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

    管理局的各层楼道中穿梭着拿着扫描枪的守卫,非人类们有的见状赶快躲进自己的房间,而后把门牢牢反锁,有的却不明所以,或是也学着其他的样子回到房间,或是接着在外面溜达,忙自己的事。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走了?”白发老夫人织着围巾,有些错愕的看着人群。

    一位抱着小孩的女人路过,她是个异瞳,左眼是血红色,右眼是天蓝色。

    “夫人,您也赶快回去吧,这阵仗不好说。但上次也是这样,他们拿着那枪,过了几天后3286的男人就消失了,直到现在,再也没有回来。”

    女人抱着孩子哄了哄她,而后匆匆的走了。

    另一边似乎有人与总局的人起了争执,那个男人吵吵嚷嚷的抱怨着,大概是他刚在禁闭室被放出来,但守卫却不许他出房门。两个守卫面对着他,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显然十分无奈,但那男人还在喋喋不休骂着。

    “要不叫头儿来一趟?”

    另一位答:“这样的杂鱼根本用不着头儿亲自来,我看呐,叫成怜来吓吓他就好了。”

    那男人见他们各聊各的,暴戾道:“喂!你们他妈耳朵起泡了?没听到老子说的话吗!把丁龢给老子叫过来!”

    他不知死活而又嚣张的拿手边戳着侍卫的肩膀叫喊着。

    “啊!!”

    突然那男人的手指被一个身穿守卫装的男人握住,生生撅成了九十度。

    成怜身材高而清瘦,腰杆挺的笔直,领带却打的一团糟,胡乱的挂在胸口前。

    他开口,声音像冰块碰撞玻璃一样冷冽好听:“不许直呼局长名讳。”

    “你他妈敢……”

    当男人歪过头看到成怜的脸,瞬间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烧伤的大片疤痕占据了他整个左脸,他的左眼被烧掉,那疤痕盘绕着他的脖子遍布后颈、喉咙和锁骨处。

    成怜的右半边脸生的俊俏,细长眉丹凤眼,鼻梁高又挺,嘴唇轻薄又好看。好好的美男却偏偏毁了容。

    “现在,给我安静些,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屋里。”

    成怜语气平和,声调低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那男人识相的逃回自己的房间里,守卫用扫描枪在屋主人的身份信息栏中盖下一个未知的符号,都处理好一切后,楼道内十分安静。

    一声娇艳的笑声伴随着高跟鞋声传来,一位美丽而又高大的女人挽着局长的胳膊在收容所的大堂中走着,身后还跟着一礼和几个侍从。

    那女人高出局长半个头,她打扮的雍容又华贵,金色的长发梳着波浪状,贴在额头前两侧,十分有古典之美。

    她身着酒红色的长裙,那闪着金光的裙子,包着她的小腿处,外衣是一件绣着金色丝纹花的棉毯衣,边缘还搭配着兔绒。

    那泡状的棉毯衣衬着女人的手臂和小腿更加纤细而修长,金色的细高跟上闪着碎钻。女人脸上画着古典而又精致的妆容,深红色的口红让她气场全开,她便是与局长书信来往的那位访客——安托瓦妮特。

    安托瓦妮特和局长说笑着,手捂着嘴发出好听的笑声,十分妩媚。

    “丁,听说你这里有巫女,我想去占卜。”

    安托瓦妮特因为入乡随俗的原因口中说着中文。

    局长对于贵客的要求当然是欣然答应,他们去到902,直接进入连门都不敲的那种。

    季珊珊的房间比往日要明亮些,烛火全部被点燃。她还是那紫发白衣,胸前的金色月亮环项链衬得她这个人异常神圣。

    她神态自然地跪坐在占卜桌前,桌面上放置着玄女牌。

    局长笑眯眯地对季珊珊说道:“珊珊呐,这位是我们的贵客,你可得好好招待啊!”

    他又扭头和一礼对了个眼神,望着安托瓦妮特道:“占卜的环境自然是越安静越好,我们去看看货,方便您等一会儿挑选。”

    局长说的是一种特殊的语言,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季珊珊自然是听不懂,安托瓦妮特听后却微笑点头。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季珊珊耐心地安托妮特讲解她抽取的玄女牌,但她似乎对那水晶球更加感兴趣。

    她指着说:“这个……我喜欢。”

    季珊珊笑了:“这是一个欧洲的朋友送的,可以知道内心最重要的答案。”

    安托瓦妮特听后跃跃欲试。

    “请把手放上去,然后闭上眼睛。”

    他随着季珊珊的要求把手放了上去,那水晶球中的黑色气团仿佛会与巫女对话一般,不断的乱飞,用其抽象的方式去表达它们的意思。

    季珊珊本来平和的表情却突然一变,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水晶球中,而后抬眼看了看那女人。

    “是她吗?”

