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她等

    李姝然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兰七寻不住地啜泣。

    太医给他把了脉,惊恐地跪在地上:“陛下,老臣无能!属实无力回天了!”

    李姝然一怔,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好在楼晴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

    在场所有人都是如此难以置信。

    “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顿了许久问道。

    太医又磕一头,“陛下,大殿下这伤及心脉,可能会永远昏迷不醒,也……”

    楼兰若兰焦急道,“也什么?”

    “也有可能会在昏迷中死去!”

    ——死去

    李姝然耳边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像把她拉入漩涡里,只觉身体里最后一丝生气也被抽去,心灰意冷潸然泪下,心如刀绞般的痛充斥全身,竟令她一时哽咽不出一句话来。

    “公主,到底为何要害我儿至此!?”兰若轩龙颜大怒。

    “不,不是的,我从未想过害他的!”李姝然急切辩驳。她真的从未想过害他,可是却还是害了他。

    “公主,你这么做可曾想过七寻今后的处境啊?”柔妃语重心长责问道。

    李姝然愣住了,她甚至自私得从未想过他今后会怎样。

    他是堂堂一国的皇子,而他是他的未婚妻,现如今他却要带她逃回大盛,他今后就将会面临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世人议论纷纷,青史之上最终也会落得个恶名。

    “对不起……对不起……”她含泪抬眸,泪光闪烁,“我一定会等他醒的……”

    ……

    之后的几天里,李姝然每日都守着兰七寻,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醒不过来了,她不信,但却每天夜里都隔着屏风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偷偷掉眼泪。

    她每天都在回忆他们之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从前都是他默默守望着她的背影,这次换她等了。

    起初的几天他还能喝下些药,五日后他甚至连药都只能勉强喝下四五勺。

    李姝然心揪着疼,却不愿吐露。

    天晴的时候她给他梳发,一边梳一边唠叨发生的事,有时她就念书给他听,抚琴给他听,可是每次梳着梳着,念着念着,弹着弹着都会潸然泪下。

    这一日天气正好,李姝然提着竹篮在桂花树下摘桂花,偶然听到不远处两个宫女的闲话。

    “诶,你看看我们伺候那公主,整天守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哭哭啼啼的。”

    “要我说呀,她就是装,想在陛下面前啊挣个好印象,好回她的大盛去,要不然,干嘛蛊惑大殿下送她回去啊?”

    “那大殿下也不是个好东西,被人带了绿帽还痴痴地拍手叫好呢!”

    “啊?!她真有情郎啊?”

    “宫里都传开了,要不然为啥要死要活地回去啊?”

    “真是个红颜祸水!我看那大殿下指定是醒不过来了,恐怕哪天死了都不知道,不过他俩还没成亲,不然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就成寡妇咯!”  两人笑得前仰后翻,全然没有注意到李姝然已然走近。

    “昭……昭柔公主……”其中一个对上了李姝然冰冷的目光,一下子扑通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磕头道,“奴婢拜见……拜见昭柔公主……”

    另一个也瘫软在地,没了方才的笑容。

    “贱婢!竟敢在背后妄议公主!”楼菁呵斥道。

    “公主,奴婢所说的都……都是无心之言……”跪着的宫女冷汗直冒。

    李姝然面无表情盯着两人,冷声道:“是嘛,我看你们两个很喜欢谈笑风生,可是说的话真是不好听,不如我让绣房的人来把你们嘴巴都缝上,这样你们就可以日日说给自己听,我也不会不小心听见了。”

    两人面色僵硬,立马抓住她的衣摆,不停央求着,泪如泉涌,“公主!奴婢错了!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奴婢这次吧!”

    李姝然扯开裙摆,冷冷道:“你们两个跪在这,互相掌嘴,好好替对方管管这张口无遮拦的嘴,没打到肿就不准起来!”

    两名宫女立马感激涕零,连连答应。

    楼菁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面露诧色。

    公主似乎变了……

    变得没有以前那么软弱可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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