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窃喜

    高元之夫妇回到府里,高元之的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虽然和刘一澈的感情不深,但有“老乡”这层纽带,再加上现在和马书记之间的别扭,让她心里难免失落,刚回府又听下人来报说白清、静儿求见。

    对了,府里还有这件闹心的事。

    静儿好打发,她安安分分,高元之也会给她谋个好出路;她不安分,高元之也有办法拿捏她。可是白清这孩子,和静儿是不同的,憨里憨气,没有野心,一心只想为萧翦打工。

    她没好气地瞪了萧翦一眼,要是他是寻常人就算了,纳不纳妾的,她能做主,偏偏他是丞相,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处理太后赐的贵妾。但她随即又明白,这是马书记在点她,根本不关萧翦的事情,他也不想要这两人。

    正想着,白清和静儿就进来了,高元之看着实在闹心。不过还没等她说话,萧翦便开了口:“你们俩听着,全京城人都知道,我心里只有元之一人,别说是太后赐人,就算是佛祖赐人,我也不留。白清,本相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女学念书,遇到合适的人,自请离去,我夫妇二人自当陪嫁丰厚。”

    白清那丫头一听,还有这种带薪读书的好事,好呀好呀,一口就应下来。见静儿没表态,萧翦便厉色对她说:“静儿,你从小是我府上的人,你从前做了什么,元之都既往不咎,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你执意要留下,我衣服吃食自然不会少你,但从此这相府就是你的牢笼,我会不准你踏出跨院一步。”

    见静儿还是不吭声,高元之开口道:“女孩子减少不幸的秘诀是凡事先考虑自己,避免对他人的期待和幻想。他人的金山银山不是要给你,就与你无关,承诺不实现,就与你无关。你可以选嫉妒和爱而不得,也可以选放手一搏。任何一次选择,都有它对应的筹码,愿赌服输是一个成年人应该具有的品质。你从前选择放弃自我,选择勾引萧翦,你那般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我曾说过永不许你再入府,余生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但我也感念你曾经对我的好,如今我再送你一句话:如果一段关系,或者一个圈子,你不能主导,那么就不要沾。否则你会一点点被慢慢吞噬掉,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你的人生也会一落千丈,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离你而去。”

    静儿有所触动地抬起头来,萧翦趁热打铁道:“如果一样东西你得到了,却觉得不过如此,那么这个东西其实只是你的欲望。如果一样东西你得到了之后,依然爱不释手,那么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我只不过是你求之不得的欲望,而高元之才是我此生爱不释手的唯一。”突如其来的狗粮和八卦,听得白清傻乐。旁边这大姐还勾引过萧丞相?萧丞相是她求之不得的人?郡主是萧丞相的唯一?

    忽地,静儿俯身跪下道:“我愿离去,我和白清一起去女学读书。请丞相和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静儿羞愧的不敢抬头,要说她再次回府时还觉得自己有机会的时候,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是的,萧翦眼里只有高元之,她又何必作茧自缚,她也没有那个自信和本事插进他们二人之间。她也应该离开,活自己的人生了。

    待她二人离去以后,萧翦望着已经身怀六甲的高元之,整个人散发着柔光,忍不住赞叹道:“你呀,就是对女孩子们这般温柔。”

    “我对你不温柔吗?”高元之笑道。萧翦起身,在她脸上亲亲一吻道:“温柔,只是我想你只对我温柔。”说完额头抵着高元之的额头,高元之推开他道:“走开走开,你一靠近我,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萧翦噗嗤一下,刮了刮她的鼻尖道:“先饶你这几个月,这胎孩子生了之后,以后每次让蓝玉给你去种,我可不想再因孩子不能与你亲近了。”

    “咦,你不是要十个八个吗?”高元之打趣道。

    “我不愿你再受生产之苦,也不愿我再受疏离之苦。”萧翦动情地抱着她,想把这世界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二人紧紧相拥。

    出了京城,刘一澈感叹,幸亏没有逞一时之勇休妻,这张越哪是普通女人,她简直是活地图、活导游、活字典,她看的书,在游历期间,得到一一印证,风土人情、驿站设置、传说神话,她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二人结伴而行,有趣多了。

    这天,一行人来到曲泉置,这是一座规模较大的官方驿站,也是规格最高的接待机构。张越下马车后感叹道:“从前只在书上看过官方驿站,如今亲眼得见,内心实在激动不已。交通犹如血管,邮驿如萧国之血脉,使萧国政令传达,人员流动、信息传递、能量供给,这些都得靠这些驿站。”张越从机构到人员设置,一一讲给刘一澈听。

    当下正是萧国繁荣鼎盛时期,曲泉置内部机构相当完备。置里最高行政长官是姓高的丞长。高丞长之下分设几个不同的机构,具体负责仓、厨、厩、置,还有吏员啬夫与佐。置之管理范围之内,又有规模较小的骑置,这里有四个骑置,每个骑置有吏一人,日常用马三匹,还有三名一般工作人员。比骑置再小一些的是亭,亭有亭长、亭卒,主要负责文书传递与人员往来的护送、接待。曲泉置为自身运营的需要设有分管住宿的置、养马的厩、做饭的厨,由啬夫、佐具体负责运作。为了完成迎来送往的任务,曲泉置配备有十辆左右的传车,四十匹传马以及各类工作人员,如戍卒、官徒、邮人、御等。院内除办公场所之外,还有规格等级不同的传舍,有上传舍、中传舍与下传舍,还有二千石传舍,用来为不同身份等级人员住宿。

    刘一澈听完道:“这就是招待所嘛!”

    “招待所?”张越看着刘一澈自言自语道:“你这名字起得倒有趣,我发现你和我母亲说话,还有昇平郡主,逻辑常有相似之处,但又完全不同,实在有趣的紧。”说完她好奇地在驿站四处看看转转,丝毫没有发现刘一澈的紧张。

    这女人可能是刘一澈见过最聪明的了,别说以前的老师同学,就算这边遇到的高元之,做事严密,但是是那种经验老到、处事圆滑、直觉敏锐的人。而张越是那种超级大脑、过目不忘的学霸,她能仅凭这几个人的说话习惯就能推理出她们的共同之处,要放在未来,她肯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醉心科研的科学家。但临走前,高元之也警告过他,他们的身份,这里的人未必能接受,如无完全把握,不可将自己的来历告诉任何人,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高丞长一看路引,得知对方是西域护都,位高权重,但他这个驿站是交通枢纽上的重要一站,高级的传舍只剩一间,忙道:“幸亏护都携家眷同住,否则来两位上官,下官还真不知道如何安排呢!”

    刘一澈正在考虑要不要自己住更差级别的传舍时,张越开口了:“无妨,护都与我同住一间,给高丞长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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