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后，马上开始月考。

    林非月成绩不错，排在班里第二。她底下一名，就是程抒。

    她知道程抒，第一次宴会上见到的少年，安蔷说他是一个哑巴。

    官声声以前和他同校，她说他爸酗酒打人，他妈对他成绩很看重，考得不好只能被挨打，然后被pua。有一次程抒考了班级第二，比第一差0.5分，他妈就跑到学校里扇巴掌又哭又闹。

    “这次考了第三，估计又要被骂了。”官声声感叹，明明都是一样的天之骄子，为什么就程抒实惨。这让其他考得不如程抒的学生怎么活?

    果不其然，中午时分，程抒没有到班上，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吵闹，惹得人怨声载道。

    程抒被迫回家“调整”半天，回来时换了位子，从第二组前排被调到最后一组最后一排，接近饮水机的位置。

    班里同学没人在意这个小小的调整，或许因为是哑巴的原因，程抒看起来很沉默。在角落里更甚。似乎没有人再来打扰他的清闲了。

    林非月下课去接水时，程抒就在旁边刷题。不经意间的擦过，程抒顿住，笔尖晕染出一团墨迹。

    林非月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擦吧。”

    程抒敛眸，很是乖顺地接了。又在他演算的草稿纸上写下:“谢谢。”

    他的字很好看，不像林非月，只能用龙飞凤舞来形容。

    “都是同学，不用在意。”林非月道。

    林非月刚回座位上，官声声就来了，她手里捧着一个小盆，神神秘秘的:“月亮你看！”

    官声声手里的是一盆摇曳的……小树苗。

    “这什么花?”

    “这是橘子树！班主任不是说可以从家里带点花来摆吗？”

    林非月想了想，好像班主任还真说过。

    “所以……你带了一棵橘子树?”

    官声声不好意思了:“这不是听说那谁喜欢吃橘子嘛……”

    林非月懂了，果然又是因为方桥。

    官声声说过，她高一时候对方桥一见钟情，后来专门买了本本子记录她的暗恋日常，不过后来被班主任发现了，暗戳戳地劝他们摆正自己的态度。加上方桥对她的避之不及，官声声已经心灰意冷了。

    可是即便心灰意冷，曾经喜欢过的人，再次见到也还是会有点心动。

    官声声就是。

    林非月也想:“要不我也去买盆向日葵种种?”

    她在国外接受治疗时，那个心理医生就对她说过，可以选择种花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这个想法还没实施，就有人送来了一盆向日葵。

    白色的小塑料盆里栽了一棵小嫩芽，静静地待在林非月的桌脚处，若不注意可能会把它打翻。

    是官声声先看到的:“月亮快说，这谁送你的?”

    林非月皱眉:“不知道。”

    “不会哪个暗恋你的人吧？”官声声八卦脸。

    林非月把她的脸别到一边:“有这想法还不如做几道题，说不定你的想象力就是答案。”

    “不过这花还挺好看，既然放这儿了，那我就帮忙养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