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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酒

    立太子,定正妃,天大的事一件接一件,众仙已听傻了,也霍因休也忘了看,一殿人痴痴茫茫,都望向了千音尘。

    天帝温和一笑:“好啊,尘儿心有所属,定是良配,是哪家贤淑,可在殿中?”

    千音尘先看向殿前,再回头向上,行礼道:“我属她之情,钟之已久,确是良配,容我们商议好了再禀明尊亲。”

    天帝笑了笑,也不再问,举杯道:“好,先饮!”

    众仙纷纷陪盏,俱都干了,新酿的御华露清冽爽口,百鹤延年香鼎妙香绕人,不知是酒还是香,都使人晕乎乎的。

    归了座,玄广又扬声道:“好一个太子,好一个良配,阴阳相济也是天道纲伦之大事,我等不胜欣慰。”

    千音若小声咕哝:“别人家事闲淡操心,要你欣慰个屁啊!”

    对面卜元已是听见,瞪眼道:“你少出言不逊,阴阳不调你懂吗?你们家都是男的,小心绝后!”

    啪!千音若拍了桌子。

    啪!卜元手里的玉盏碎了。

    天官刚来满斟的一大杯华露洒了一地,天帝亲赐的……

    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卜元脸色刷白,抖手指过来:“你——!使法术!”

    千音若摊开两手:“我没有,哦——!”

    转身大嚷:“他毁了御酒!押下去!准备天雷!”

    卜元的脸又黑了,玄广也皱起了眉。

    “哈哈哈!”正紧张中,一直目不旁视的霍因休忽然大笑出声:“敢说天族要绝后的,开天辟地还是第一次!”

    天帝脸色也不太好看。

    玄广见了不由紧张,狠狠瞪他一眼,站了起来。

    霍因休却不看他,接着笑道:“不过,今日喜事连连,什么忌讳不破?君上!小神请献舞一曲,为新太子贺!”

    归妄山主要跳舞??!!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什么绝后,什么御酒,一概都忘在脑后了。

    霍因休舞的是剑,剑却看不见。

    只见寒光照影,眩目流莹,说是夺魂也不为过,端地是清妙绝纶。

    殿中人已看的痴了,一曲舞罢满室静默无声,奉酒的仙婢们也都呆立如偶,连手中的仙果掉在地上都没有知觉。

    酒不醉人神自迷。

    不愧绝世。

    千音尘表明了心意,心中喜慰,清歌曼舞令人怡情,不时有人来敬,他放宽了心,不由多饮了几杯。

    只是那人却一直不看过来。

    千音尘顺着看去,暮夜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霍因休身上,嘴角竟难得挂着笑意,千音尘再次纳闷:有那么好看吗?

    杯中酒频频举了几次她都没看见,他有点不爽。

    筵欢兴尽,夜来却怎么也睡不着。

    许是新酿的酒脾性不合,被左一杯右一杯来贺,饮得多了。

    又或临走时没同暮夜天道一声暂别,筵上人多眼杂,这一晚都没有同她说上一句话。

    她去了五明宫,寻胤宫里冷冷清清,似乎连风也往南边吹了,若能随风而去,怕此刻已去了多次,身不能至,心已不归舍思。

    沐羽过来换过茶水,把灯也灭了,月映西窗,千音尘在枕上看了一会儿,忽起身坐了起来。

    左手掐了个诀,只要燃起青冥火,就能看到她现在在做什么。

    看一眼窗外,千音尘又松了手,月至中天,今日也,有点太晚了。

    恹恹躺下翻了一会儿,又腾地坐起,这次不再犹豫,挥袖一点就亮起在指尖,她与他在宜山下同床共枕好几日,早已情定,大好月色怕什么晚?

    只看一眼,就好睡了。说不定她也在想着他呢。

    这一眼却把他吓了一跳,旋即大不高兴,这么晚了,霍因休怎么还跟暮夜天在一起?他不是另有殿阁安置吗?

    五明宫是师尊请暮夜天去住的,是私宫,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师尊闭关,应只有暮夜天一人才对,大半夜的暗室相晤,知不知道暮夜天是个女的!

    但这暗室却也不暗,四壁都有明珠,细看是正殿旁打坐小憇的茶室,霍因休也没有说话,两人对面打坐,暮夜天眉心的印记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光,看来是在疗伤。

    怕惊动他们运功,千音尘收了法术,但是更睡不着了,看着那月影,好不容易等了一柱香时辰,再运灵火看过去,霍因休果然已经走了。

    但暮夜天也不见了。

    五明宫千音尘自小住着,一室一处都再熟悉不过,这么晚了暮夜天可去的地方不过庭院,寝室,还有泉池。

    千音尘先探去庭院,暮夜天果然在庭前负手观月,既没睡就不算打扰,千音尘循灵火穿了过去。

    “你也没睡吗?”放轻脚步先远远打个招呼,五明宫虽不大,观月亭却偏偶一角,月拢琼华,树影下更觉意态婆娑,暮夜天不答也没有回头,只在月下沉思,千音尘以她有什么心事,走近几步柔声道:“在想什么?”

