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
檀知颜意外地望向佩姐，显然，对于一个rapper来说，这个词有些过于超前。
北京的冬天有多冷，看那厚厚的积雪，以及可以站立的湖面冰层，再看看能在什刹海滑冰的花滑选手万俟泱，某种程度上也能说明。
都说北方是干冷，冷的透彻。南方是是冷，钻心入骨。她曾无数次感叹，冰天雪地里，暖气救人。
彩排后台，佩姐和檀知颜早就脱了厚重的羽绒服，她的节目确认安全。能登上春晚，无论怎么着，她的地位也能往上提一提。
“你已经不是普通的rapper了。”佩姐苦口婆心坐她对面，“你算过自己的商务报价吗？你知道你的定位已经不仅仅是说唱歌手了吗？歌手，艺人，还是有千万歌迷的歌手。你的歌路人盘很大，你和毛不易之前合作的那首歌……”
檀知颜扯了扯嘴角，莫名间，她觉得自己有一种分裂的美感。
“有作品的割裂感和没作品的统一感，我觉得还是前者好一点。”
李慕林在一旁开口，今天的素材早就拍够了，她叼着奶茶杯的吸管，歪头盯着檀知颜的美貌。
穿着大红礼服，裙子上有素色中国风刺绣。檀知颜黑发披肩，卷成华丽的波浪，早就长了的刘海撩起，露出额头。
一种古典娴静的美感，却又热烈明媚。
檀知颜一把按住自己腰间落上的两只手，视线右转，无奈地看向手的主人。
“宝宝～”李慕林突然声音捏的矫揉造作起来，“你怎么这么漂亮啊宝宝～”
“……你现在的样子，很难跟刚刚说出那句富有哲学性的话语的人对应在一起。”
短暂的玩笑，她还是要回来面对佩姐提出的问题。
但现在演唱会肯定审批不下来。
她思考了片刻点头道：“等可以办的时候，搞一次巡回吧。在那之前，不做live了？”
“是这样。”佩姐点头，“你能想明白我就不用多说了，live的嘉宾和音乐节能接的我会帮你接，当务之急是你顺利毕业……”
已经听多了。
春晚见到了宝石哥和艺兴哥，她的节目就在他们后一个。演出完，还有时间回家赶上零点前最后一顿饭。
之后的日子，谢锐韬演戏了，谢锐韬上综艺了，谢锐韬在大言不惭“专辑做完了就不发，诶就是玩”，檀知颜在看书，找资料，改论文，做PPT。
大家感觉春晚之后，很少见到檀知颜了。
“檀檀要答辩了吧。”
“嗯。”
肉眼可见的疲惫，檀知颜架着一副平光眼睛，穿着白体恤牛仔裤，出现在了上海。
“昨儿刚定稿，下个月答辩。”
五月到六月，她的答辩时间安排的算早的。
“答辩之后就没事了？”
“当然不。”她冲着车澈摇头，“还要交一堆表，一些手续，论文改到系统关闭前最后一刻……”
她的身份在那，学校应该不会在不必要的流程上卡她。但该做的事，她也不能仗着身份就不做。
“顺利的话，下半年开始就没事了。”
“那巧了。”
第一期录完，后面选手在这里学习的两个月里，她可以不用来。等到正式舞台的那次，她再来就好。
“就相当于这次录完，下次你跟TT他们一起来。”
“差……不多。”
说道TT，她有点想他了。
“两个月没见了吧。”
“两、三个月吧。”
她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画画，和车澈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关于这次《少年说唱企划》的的设定。
音乐BOSS团，由李荣浩担任音乐总监、潘玮柏担任市场总监、MC Hotdog热狗担任说唱文化总监、由周震南担任企划专员。导师团成员为：GAI周延、VaVa毛衍七、Tizzy T、王以太、盛宇。甚至有特别的培训教务员——派克特、功夫胖、马俊、小青龙、爆音。
“你是运营总监。”
正在画眼线的檀知颜闭着眼睛，从车澈的笑声里，附和道：“我官还挺大是吧。”
“BOSS团比导师大。”
那可太好了。
她给谢锐韬发了一个表情包。
【爷升官了】
【？】
对面一瞬间回了一个问号，她只是回了一个兔子跳舞的表情包，没有给出答案。
“录完吃火锅。”车澈保留节目，“特别火的一家餐厅，吃完走？”
檀知颜比了个OK。
潘玮柏，狗哥，李荣浩都是熟人，就是周震南没有见过。
但可以渐渐认识，问题不大。她手里拿着一沓名单，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小酷？”
“认识？”
“我很喜欢他的风格。”她回忆了一下，“19年年底，我去上海看了一场八英里，他是冠军。”
“很惊艳？”
“算是。”
是她喜欢的快嘴技术流，词和技巧都在。
“那就看他表现吧。”
她来的最早，化完妆来到录制现场，还没有人到。上来的时候，她在电梯里遇到了几个选手，尴尬的不能说话。在她坐下没多久，其他人几乎同时都来了。
几乎每个人都要夸她一句状态不错，建模一般的脸和精心搭配的穿搭。车澈在一旁毫不留情吐槽，是没看到刚刚檀知颜来的时候那种典型女大的模样。
她梗着脖子反驳：“女大怎么了？青春洋溢！”
美貌随时在线好吧。
“我们大概是看多了。”潘玮柏和车澈一唱一和，“对，已经不觉得……”
“很惊艳了……”
“就……一般啊。”
……
她翻了个白眼，转了方向，留给潘玮柏和车澈一个后脑勺。
“诶呀——”
“嗯——”她没好奇地哼了一声。
知道是自己刚刚调侃惹的祸，潘玮柏挥了挥手，递给她一瓶冠名商的饮品。
“檀姐喝一口，喝一口消消气。”
“快快快，别给我檀姐气出事了——”
幸好热狗不在，不然她能被三人打趣死。一旁周震南和李荣浩一直笑着看戏，第一次见檀知颜跟哈圈里的人相处方式，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事情。
“我以为Zita是很高冷的那种——”周震南在李荣浩耳边说。
李荣浩回答道：“之前录过节目，很好相处，但专业方面很严格。”
……
她确实很严格，有很多大家都觉得不错的，她觉得一般。但是有的大家觉得一般，她居然相反觉得很不错。
“你喜欢快嘴技术流。”
“……是吧。”
潘玮柏总结出规律，车澈解释道：“也可以理解，我们这里地下出身的只有她。”
“因为……快嘴很能看出技巧。快嘴对实力的检验是直接的。”
真要说市场，不是只有旋律，流行，auto才有市场。
“当然我也觉得，不应该是仅仅只是技术，有特点很重要。”
“成为一个有个性的rapp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