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落花之情

    青春年华与垂暮老矣,荣华亮丽与衣衫破烂,白净饱满与面黄枯瘦。不知道是奶奶心中的落寞之情顺着相覆的手掌穿到了她的心中,还是因为两个时代,却一方落后而形成了的两种人生冲击到了她内心的柔软。

    别千颂应答道:“奶奶您尽管说,有能帮得上忙的的地方,我一定会帮的!”

    “这孩子名唤姚乐,他父母出去闯荡没了音讯,我能感觉到我的时日不多了,在这之前,我请您带他离开,离开之后不管是给他个什么活儿他都能干,只要能离开这里,那么...以后总是会好过一些...”

    说着阿奶就止不住的哭了出来,像是想到以前日子的艰难。

    别千颂扶着她坐下,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情,问系统十岁左右的孩童算不算童工。

    系统反映了半响,道:

    【原则是不允许聘用年龄低于十二岁的,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可以为您与这位孩童之间定制专属条约,不过我建议您再考虑考虑其他办法。】

    别千颂想着也是,她现在的情况虽然好了点,可别府风波还没有完全过去,不稳定的因素很多,她不能肯定的对阿奶保证未来,也不能贸然将孩子们接到城里。

    看着阿奶祈求的眼神,别千颂抿了抿嘴,“奶奶,您相信我么?”

    阿奶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这些话别千颂本来不准备说的,但她像是被阿奶的情绪感染了,止不住的就放出了保证,“我现在在城中处境非常的尴尬,不过我有家铺子,目前发展还不错,等站稳了脚跟,我一定会来接姚乐,不光有姚乐,我还要让你们所有人与这城内相连。”

    她的语气极其的柔软与温柔,却其中的意思满含着坚定的重量。

    阿奶被她说的话震了一下,艰难的反应了一下,再次的热泪盈眶,“好,好,我相信你!我们落花村终会迎来一天的!”

    “那这花...”

    别千颂总觉的这花沉甸甸的,拿的心里很难受,便问阿奶的意见。

    阿奶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我老了,不能看到这落花村往后的盛景之时了,你把这花带在身边,就当带我们这些走不出去的老头子老婆子们看看这绚丽的世界吧。”

    别千颂应了。作为从新时代来到这里的人,有着一身经商经验不说,她还有着系统的帮助,这重任她还是担得起来的。

    阿奶笑盈盈的送她出去了,看着她,仿佛就看到了未来。

    或许她现在想法太美好,但生活在穷苦中久了,突然有一位面相极善的人来跟她说‘不必担心,以后不会再有阴暗’,任多么的荒谬,她也会忍不住的信服一二。

    别千颂在去往下一家的中途遇见水花和沈药,便同行前往。

    这家倒是有一位年轻一点的妇人。

    妇人起初很警惕,甚至连他们送的饼干都不接,还是水花打开油纸亲自吃了一块后,妇人才放下了防备,迎着他们进了屋。

    坐在屋内,围着个并不算很大的小炉子,炉子里面是化的雪水 ,正烧的咕咚咕咚的冒泡。

    妇人拿着一朵干花,悠悠的讲述着制作方法。

    别千颂再次感叹人民的智慧,等妇人说完之后,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表示可以大脸收购干花,妇人欣喜的抱出一箩筐,别千颂粗略的扫了一眼,问到了价钱。

    妇人记着他们送饼干的好意,挥手就以十文的超低价送给他们。

    别千颂被这价位吓了一跳,忙的摆手,道:“这可不行,这些光算行手工就要值上很多钱了!”

    “姑娘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花,你要大量收购,我也走个私心,想用低价从你这寻得一个长期的生意。”

    别千颂思考,觉得也可行,把价钱提到了二十文,收购了这一筐。

    妇人把钱裹着包装好,半响又落寞:“有钱有什么用,这么长的路,平常我们也不会出去,照样还是没地花。”

    她一说起这个来就悲伤无穷,拉着三人絮絮叨叨的回忆了很多。

    别千颂听的入情,但时候也不早了,他们必须要回家了。

    向妇人告别,期间阿奶也拉着姚乐走了出来,迎着冷风目送她离开。

    似是在期望着她的再次到来。

    三人就这样,踩着天边染上昏黄之时回了家。

    与此同时,落花村内,扶云川环胸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一旁的方亦司则坐在石桌旁,捏着玉杯,晃着其中的桃花酿,抿了一口,啧啧有声,越品越感觉自己就是朵盛开在冬日的桃花。

    “果然,这落花村的桃花酿还是最带劲的!”

