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醉意倒也不全是。檀知颜自认清醒，就算是要她现场做道题，她也能富有逻辑地说出解题思路。

    只是慢一点。

    后面，她没再多喝第二口。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冲动？

    “我看后面Zita都不说话了。”

    大家都打趣着已然半靠在谢锐韬怀里的女孩，她挂着微笑，也不反驳，朝着大家一一挥手告别。

    檀知颜的房间是团队安排的，谢锐韬他们是节目组安排的。所以不仅不是同一间，也没有紧挨着。檀知颜的房间在楼上，谢锐韬直接送她回去。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谢锐韬有些好笑地看着好像自带腮红的女孩，摸了下她的头发。

    “我先回去洗个澡？”谢锐韬弯腰，笑着问，“或者我把行李拿过来……”

    “你先去吧。”

    檀知颜仰头盯着谢锐韬，大脑里缓了缓，抬手也礼尚往来揉了揉谢锐韬的头发，喃喃抱怨道：“一身烟酒味。”

    在做说唱之前，在跟谢锐韬谈恋爱之前，她身边的人都是不烟不酒的。檀知颜不喜欢烟味，但他们两个人这两年来，从来不会因为烟酒吵架。

    她知道谢锐韬抽烟喝酒，从跟他认识的第一天就知道。至于健康问题，她不是不在乎，只是自己的身体总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甚至因为母亲，她一直有一种很奇妙的观念——人生苦短，只要不犯法，活着的时候尽可能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她不要求他戒，谢锐韬也做得很好，知道檀知颜不喜欢，也知道二手烟对她有害，会主动避着她。

    至于事后一根烟——科学研究表明这对男性能力有损伤，谢锐韬已然戒掉了这个坏习惯。

    谢锐韬再回来的时候，穿着轻松简单的衣服，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檀知颜还在洗漱，桌上放着李慕林刚刚买回来的雪梨甜汤。

    “你来了啊。”

    檀知颜湿着头发，站在浴室门口。身上仅穿着宽松的睡衣，用毛巾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来到他身边坐下。

    “勾我？”

    刚刚檀知颜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一刻，他就有那么瞬间呼吸凝滞。笑着询问，得不到女孩回答，他也就不再追问，顺手接过她的毛巾，轻轻揉捻着每根发丝上的水珠，关心道：“还难受吗？”

    檀知颜摇了摇头，手下的动作因为女孩摇头而被影响。谢锐韬无奈地笑了笑，拍了下对方的头顶。

    “别乱动。”

    “嗯？”

    不知道是水蒸气蒸的，还是就是酒意未消，从领口看下去的风景不容深究，檀知颜裸露出来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是处处透着红晕。檀知颜因为谢锐韬不让动而产生的反骨，她偏要扭头埋进他怀里，坏心眼地用发丝上的水弄湿对方身前的衣服。

    檀知颜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喝酒。

    酒精似乎在脑海中实质化，变做一个扩音山谷，把原本的声音放大，扬起，直到她的脑海里不再控制。

    所以，当她听到谢锐韬问她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拽住了谢锐韬的领口。拽着对方低头，彼此的呼吸交缠，她一言不发，又一次摇头。

    “不让我走？”

    清浅又低沉的气声，震得檀知颜心尖发颤。她蓦地轻笑一声，松开抓着领口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我觉得……”她呼出的气息扑在谢锐韬的耳尖，轻声调笑，“是你不想走。”

    谢锐韬承认的很直白。

    他不想走。

    所以自然，今晚是一个不眠夜。

    谢锐韬便罢了，檀知颜的皮肤极其容易留下那些暧昧的痕迹。谢锐韬克制，却并不不足够小心。次日晌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在床上，谢锐韬睁眼，就看见檀知颜后颈上的红痕。

    哦吼，完蛋了。

    他抬手抚上那点红痕，除却他本身一种莫名的满足心里，他无奈地将女孩搂紧怀里，闭眼选择继续睡下去。

    等再醒过来，真正清醒过来，怕是檀知颜和佩姐看着那些痕迹，又要说了。

    檀知颜有自己的工作室，自己的妆造团队，和固定的合作团队。化妆师姐姐早就习惯了帮女孩遮盖一些痕迹，司空见惯。

    今天录节目，五支队伍的cypher竞演。先前25位选手被分成五组，一位BOSS团和一位说唱导师搭档，有一个外出活动的任务。

    谢锐韬带着一组五个人去了他的南宁站巡演，她带了自己的顶级妆造团队去，帮他们做了造型，拍了一组写真。

    今天作为BOSS团，她也不局限穿什么衣服。cody就帮她找了一件无袖高领背心，能露的露了，该遮的也遮住了。

    高马尾和黑色背心，整个人显得很干练。上扯的斜飞眼线，喝黑红色的眼影搭配的非常完美。她饶有兴致地思考个子不高的自己走酷girl风的可能性，就通过镜子，瞥见了只一脸严肃的佩姐。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檀知颜许久，久到檀知颜真的有些心里发虚，才放弃故作视而不见的模样，弱弱地开口问是怎么了。

    “你们是怎么想的？”

    “啊？”

    檀知颜不太明白佩姐的意思。

    “打算结婚吗？”

    她眨了眨眼睛，消化着刚刚佩姐说的这两个字。要说不考虑未来，那这个恋爱没必要谈的人尽皆知。但要说具体期限，他们似乎都没考虑过具体。

    先忙事业比较重要，于他们都是。

    佩姐也没真的打算要个结果，自家艺人的事业规划，她上心的程度不比檀知颜少。老生常谈的问题，她拍了拍檀知颜的肩膀，刚叹了口气，檀知颜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做好措施了！”

    佩姐一下笑出声，满意地又拍了一下檀知颜，捏了捏她的肩膀。

    “行了，先录节目吧。”

    刚谈下一个好资源，得益于她的学历专业和整体风格，不然就算有背景，中央的舞台也没那么容易朝她敞开大门。

    檀知颜会一步一步朝上走的。

    看着节目录制中的女孩，她会严厉指出缺点，却也从不吝啬对每一位选手的赞美。无论是先前的偶像，还是如今的rapper，她尊重每一个为了梦想努力的人，无论身份与起点。

    “我希望你们能更好。”

    她靠着椅背，拿着话筒。

    “我希望你们每一位的所得，都能对得起自己为了梦想而付诸的所有努力。”

    佩姐低头，手机上是微博的界面。工作室刚刚发了工作预告，Zita Z檀知颜与《国家宝藏·展演季》。

    【檀宝nb！】

    舞台上，女孩正在跟潘玮柏说着什么。她蓦地露出笑意，扭头遥遥望向台下的自己。

    佩姐朝她举了下手，也没管檀知颜看见没有，转身回到后台。

    该考虑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了。

    ……还有结婚公关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