1号审讯室审讯的是秦筝。
    2号审讯室审讯的是南宫文静。
    不管是1号还是2号，两间审讯室里的气氛都凝重到了极点。审讯人员的面孔严肃而冷漠，假想对面坐的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刚开始的时候。
    审讯人员先对秦筝和南宫文静进行威逼利诱，试图让她们招供。
    但两人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拒不承认任何指控。问题若是牵涉到陈长安，她俩更是闭口不言。
    见威逼利诱无效，审讯人员开始实施梁柄焕的指令。
    他们给秦筝和南宫文静分别准备了一大桶纯净水，强迫她们喝下去。两人不配合，结果被硬生生地灌了几杯，身上衣服都溅湿了一大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喝进肚子里的水渐渐在她们体内积聚，强烈的尿意袭涌而来。而坐在她们对面的审讯人员，却迟迟没有开始提问。
    这种沉默的煎熬，俨然让秦筝和南宫文静难受到了极点。
    她们手捂小腹，不停地变换着坐姿。
    试图缓解身体的不适感。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2号审讯室。
    审讯人员望着满脸都是痛苦表情的南宫文静，嘲笑连连：“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
    “……！！！”
    南宫文静只是愤恨地瞪了对方一眼，沉默不言。
    1号审讯室。
    审讯人员也对痛苦不堪的秦筝发出了嘲笑声：“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只要你把问题交待清楚，立马就可以上厕所。”
    “今天你们要是整不死我，看我将来怎么整死你们！”秦筝紧紧地捂着膨胀得难以承受的小腹，又怒骂一声：“一群垃圾！”
    审讯人员轻笑连连：“嘴硬，我看你还能忍多久！想在这里尿也可以，我拿杯子给你接着！尿完之后，你再喝回去！”
    “……！！！”
    秦筝憋得苦不堪言，已经没心思再骂人。
    梁炳焕在指挥中心观察着这一切，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实在想不明白陈长安到底有什么样的人格魅力，居然能让这两个女人为他如此忍辱。
    眼看秦筝和南宫文静都没有屈服的意思。
    梁炳焕也是愁眉不展，正寻思着是不是该升级一下审讯手段，一位女下属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指挥中心汇报：“梁检，你小姨子被抓了。”
    “她犯了什么事？”
    梁炳焕愕然暗惊。
    女下属回道：“还是去年元物集团那事，就刚才，你小姨子已经被市局经侦支队的人带走。”
    “你在这替我看一下，想办法让她俩招供。”
    梁炳焕把审讯指挥工作交给女下属，转身直奔停车场。
    路上，他给市局那边的人打了个电话：“杨队，什么情况啊？你们抓郑岚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梁检，这次真的是抱歉，我们也是执行命令。”杨队回道。
    梁炳焕道：“元物集团那单案子，去年不是已经定性？郑岚只是转账时输错了账号，她那叫失职，不叫职务侵占，你们翻旧案是什么意思？”
    “梁检，现在不是我们想翻旧案，而是元物集团报了警。今天元物集团法务部的人，直接把厚厚的一叠证据材料甩在我们领导面前。这事整得挺麻烦。那老话都有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你得去找梁茵。”杨队回道。
    “那行，我先去找一下梁茵。”
    梁炳焕挂断电话后，开着车直奔城东的沐森庄园。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今天沐森庄园的大门却敞开着，庄园里灯火通明。很显然，梁茵早就料到梁炳焕今晚会来，并做好了准备。
    大厅里，梁茵正在跟陈长安通电话。
    见管家进来通报：“梁总，检察院的梁炳焕来了，在外面。”
    “他来了，晚会再说。“
    梁茵挂断电话，又吩咐管家梁烦焕带进来。
    梁炳焕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一进来便笑容满面地致歉：“梁总，今天这么晚来打扰你，实在是抱歉，事出紧急。”
    “客气了，坐。”
    梁茵挥手引座，这个位置正好在客厅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内。
    但梁炳焕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梁炳焕坐下来后，开门见山地说：“梁总，今天我来，主要是要征询一件事情。”
    “为了郑岚？”梁茵淡然一笑。
    梁炳焕的笑容则尴尬地许多：“她是我的小姨子，这事不能不管。梁总，有些事我是真的想不明白，还请给个明示。关于郑岚那件事，去年我们已经友好地沟通过，也达成了共识。这一转眼，你们元物集团怎么又报警了呢？”
    “去年我们是怎么沟通的？”梁茵故作健忘。
    梁炳焕急了：“梁总，你该不会真的忘了吧？去年我们说得好好的，郑岚那事属工作疏忽，她是不小心输错了银行账号。”
    “郑岚身为我们集团的财务总监，多次利用职务之便，挪用集团的项目储备金炒股。尝到甜头后变本加厉，擅自把集团的项目储备金转借给第三方，并从中收取高额利息。这恐怕不是工作疏忽那么简单吧？”梁茵笑道。
    梁炳焕苦着脸讪笑：“梁总，她是我的小姨子，你看这事……搞得我也挺尴尬，去年我往你这跑了三趟，咱都是有商有量……”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去年你是不是说只要我放郑岚一马，你就帮我追讨南兆集团欠我的那5亿违约金？”梁茵问。
    梁炳焕顿时愁眉郁锁。
    当初他确实答应过梁茵，会用司法手段帮元物集团追讨违约金。可他后来深入了解才知道，那个南兆集团的幕后控股人是姚涛。
    当初因为那事，他差点被廖启昂请去纪委喝茶。
    “梁总，说句真心话，我很想兑现我对你的承诺，主要这事……上面有人施压，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直到这一刻，梁炳焕仍想不到梁茵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长安，只当梁茵是为了那5亿违约金而翻脸。
    确实，外人根本就想不到梁茵跟陈长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也是陈长安会来找梁茵帮忙的主要原因。
    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梁茵也是演戏演全套，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姿态：“梁检，你有压力，我也有压力。损失五个亿是小事，破坏契约精神是大事。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谁还会把我们元物集团的违约条例当回事？”
    “这……”
    梁炳焕欲辩无语。
    梁茵又毫不客气地给了梁炳焕致命一击：“现在你要么眼睁睁地看着郑岚去坐牢，要么帮我追回那五亿违约金，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梁总，非要把事做得这么绝？”梁炳焕一脸崩溃之色。
    梁菌淡漠地反问：“我只是叫你兑现自己的承诺，这也叫绝？梁检，郑岚要是怪你不保她，狗急跳墙反咬你一口，那才叫绝。”
    “……！！！”
    梁炳焕只感觉胸口一闷，差点原地窒息。
    他曾听人说：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没有之一。现在想想，感觉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梁茵不是个善茬。
    郑岚？那更是一个疯女人，床上疯，床下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