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知颜要录节目，上星卫视的节目，多少得正式一些。

    但谢锐韬那些说唱歌手们在一起弄得直播节目，就相对轻松的多得多。大家调侃，说笑中，他毫不避讳脖子上的一些痕迹，就算不特意说，也会被人看到。

    正常情况，其实一些印子很难留下。檀知颜无意中在直播之后看到cp粉剪辑出来的视频，翻着白眼。

    她想到了那天晚上，是某人硬缠着自己，要她用力亲才留下的。

    难得有这么长的相处时间，他俩是天天在一起。一起做饭，一起做音乐，一起做……看书看剧看电影，逗猫直播打游戏。

    节目第六期，疫情轻微好转，他们全部飞到了长沙录节目。如果一直不被淘汰，檀知颜会在长沙待很长一段时间。

    谢锐韬也要去录节目了，作为补位选手，参加唱作人第二季。

    “没有建议？”

    “你放心大胆地去就好了。”

    很久没有舞台，谢锐韬居然难得特别紧张。檀知颜临走前，一巴掌拍他后背上：“玩起来就好了。”

    “就这样？”

    “不然呢？”

    “亲一下呗。”

    临走前是该有个goodbye kiss，檀知颜无奈地笑着摇头，踮步凑近，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轻声问道：“亲一下就不紧张了？”

    “嗯……好一点。”谢锐韬揽住她的腰，“再亲一下呗。”

    “不要。”

    檀知颜捏了捏他的脸，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他的怀抱。

    “好几点也就这样了。”

    檀知颜也不惯着，她手指轻点锁骨，示意某人心中有数。昨晚，哦不，昨天，因为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闹了有多久他心里也不是没数。

    她该庆幸她锁骨上的印子并不深，也该由衷地高兴，佩姐只是翻了个白眼，没有说她什么。

    她压力一点也不小，但很神奇，她真的很难去用“紧张”来形容她上场前的状态。即使进展到今天，每一位都是实力歌手，整场比赛排名、踢馆竞争很激烈，她上场前最好的形容，应该都是“兴奋”。

    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的兴奋，越是竞争激烈，越是亢奋。

    她带着原本还算不错的人气，在这个节目疯狂圈粉，每一个舞台都在出圈，还有很多首歌最近在各大音乐榜单上名列前茅，社交平台的涨粉速度堪称恐怖。

    “今天不是一首原创歌曲。”

    “对，第一次是改编的歌曲。”

    檀知颜一下没绷住，笑了出来。

    到今天为止，每一首歌都是新歌。她和谢锐韬在家这段时间，做歌的效率尤其高。两个人的意见碰撞，不断产出完整的，成熟的伴奏。都不需要给别的制作人发消息，一首首打着“zita”声音水印的伴奏就会产出。

    “但今天这首歌……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在家的时候听到，特别喜欢，想着想唱一次。”

    “很温柔吧，没有说唱，就纯唱。”

    “我唱也挺好的其实。”

    毋庸置疑，她先天条件很好，声音好之外技巧也不差。她今天想唱一首很澎湃，但是却很温柔的歌。

    “可以问一下是哪首歌吗？”

    “《天顶一粒星》”

    保留了一部分旋律，但她加了管弦乐进去，做了变奏、升调……本质是为了炫技，有感情地炫技。

    她笑容很灿烂：“给大家唱个童谣吧。”

    不知道他那怎么样了。

    *

    檀知颜走后没多久，谢锐韬也出门工作了。两个人也早就该适应这种相处模式，各自为了事业忙碌是最常见的状态。他是去跟车导录节目，那在吃上面就少不了。一期节目录完，所有选手一起吃饭。今天因为是谢锐韬第一次来，安排了潮汕牛肉火锅。

    酒足饭饱，大家都在聊天。

    “TT来，Zita有没有叮嘱你什么？”

    车导问完，所有知道的人都在笑。郑钧不太了解，疑惑的目光看向车澈，不用出声，就有人七嘴八舌的解释。

    “是一个歌手，叫檀知颜。”

    “很棒的歌手。”

    “说唱歌手，rap也行，唱也行。”

    ……

    “是不是前段时间，有首摇滚风格的，歌还蛮火的，就那个……”

    郑钧唱了两声，大家就认可，确实是这个歌手。

    “艺兴也认识Zita？”

    “《偶练》嘛。”

    “哦对对对。”

    “那他们俩是……”郑钧再一次提出疑问，贴心又八卦的大家七嘴八舌解答。

    有起哄的嫌疑。

    “就……让我放轻松。”

    “因为你说你紧张？”车澈一下想到，先前TT说的一些东西。

    车澈突然又说回檀知颜，“当初她刚出来的时候，我们还在说，确实是一个很棒的说唱歌手。结果她真的比我们想象的发展的还要好。”

    “去年，她第一季的时候，全程下来一次没输过。”

    ……

    在《歌手》，她倒不追求什么“一次不输”，只要能苟到决赛，把她想唱的歌唱完就好了。

    “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接通视频的时候，檀知颜还坐在电脑前面调整音轨，“我总觉得差点什么。”

    “下一场还是没打算唱rap吗？”

    “嗯。”檀知颜轻声道，“想做点旋律说唱，搞点不一样的。”

    轻松一点的歌，感觉上有点谢锐韬和满舒克合作的那首《relax》的感觉。

    她什么风格都能做，有人黑她没有自己的风格，但没有风格，或许就是她的风格。她的声音在那，只要是她声音唱出来的歌，便都是她的歌。

    “后面艾师傅要来，他刚刚给我发消息想挑战我。”檀知颜有点找谢锐韬告状的意思，娇嗔道，“太过分了一点吧。”

    希望艾热只是玩笑，但听语气，应该只是玩笑。

    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檀知颜在忙，谢锐韬也就没说话，继续干着自己的声音。除了时不时传来衣服的摩挲声和轻微的喘息之外，视频那头的一切都很安静。

    蓦地，檀知颜突然开口：“下半年我工作会少一点，五月选题，明年五月答辩，如果太忙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会考虑选择延毕。”

    2018年毕业读研之后，她一直在想学业和事业的问题。今天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是没想过。延毕的决定，打从一开始她就考虑过。

    “我想等这次节目录完，回家待两天，跟我爸聊一下。”

    “没问题啊。”谢锐韬声音喑哑，“我先好好工作，你先好好上学。”

    “嗯……我睡了，晚安。”

    “晚安。”

    他们都是习惯熬夜的，但檀知颜确实困了。闭眼睡觉之前，她的大脑却无比清醒。音乐，选题……她很清楚每件事情的轻重缓急，相对的，她有些想谢锐韬了。

    果然，他代表了一种安逸。悠闲的生活总会让人倦惰，而有他在的日子又太悠闲。

    是该让自己的那根线紧一紧了。

    檀知颜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