    这次轮到了扶云川在想事情,没空搭理他。

    方亦司没有生气,反而开始忧心他的状态,张口就十分大胆的问:“你是怎么了,一见钟情?”

    扶云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回神,拿起一壶酒就灌了一嘴,啧了一声,“能让我一见钟情的人这世上好没有。”

    “那你是咋了,跟个膏药是的,我都能感觉到人家烦你了。”

    扶云川仰头看着远处的余晖红霞,又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喝点甜酒就爱自我感慨的方亦司,语气淡淡的:“她——应该就是那暖意小阁的老板。”

    “噗——”方亦司被惊得一口酒没喝下去,全喷了出来,也顿时他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似的,一个王爷的优雅风骚全都消失不见,急急忙忙的跑到面露嫌弃的扶云川一旁确定:“你说真的?”

    扶云川这人最双标,他虽然爱喝酒,但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带着酒气离他很近。皱着眉将这人一扒拉,背身不耐烦道:“不信算了。”

    “我信我信,我信你还不行么!”

    扶云川这才满意,“你没注意到那顶帷帽么?”

    方亦司仰着头回忆,发现在别小姐身后的侍女手中确实有一顶帷帽,可他现在脑袋拙的很,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件东西和这件事情有什么联系。

    扶云川扶额,有些无语的呢喃,“我到底是为何会选择和你...”半响他止住话题,再次点道:“暖意小阁店主有什么特征?”

    “你说那个帷帽与别小姐仆人拿的是一顶?!”

    扶云川点点头,惆怅的抿了口酒。

    “不是,这别家大小姐不是个傻的么,他到底怎么会成为这商铺的老板呢?!还推出了这样闻所未闻的饼干?!”

    方亦司的震惊显而易见,扶云川和他对比都显得不正常,暗讽:“我还以为你早看出来了,然后想骗我。”

    “我这不这一阵因为我皇兄的事情忙乱了么,脑袋瓜子总共就一拳头大,哪儿有地方装下这么多东西。”方亦司又联合细节确认了一下,原来在路上这家伙频频找话也并不是什么一见钟情,而是试探。想着,他就低声问道:“怎么样,留不留?”

    扶云川三指捏着酒杯转了转,眼眸昏沉入深渊,深渊中唯有冰雪的色彩未被消融:“还未确认。”

    说着一身黑衣的暗卫便从房顶上跃了下来,对着扶云川就是一跪,恭敬的递上手中的东西:“主子,有发现。”

    扶云川扬扬下巴,示意递给眼珠子快被吸引着瞪出来的方亦司。

    “王爷。”

    方亦司接过,隔着油纸闻了闻,随后惊喜:“是酥香饼干。”

    扶云川点头,挥手暗卫离开。

    方亦司打开了油纸捏起了其中一小块饼干,举倒空中观察了一下,“感觉也没什么不同啊?”

    扶云川道:“看是看不出来什么。”说着他就拿起一块送入了嘴里。

    方亦司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嚼了几下,吞了下去,愤愤的,骂他太莽撞,“万一有毒怎么办?!”

    “她不敢。”

    “为什么,万一她因为被自己亲爹抛弃而想报复众人呢?”

    扶云川被他的脑回路气笑了,“她想不想报复我不知道,但看你这样,倒是被你哥练的危险意识够强。”

    方亦司也知道自己大题小做,他最近确实有点神经线紧绷。叹了口气,也吃了半块饼干。

    刚入口就惊讶的一哦,称赞:“这味道还是真可以,看来他火起来也不是没有原因。”边说边将另半块送入口中,“不过他主打的是饱腹,真的有那么玄乎吗?”

    “藏疑。”

    黑衣暗卫再次出现,扶云川指了指饼干,其迅速明白,应了一声后闪身消失了。

    “你这是让他去看看情况了?”

    “对。”扶云川起身神了个懒腰:“走吧,回去。”

    “哎,别着急啊,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呢。”方亦司走之前还将剩下的饼干带了起来,“你说,她会是哪边的啊?”

    “我怎么知道。”

    “如果呃...留不留?”

    “不,直接杀了。”

    方亦司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因为他的话太果断和冰冷,霎时间就打了个寒颤,骂了他两句。

    在他们身后,寒风将他们存在过的热气吹散,空中渐渐散起了晶莹点点。

    雪又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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