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由来

    “原来如此。”何必跟李慧这下才明白了原因。

    李慧道:“无妨,这次我们回来,既然广州已经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那么我们还是回中原吧,这会全国各地的叛乱想来应该是都已经平复了吧?”

    红姐的男人点了点头,道:“我们这里都已经用的是新朝代唐的年号了,现在是武德五年。天下初定,听说各地都还时不时的有战争发生,两位若回转中原,一路上可要小心啊。”

    “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你看,也不知道红姐病了,我们就只带了些海外的零食,不成心意,还请收下,给孩子们吃吧。”李慧将手上提着的早已准备好的零食递给了红姐。

    红姐抹着泪道:“东家,你看没给你把房子铺子看住,现在反倒还让你破费来看我,我这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李慧道:“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方才听你丈夫说你这病还是因为我们而起,应是我们过意不去才是,可要好生把病治好才行,我刚才看到我们原来店铺的位置现在是个医馆,看着熙熙攘攘的听说医术不错,你可有去那里看过病?”

    红姐听了没说话,古怪的瞅了眼她丈夫,他丈夫道:“那医馆呀,就是个骗子,别人不知道我们却是对他知根知底。”

    “怎么说?”李慧一听来了兴趣。

    红姐丈夫道:“为了东家您的事,我内人是时常往那边跑的,虽然没有能替您保护住家产,但对那里的情况却是一清二楚。这开医馆的是原广州的老太守马太守家亲戚,从中原赶来投奔他,乞求体恤帮助,哪想到来时马太守已经被贼帅高法澄、沈宝彻杀死了,此人无计可施,恰好冯盎将军平叛刚完,索性就在广州城内住下,为伤者进行医治,一来二去的倒是跟冯盎将军手下的士卒混得熟了,又对外欺骗说自己是个成仙的道士,治病无不手到病除。找了几个帮忙的四处游说,虚张声势,说:\"他能使瞎子睁开眼睛,瘸子立即能走。\"于是,四面八方的人们都云集而来,像赶集似的,因此钱物渐渐就堆积如山了。他还告诉各位前来的病人说:\"你的病虽然没有好,但当着别人面要说好了,这样,你的病才会真的好起来;如果你告诉别人说没有好,则最终也不会好的。道法是公正的,你不可不信服。\"于是后来的病人问先来的病人怎么样,得到的回答总说是病已经好了,没有敢说不见效没治好的。旬月之间,他就变成了一个大富翁。把这块的房屋铺面买了下来。”(故事出自抱朴子有改动)

    李慧笑道:“这么说来也是个人物,想来治病上还是有两把刷子吧?”

    红姐丈夫点了点头,道:“是有些医术,对外伤的处理也有些手段,只是吹得有点过了,我家阿红就不服他那碗药。”

    李慧从怀中摸出银两递了过去道:“红姐因我们的事情受伤,我们做为东家不能不管,这里有些银子,就拿给红姐看病吧。”

    红姐欲要推辞,却被李慧一把拦住:“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几个孩子想想,我进来时见你家没起炊烟,想来是连晚饭都未曾做吧,先不说你这病体,就是孩子们也都还在长个子,怎么能不进食呢?”

    红姐丈夫听了微微叹了口气,红姐脸一红,终于还是没有拒绝,收下了银子。李慧又从怀里掏出一罐药来道:“这是产自云南的三七,对内外伤造成的出血咳血都有些疗效,若一时半会找不到好的医生,可将其磨成粉吃,先试一试吧。”

    “那可多谢了。”红姐丈夫欣喜的接了过去,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三七是个什么药,但想来娘子给的定然是好东西。”要知道唐代广东和云南之间山高水长,药材流通并不容易,这三七在广州不常见,民间更是罕有人知。

    几人又聊了一会,李慧跟何必这才离去。家已不在,只得先找个客栈住下,何必问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李慧瞅了眼何必,半开玩笑的说道:“我现在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是听夫君你的。”

    何必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们干脆还是回中原吧,现在天下初定,反倒是中原地区太平些,马上也要迎来大唐的盛世,我还真有点想回长安看看。”

    “好啊,那我们明天就走。”

    何必没想到李慧答应的这么痛快,反倒一愣,道:“这么快就走吗?”

