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时间

    他进去不过须臾就打开门出来了。

    “好了?”云岁晚探头要进去瞧一瞧,被魏嘉雲蓝拦到了身前。

    他伸出手挡在门上,微弯下腰,身上的檀香扑涌在云岁晚的身上:“男女有别,娐娐在外等着便好。”

    云岁晚点头,手指向屋中,真诚道:“叔父,时年公子脚也扭伤了,不然你帮他揉揉。”

    “······”

    魏嘉雲一张脸微僵了下,更是靠近了些:“他现在手治好了,把药给他让他自己揉。叔父身上伤还疼着,手没力气,不然娐娐再帮我看看。”

    他靠近,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将人盯着,似乎下一刻他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云岁晚脸颊上一热,慌忙的从他的手臂下蹿了过去:“我去给他拿药。”

    魏嘉雲喜欢看她有些慌乱的模样,脸颊微红,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躲闪着,模样极为好看。他抿嘴一笑,两手抱在身前,跟了进去。

    云岁晚将桌上活血化经的药拿来,见他坐在板凳上定是不好操作,便是问道:“时年公子,我扶你到床榻上,你也好方便上药。”

    话音刚落地,没等时年开口,魏嘉雲脸色不佳,微微敛眉:“不可,女子床榻怎可让男子随意触碰。”

    他怕不是忘了之前他便是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还睡上了一夜。如今倒是句句都是男女有别,难不成他不是男子。

    云岁晚无奈笑了一声:“医者,不分男女,更何况时年公子是为了帮忙摘柿子,我和荷华分心没有扶好梯子,这才摔下来的。有愧于人,更是不能如此斤斤计较。”

    “柿子没摘成,人还摔了,找他帮忙有何用。”

    ······

    “我不管,”魏嘉雲伸手拿起另一个板凳放到了时年面前,又将云岁晚手上的药瓶放在了桌上,“又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我们娐娐还是自身名誉更重要。”

    之前怎么没有发觉,魏嘉雲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

    云岁晚抿了下唇:“不可理喻。”

    魏嘉雲也不恼,眉峰一挑,纤长的睫毛抬起,顺着她的话,厚脸皮的点了下头:“嗯,毫不讲理。”

    “······”云岁晚顿了顿,看向时年,扯出一个礼貌性的笑意,“时公子你先上药,我去看看荷华回来没。”

    时年文质彬彬的一笑,不乏儒雅,便是真正的从内到外的儒雅斯文,哪怕是受了伤依旧仪态从容:“多谢云姑娘了。也多谢叔父。”

    “······”

    “谁是你叔父。”魏嘉雲的脸色霎时变得黑压压的一片,不耐烦的冷声道。

    云岁晚笑了一声,见他这般脸色,又把嘴角的笑憋了回去。

    他们两人岂是相差不大,应是有个三四岁的差别,是称兄道弟的年龄,但谁让他辈分高呢。

    “叔父,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云岁晚眉眼笑着,看了他们两一眼,出了屋子。

    她离开,屋中冒着寒意。

    魏嘉雲抬起眼,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整张脸找不到方才面对小姑娘时一丁点的笑意:“时公子好生上药,天黑之前还望时公子早些回去。”

    时年神色一滞,随后反应过来,恢复如初:“公子放心,云姑娘是女子,我定是不会越矩,待我恢复了力气便离开。”

    魏嘉雲的神色晦暗不明,神色冷淡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云岁晚站在院中,见荷华还没有回来,叹息了一口,心中有些愧疚。

    “在想什么。”魏嘉雲出现在她的身后,见她耷拉着个脑袋。

    云岁晚回头见他。他与时年的打扮截然不同。时年就如同从小世家子弟,温润如玉,举止优雅,礼仪得体,一身袍子都是柔软顺垂,显得温润儒雅。

    而魏嘉雲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袍,浑身冷峻,与时年大相径庭,他仪态也是极好,但气质却是霸道而又带着威严,高马尾,黑冠带,处处都透着冷峻。

    云岁晚浅笑了下,相同的是,这两人这张脸普通人长不出来。问道:“叔父来找我可是有何事。”

    这上山下山的,就算体力再好,也不带这般来回跑的,既然他找来,定是有什么急事。

    “昨日不是同娐娐说过,叔父得是来讨娐娐欢心,让娐娐喜欢······”云岁晚一把上手捂住了他的嘴。心中只恨自己太过天真,怎么问出这样的话。他这人找到空子就往里转。说好的活阎王呢。

    魏嘉雲笑着,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甚是好闻。

    “叔父,你别说了。”云岁晚见自己动作有些不合规矩,把手收回,长睫垂下。

    魏嘉雲往前走上一步,他一挑眉,瞳孔漆黑:“这不是怕娐娐你忘了,你若是敢忘了,叔父日日都同你说,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你。不然你忘了,真把我当叔父了,如何是好。”

    “没忘。”云岁晚被他一步一步逼的往后退,背靠上了墙,墙外面是满墙的白色蔷薇,枝丫长到了院中,从院墙上垂掉了下来,几朵粉白色的蔷薇隔在两人之间。

    蔷薇花的淡香扑鼻而来,花中人儿的脸如同蔷薇花一般粉嫩。

    “当真没忘。”魏嘉雲没有撩开眼前的蔷薇,从花与花的间隙之中看着她。

    云岁晚仰着头,手拉着自己的裙摆,眸光闪动:“当真没忘。”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睡上一觉就不计时事了。

    魏嘉雲翘起嘴角,凝视着云岁晚的双眸:“没忘就好,你总是一口一个叔父喊着,我还以为你当真把我当叔父了。”

    她躲开了眼神,嘴上嘀咕着:“我本就是把你当叔父。”

    “什么,”他俯下身来,白玉般的脸颊上挂着笑,“娐娐可是在偷偷说叔父坏话。”

    云岁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又是一僵,嘴上含糊不清道:“叔父亦是叔父。”

    “无妨,”魏嘉雲舒然一笑,手上不知何时采摘了一朵蔷薇花,,他的手温热,轻轻柔柔的戴在岁晚的耳边,过于有些让人难以心定,“慢慢来,叔父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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