    暮夜天仍是不理。

    千音尘去揽她肩头:“我也难睡,一直想着你,若不来见上一面,恐怕要一直想到明天了。”

    那人转身笑道:“多谢思念,何劳殿下彻夜难眠,岂不把小神惶恐死了!”

    “你……”千音尘这一惊吓得不轻,霍因休已转身躬了一礼。

    他辈分颇高,千音尘不愿失礼,也回了一躬,却没有说话,脸上也还绷着。

    就算霍因休深夜在此是帮暮夜天疗伤,变成她的样子站在这里引他又算什么,若是玩笑也太过份了!

    霍因休看出他不快,笑道:“殿下莫怪,小神偶在此驻足,觉到有人窥探,担心对暮仙友不利,故而留了一留,误会,误会了!”

    千音尘又有些不好意思,掩饰道:“师尊闭关久了,我无事常来看看。”

    霍困休:“应该!应该!”

    嘴里说着应该,脸上却笑的捉挟,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的他比观月亭上的水晶顶子还通透。

    千音尘差点红了脸,觉得这位归妄山主甚不见外,没一点上神矜持,倒是个专看人笑话的讨厌家伙。

    霍因休已准备转身:“有殿下在,当不需小神操心,我却是困得很,”还冲千音尘挤挤眼:“说是谁也想不起了,辛苦殿下看顾,不送!”

    话音未落已消失在月影中,将千音尘一人留在院中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怎么来了?”身后暮夜天的声音响起,这次真的是她。

    “我……来看看。”满腔柔情被这个讨厌的归妄山主打散,千音尘觉得酒意也散了不少,头却疼上来了,忍不住伸手去揉。

    “是哪里不舒服吗?”暮夜天忙上来扶住,关切地去探他额头,又翻看颈处。

    被赤为渡过血的地方果然有些红肿,暮夜天皱起了眉。

    被她冰凉指尖触过的地方有些麻痒,千音尘捉住她手腕,拉下来放在胸前。

    暮夜天伸手又探:“身上哪里不好?”

    千音尘觉得哪里都好,就这样软软地被她扶着很舒服,身上一阵阵暖热,似酒意去而复涌。

    今日这新酒这样厉害,微醺中,他轻轻哼了一声。

    “走,去你那里!”略一犹豫,惟魂已负上肩头,暮夜天本就瘦小,背了长弓再扶上他,整个人显得更柔弱,但内里似有无穷坚韧,肩头单薄却可负山海。

    赤为游了上来:“嘻……”

    他们直接回了千音尘的寝宫,暮夜天挥手欲点灯,被千音尘拦下了,“别,等下招来人问。”

    暮夜天略一犹豫,扶他在床上坐了,幔角一颗夜明珠缓缓亮起,千音尘一转身,衣服已滑自腰间。

    “你……”他忙死死抓住衣领,这是要干嘛呀?

    “别动!”暮夜天摘下明珠,俯身查看他背上箭伤,小小的手掌柔若无骨,似绸缎滑腻,千音尘听话的绷紧了后背,一动也不敢动。

    她一直都是这样行事,想到什么就做,说了什么就是,从不会小女儿样扭捏,更说不上温柔体贴,如果要比,千音尘觉得更像个略显粗放的一介武夫,跟娇小身量豪不相衬,更别说斯文俊雅的神仙风度,行事比小妹千音若还蛮上几分,当然,很气派。

    此刻她一手举着珠子另一只手扶在他肩上认真察看,珠光温润,照出她秀美的侧影,几缕碎发垂在颌下,倒有了些温柔的味道,只是她看的极细致极专心,全然没注意千音尘已怦然错乱的心跳。

    走神间暮夜天已经看完:“有些红肿,你近日运过功吗?”她一边问,一边为他披上衣服,却没有系上,像以前做过的那样隔衣抵上背心,准备再渡些灵力过去。

    千音尘忙转身躲闪:“不妨事,是今天那酒……”

    “你喝多了?”暮夜天皱起了眉,似有责备,惟魂之毒至剧,他这次伤的不轻,确实不宜多饮。

    见她又探手过来,千音尘捉住了,索性抵在胸前,“谁让你不理我,一晚上也不和我说句话。”

    心头起伏连带气息也不稳,语气温热吹在耳畔,暮夜天又不自在起来,这一次千音尘早有准备,不待她躲便双手揽过,暮夜天没有防备,被整个抱入怀中,松怠的衣领下,感到他皮肤火一样烫。

    “别动!”千音尘臂间一紧,“罚你留下陪着我,好了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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