    李慧白了一眼何必道:“不走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把房产夺回来,找医馆的事?”

    何必苦笑一声道:“我费那个劲,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咱们又不缺那点钱,就只当房子送给医馆了。”

    李慧道:“我倒有点想去拆穿他们的骗局。”

    何必听了直挠头,这也是个不嫌事大的主,何必道:“没这个必要吧,我们都是要离开广州的人了,何必惹这些事情来做。”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要去的哦。”李慧指着何必笑道。

    何必一愣,这才知道着了李慧的道,刚才无意间说成了何必惹这些事情来做,那可不就是自己来做嘛。

    第二日一早,两人却并没有去医馆捣乱,因为李慧更想去看看那胡人商会还在不在,也好问问出海的人可有像两人一样大难不死逃回来的。只是不出所料,胡人商会也不在了,两人怅然若失,在胡人商会旧址站了许久,正待要走时,忽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拉住了何必的衣服。

    何必定睛看去,只见这小姑娘瘦瘦小小的,衣衫破旧,可以说是褴褛不堪,蓬头垢面,脸上虽然被污垢遮盖了颜色,但眉眼间看上去还是秀气伶俐,想来洗干净打扮出来应该不差。

    小姑娘怯生生的拉着何必的衣角道:“这位老爷,您家里还缺妾室,或是奴仆吗,能把我给买去吗?”

    “对不起,我们不需要奴仆。”何必还没有回话,站在何必身旁的李慧抢先开了口。

    小姑娘急忙看向李慧,带着央求道:“这位奶奶,求求您了,收下我吧,我什么都会的,女红浆洗样样都能做的。”

    “求求奶奶您了,就收下我吧,我不要钱的,只要肯收留我和弟弟,给我妈妈一口薄棺就好。”小姑娘眼中带着殷切的希冀哭着哀求道。

    两人听了这才顺着小姑娘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墙角处阴影里地上还影影绰绰的躺着一人,旁边更有个瘦得皮包骨,看上去头大身子小的四五岁儿童,眼巴巴的瞅着这里。脸上还挂着鼻涕。而躺在地上的那个大人,是一动不动,好像是个死人。

    广州此时已是冬季,虽然地处南方没有北方冬季冷,但温度却也并不高,可这三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单薄,一看还都是夏季的单衣。

    之前何必跟李慧两人只雇佣过仆人却没有自己买过奴仆,雇佣的仆人都是喊人牙子将人带到府上选看,来应聘的人穿得虽然不如两人好,有些衣服上还打着补丁,但都是穿得干干净净,站得整整齐齐的让两人挑选,从来没有遇见过这般拦住自己要自卖自身的。

    见两人驻足没有立刻就走,女孩忙哭着哀求道:“求求你们行行好了,我和弟弟已经三天没有吃饭,我母亲的尸体也实在是放不得了。”

    “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这里人啊?”李慧问道。。

    小姑娘道:“叫奶奶知道,我们是从中原逃难到这里的。”

    “那可不巧了,我们过几天就打算回转中原。没法带上你们。”何必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们既然遇上了,定会给你处理圆满。你和你弟弟先跟着我们去把饭吃了吧。”

    小女孩摇了摇头道:“不行,先把我妈妈埋了我和弟弟才能跟着你们去。我不能把我妈的尸体单独放在这。”

    李慧点了点头道:“也是,那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给你们买些吃得过来。”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李慧给俩个孩子去买吃的穿的,何必则联系白事铺买了口棺材,连着寿衣这些一起,将孩子的母亲殓了。尸体已经在外放了三天,颜色都有些变了,若再不处理就难以装棺下葬了。

    这边李慧给两孩子买来吃得,两孩子狼吞虎咽的就将李慧买的包子等物,吃了个干净,那小男孩连着吃了五个大肉包,犹自没有满足,还盯着自己姐姐手上的包子垂涎欲滴的看着。小女孩叹了口气,就要将手中的包子拿给弟弟吃。

    却被李慧制止了,道:“小孩子不要一次吃这么多,你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一次吃得太多反倒容易生病。五个包子足够了。”

    小女孩听李慧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将包子递给弟弟。

    两小孩吃完包子,那边厢妈妈的遗体也已经装进了棺材,两孩子跟着一起扶灵到了城外,没有墓地,只能草草地埋在了乱葬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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