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使仪器失灵，还能让人的脚底变黑。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病呀！”

    齐归伦说着说着，双目熠熠发光，脸上露出猎豹看到食物的表情，虎视眈眈又磋手可得。

    “在拿到卫郗手上的药之后立马出发东日国，我要――亲自研究‘它’。”

    “是！”

    在北安医学研究所一早的记者会结束后，‘著名乳腺癌医学研究者当众承认无治愈药物’一则新闻一下上了厘视频与日闻热搜榜第一。

    在各种媒体与大V转发的新闻和视频中，那个温俊有礼，栗色头发的纤弱男子对着一群大声悲愤与期望的患者弯腰道歉的一幕。

    平日里喜欢支持卫郗教授的粉丝们与路人和患者纷纷在底下留言质问，为什么他们深信不疑与喜爱尊敬的卫教授，当着需要帮助的乳腺癌患者说出那么无情冰冷的话。

    更甚者还有不少的患者家属跑到北医医学研究所里大闹，扬言如果不给他们乳腺癌患者一个交代，就死磕到底不走了。

    北安医学研究所一楼所长办公室里。

    头发灰白，五官宽厚的老人，气呼呼的望着一脸无辜微笑的栗发男子和面容担忧但不知怎么处理的白褂男子。

    “小卫，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只跟那些记者透入药不在你手里吗？怎么成了你以后都不再‘研究’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卫郗睁开浅棕色双眸，含笑且认真的看着一贯温和宽宏大度的所长纪全章，此时生气愤怒的模样，轻声微笑，语气低沉却从容不迫的开口。

    “纪老，我的确不会再研究乳腺科研了。它已经不再需要我，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会有更需要它的人来完成它。”

    闻言，纪全章却觉得小卫话里有话，什么叫不会再研究了？说的好像不会再从事医学行业。

    “就算你把‘曙光’献上去了，可是你别忘了它还是只有70％完全治愈力，难道你不想研究到100％吗？”

    “是啊，老卫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打算？”

    诸葛武也忍不住开口，他可是深知老卫对乳腺癌研究无比在乎的模样，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以他对老卫的理解，一定有什么秘密。

    “已经足够了呢。”

    卫郗摇摇头，似露珠清透的浅棕色眸子，明明灭灭，像有万千情绪闪过，直到静于如平静无波的湖面。

    “老卫，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怎么形容，诸葛武只觉得老卫此刻的眼神不如以往看见的，就像雾笼罩的大海，看不清虚实。

    但现在，雾散去一点点，深邃神秘的海面露出淡淡的一层，波光粼粼，光泽万丈。

    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卫郗抬眸直视诸葛武，眸子清晰写着某种信息，诸葛武心里就剩下那种感觉。

    “我要离职。”

    不大的北安医学研究所所长办公室顿时一片静默，诸葛武率先开口，蜜色阳光的面容露出凝重的表情。

    “老卫，你再胡说什么？！”

    六年前他经上面的分配与卫郗做搭档时，第一眼见到温柔微笑，斯文礼貌的朝他问候的卫郗。

    诸葛武就知道面前人是位披着熊皮的狐狸，深不见底。

    可他还是万万没想到，老卫在医学上惊人的天赋。

    尤其是在周老离去后的第三年就拿着比周老研究出的‘白光’治愈力达50％的试剂，成功从二森所长齐归伦手里拿回周老原先的40％治愈力的‘白光’。

    周老研究40％治愈力的‘白光’，整整用了12年，而老卫只用不到三年，就把‘白光’的治愈力从40％提升到50％。

    而老卫研究有70％治愈力的‘曙光’，也只用了不到5年，期间还断了近三年。

    只要是从事科研的人，都明白从选题到落地到成功研究出相关的发明，期间所花费的时间精力是多么久。

    更有甚者，穷极一生都不能研究出发明。

    他正是因为在学校里写论文时发现自己不适合生物药学研究，才会在考到博士研究生后转了生物材料学专业的。

    “老卫，你知不知道以你的天赋和才能，留在北安医学研究所里才会得到充足的预算，一流的研究设备与大力的支持。”

    众所周知，不管搞那一类的科研，足够的金钱与先进的设备缺一不可。

    北安医学研究所作为夏国排名第一的医学研究所，每年获得国家预算与各界的赞助有多少？

    每一次先进的设备出现，国家那次不是倾力购买后捐给所里。

    正是因为如此，诸葛武才十分不理解老卫为什么好好的要离职。

    难道他不知道从北安离职代表着什么？

    就算老卫天赋异禀，但没有足够的钱与先进的设备，也无用。

    纪全章摸摸花白的八尾胡，黝黑明亮的双眼盯着，虽然微笑但神色认真的卫郗好一会儿，轻叹一口，才慢悠悠道。

    “小卫，我只能同意你不论时间期限的暂停职位，别的一概不行。”

    好苗子难寻易难得，再则，对老林来说，也是不愿看他同意的。

    卫郗知道这已经是纪老做出最大的让步，便感激的道谢。

    “谢谢纪老。”

    老卫这人虽然看上去给人温柔有礼，很听话的感觉，实则是所里最固执己见的人。

    诸葛武深深呼吸一下，右手狠狠拍向卫郗笔直削瘦的左肩，爽朗开口。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卫郗坦然一笑，轻轻开口，“随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