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大名还不如叫狗剩顺口呢。”现在说话的是高至，夏至的至。
    “没错、没错。”高年附和道。
    “你们还是不是兄弟？还能不能相处了！”狗剩气得跳脚，表情夸张到位。
    高雪知道他们不会翻脸，但还是拉回了正题，“几位哥哥不闹了哈，怪我，怪我，以后就叫你发财哥，发财、发财，大家发财，多好的兆头。”
    高雪这么一说，狗剩瞬间觉得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不好了，摇头晃脑地冲着那几人低吼，“还是小雪妹妹有见识，你们不识货。”
    “你们在哪里卖，划分好了吗？”
    “分好了，五天一轮换，谁也不吃亏。”
    集市都是六天开一次，这样没谁总占便宜，也没谁总是吃亏，看来是聪明人用了心的。
    “哪位哥哥想的这办法，真是聪明。”
    高雪比他们几个也就小了两三岁，少年们被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虽然除了身上的大孝，但也不能穿红棉袄吧，高敏就给几个孩子赶制了深蓝色的细麻外褂，还给几个姑娘每人缝了一朵小白花，高雪戴在了头顶一侧。
    都说要想俏一身孝，一身深蓝，头顶白花，高雪皮肤又好，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极了。
    少年们也是有欣赏眼光的，看着本家堂妹，竟然一个个脸上都有了红晕，当然，他们只是觉得高雪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美。
    少年人心思纯净，仅仅只是看着赏心悦目罢了。
    “妹妹，是高年想的，他在我们几个中脑子最灵活，秉良练过几天拳脚，身手好，高至嘴巴利索，最会说话。”
    各有擅长，真是个完美组合，怪不得这几个人能玩到一起。
    以后高兴进了学堂，很多她不方便单独出面的地方，都可以请这几个堂兄去办了。有堂兄妹的名分在，也不怕人说三道四的。若是能培养出独当一面的人才就更好了，当然这都是高雪脑中想的，她不做无把握之事，更没必要给人画饼，一步步来即可。
    “我二哥擅长什么？”高雪笑着问道。
    “你二哥？”
    狗剩瞪着高雪，一副吃惊的样子，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家里爹娘都没这几个兄弟了解他们，正要开口说话，又被打断了。
    “小雪，有什么活儿吗？我们都可以帮着干的。”高秉良，是家人希望他秉性纯良吧。
    看来还是这个狗剩最好攻略，嘴巴大、无心机。高水第一个推荐的就是他，必然也是觉得这人最好相处。
    “有的，荆条需要处理掉毛刺，还要一人扎一个草垛子。”说着拿出高兴那个，给大家看。
    “你们家里有或者能收一些冻果子吗？是冻果，不是果干哈。像海棠果保存的好，也是能串成糖葫芦的，切成片的就不行了。”
    只有山楂的，怕有些人已经吃腻了，偶尔添点花样是有必要的。
    “我家还有点葡萄，这就给你拿去。”说话的又是高秉良。
    看来这个有点功夫的堂兄，干脆利落像个侠士。
    “那秉良哥去拿吧，一定跟家里说一声哈，我给钱的。”
    高雪话还没说完，人都已经跑出院子了，有功夫真是不一样......
    “我家没这些，也没人去捡。”
    “我也一样。”
    高雪想着是果子收购进来还是收加工费呢，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想着事儿但人没闲着，去把荆条抱了出来，当时怕人多手杂，给做饭的烧掉了，就抱去了地窖存放。
    给几人演示了一番，高雪就不管了，这活儿只需要有点耐心就成。
    前天把长成的及发芽的都拿给厨房做菜了，没出芽的就没动，在炕上又怕水分不够烤焦了，便倒在了架子上的盆里，可能因为泡在水里的缘故，虽比炕上温度低一些，如今竟也发芽了。
    迎客楼已经停了两天的豆芽供应，虽然小叔去跟掌柜的说过情况，免不了还要去赔个礼的。
    高霜跟着姑姑在屋里做针线，鞋子扎不动，缝补个衣服还是可以的，起码已经比高雪的手艺好了。听着外面嘻嘻哈哈的说话声，心情松快了不少，并没有死了爹过不下去的担忧。
    高雪本来还问过人家店铺收不收绣品的，可高敏不是忙着做衣服就是做鞋子，后来又做帽子，还真没功夫完成一块绣帕，怕是要等高霜出师了。
    ……
    “小雪，你看看。”高秉良打开提篮，递给高雪，“我娘喜欢吃这些，我们家又有葡萄树，每年都会存一些的。”
    品相良好，葡萄皮都紫的发黑了，糖分一定很高，高雪深深叹服劳动人民的智慧，“你们怎么存的？保存的这么好。”
    “就在树上长着呗，我娘都套了口袋的，想吃了就摘一些，不过也没几串了，我先摘了一串给你瞧瞧。”
    “能用，简直太好了。秉良哥，我有两个方案，你自己选一下哈。”
    高秉良点点头，挨着兄弟们坐下，抬头看着高雪。
    “我把你的葡萄买下来，跟山楂糖葫芦一样，卖出一串给你们一文钱。另外一种方案呢，我只给你加工，一串收两文钱的加工费，你拿去可以卖五文钱，而且葡萄糖葫芦全由你自己去卖。”
    前一种做法没风险，还能兄弟几个一致，后一种肯定就赚得多些，但是卖不完就得自己担着，最主要是兄弟之间容易起隔阂。
    没有对错，完全看个人意愿，也算是高雪暗戳戳的考量。
    没过一分钟，高秉良就想通了，“小雪，我卖给你，兄弟几个一起，我不想搞特殊。”
    “不算搞特殊，别人若有果子，也可以选择的。”
    “不了，不了，以后有果子也卖给你。”高年笑着说道，盯着高雪多看了一会儿。
    高雪笑着回视，这是摆到面上的阳谋，她没什么好心虚的，只是抛出个选项，怎么选择跟她无关。
    狗剩、高至也应和高年，同意不分彼此，不搞特殊化。
    种葡萄的并不多，能种好的就更少了，葡萄价格贵，有价无市，有钱人家他们也接触不到，因此秉良家守着宝贝却换不到钱。
    “一斤给你按八文如何？”
    高秉良笑着说道，“行啊，怎么不行，早知道你收，就多卖给你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