    季珊珊眼中的困惑,警惕和迫切想要知道一切等的情绪,在她接触水晶球的那一刻,全都转变成了恨意……

    她看到了当时安托瓦妮特的丈夫如何为了哄她开心不惜花下巨款买下了兰斯洛特?多德的羽翼,同时也买走了那吸血鬼公爵的半条命。

    那个罪恶的买家,就是眼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季珊珊把手拿下水晶球,在抽屉中取出一根枣树枝和一瓶清水,用枣树枝沾取那清水,而后在安托妮特摊开的右手背上画着什么。

    “血夺黑羽主,命丧白宗堂。”

    季珊珊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善恶有报,因果轮回……这,便是您的命!”

    季珊珊的目光与她对上,那毒辣而夹杂着恨意的目光,似乎要把安托瓦妮特给刺穿。季珊珊让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安托瓦妮特抽回右手,她冒着汗,后知后觉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吓到了。她有些愤恨。

    毕竟对安托瓦妮特这样的人来说,这个收容所中所有的活物全是比自己低级百倍的“商品”。

    而这样低贱的东西都敢咒骂、顶撞自己,真是反了天了!

    安托瓦妮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季珊珊。

    季珊珊也不示弱,起身与她四目相对,口中诉说着他的恶行:

    “安托瓦妮特,你冷血无情,践踏生命!四年前夺走了兰斯洛特?多德的羽翼,我以巫女之身对你下降,兰斯洛特?多德所承受过的钻心穿骨之痛早晚会在你身上应验,那时你将会被打下判生地狱,遭受到永生永世的折磨,不得超生!”

    安托瓦妮特听罢暴怒,她用尽全部力气甩了她一巴掌,抄起水晶球重重的砸向季珊珊的额头。

    巫女应声倒地,她的头上淌出血,与那白皙的皮肤上红肿的巴掌印更衬得她的无助可怜。

    安托瓦妮特脱下她的棉毯衣挂到一边,也许是穿着宽大的披衣动手不方便,又或是怕她的脏血弄脏自己昂贵又宝贝的衣服。

    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站在那里显得十分单薄。那裙子的设计上半身十分保守,高领子裹着她的天鹅颈,袖子上的设计小臂紧实大臂宽松。

    袖口的设计显得她更加干练,那连衣裙的下半部分是包着的,极凸显她丰满的身材。

    苗条又美艳的金发女人,此刻却像极了面目狰狞的恶鬼。

    她一步步朝着季珊珊逼近,暗门中的兰斯洛特多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睁开眼想爬下床,却不知怎的浑身无力。

    “难道是离开了康复药剂后越发依赖它的原因?才导致这身体如此虚弱吗?”

    他心想着:“心口好痛……怎么回事…珊珊?”

    他强撑着站起身来,想去开门,却重重倒下。一阵酥麻的痛感向他胸口袭来,兰斯洛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紧接着就是火烧火燎的痛……

    暗门外的季珊珊冒着头昏站起来,慢慢移步,用自己的身躯挡在暗门前。

    “我知道你的一切,自然也知道你的未来。”

    “知道太多可并不是个好事,尤其是在这里的你们,并不会有个好结局。”

    “是吗?那看来你的结局也没比我好多少,甚至更惨!”

    安托瓦妮特笑着在房间里踱步,打量着这个充满各种装饰玩意儿的房间。

    “死到临头还这么硬气……有骨气,不过我并不着急杀死你,或者说,对于我来说杀你就像捏死一只小虫一样简单。”

    她用手抚摸着玻璃柜,那里面的匕首十分美丽,柄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季珊珊靠在暗门上的架子前,她用手摸到了那架子上的红木小球,而后放在手中捏紧……她感受到了暗门后兰斯洛特急促的呼吸,他现在的状态就像在与死神作斗争,却也爬到了门前,想确认她的安危。

    “珊珊……发生什么事了?”

    在暗门的那一头……

    “所以呢,对你来说我们就像是牲畜任人宰割吗?”

    对于季珊珊质问,安托瓦妮特欣赏的笑了。

    “你知道非人类和变种人的区别吗?他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但非人类大多都是些能力低级身份低贱的人,就如同变异后丑陋又诡异的妖怪、像你们。

    而两者之间就如同买家和商品的区别,也是我和你的区别。在这管理局中,你们这些低级的非人类都是商品。”

    “若这管理局中不是全部的变种,那你们又来自哪?!”

    安托瓦妮特呵呵笑着:“巫女,世界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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