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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g Yin

    “你们好,我是Jazz。”

    景安之音色很好听,低磁诱人。

    “谢谢你们从大江南北赶来见我,风雨晦暝,但相逢自有佳期,陪伴三载,我们终于在最好的时间相遇。”

    他的发言稿都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下的,每句话都呕心沥血炼了很久,在他心里,读者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是未见到姜喑之前,他黯淡人生里炽热又温柔的启明星。

    “一直以来,我的一次元与三次元都有明确的界限,Jazz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名字,是我们共同的骄傲,可抛开这层光环,我在现世里的生活一团烂。”

    没有抱怨,只是平静的陈述,却偏偏如此,最让人心疼。

    陪Jazz最早的一批老读者有幸见过他在评论区里畅聊,不经意间也会透露一些自己三次元的事,他们只知道那时候Jazz很过得很不开心,笔下全是黑暗与负能量,文风压抑得可怕。

    直到今年夏末,他的文风才有了较大的转变,虽然时而还是会爆发出黑暗,但总归是多了一些美好的描述。

    一个用生命去完成作品的人,他作品的灵魂就是他的心路。

    想必这一心路的转变,与Jazz身边那位值得破例的人有直接关系。

    “躁郁缠身,俗世压力,我曾经一度觉得我会永远沉沦在泥潭中,在里面发霉发臭。当时我追求的目标是,写出完美的作品,然后用死亡完成自我救赎。”

    全场寂静。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光是听他描述,就能感受到那压抑到灵魂深处的绝望。

    景安之话锋一转:“但所幸,上天还给我留下了最后一抹光。”

    台下,姜喑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心里隐隐对景安之的惊喜有了猜测。

    景安之目光已经转向姜喑,眼里有她未见过的欢喜。

    “高三开学前夕,我遇到了一个人。”

    读者们屏住呼吸,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个人是如何让Jazz破例的。

    “她和我设想的灵魂伴侣,有很大出入,我们的开端并不圆满,甚至充满纠葛,她漂亮,高傲,第一次见她时,她没有注意到我,那是个雨天,我狼狈不堪,她高高在上,但不知为什么她看起来比我还难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开始拼了命对她犯浑,又不许别人动她,最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喷上了粉花酢浆草的香水,海风吹起她鬓角的一霎,我才真正发现:就是她了。”

    “我笔下的故事都是一见钟情,一世一双人,灵魂的碰撞无需那样多的烦琐过程,对她也是,年少一眼,便缘定一生。”

    “时至今日,她陪在了我身边,我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濒死之人,也有重新靠近阳光的机会。未来的岁月里,我们会一起去无穷的远方,看无边的风景,她会站在自己的舞台上光芒万丈,我也会继续在文字的国度里所向披靡。”

    “Jazz还是归你们,但我归她。”

    景安之单膝跪地,从兜里缓缓拿出盒子,打开,一枚银戒闪闪发光。

    因为活动还有实时直播,所以几十台摄影机一瞬间全部打向台上的景安之,灯光将他身影拉得长长长。

    “姜喑,上一枚戒指重要的是意义,这一枚戒指重要的是心意。”

    那一刻,景安之的气场比骄阳更盛,更风雪更浓,穿过漫无边际的黑夜,走到姜喑身边,一句情话抵得过千万河山重。

    姜喑站起身,本就美艳的她一下就在台下凸现出来。

    那么在乎美貌的女孩子,不顾自己花了妆,捂着嘴泣不成声,哭成一个泪人。

    Jazz和景安之终于在此刻融成了一体,一道少年身姿风一样跑下台,向姜喑飞奔去。

    旁边的小姑娘望着姜喑,张大嘴说不出话。

    “景安之,你怎么,总是干这么蠢的事。”

    姜喑拥住跑下台的景安之,不顾眉间一直落下泪滴,和他忘我地亲吻在一起。

    景安之上台前含了一颗薄荷糖,现下将清香尽数渡进她口腔。

    两人拥抱在一起,就是一个世界,其余世间万物,不过陪衬而已。

    台下人潮汹涌,无一不为这放肆热烈的少年爱情流泪。

    他们的神明,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家。

    景安之和姜喑一阵缠绵后,他就牵起她的手,不顾一切向前跑去,后面举起手机摄像机无数,都想记录这人间罕见的救赎与爱。

    早已准备好了专车,景安之吩咐司机踩到最大迈,一道闪电飞驰出去,漫无目的地向前冲撞,自由,随性,像两个人的爱,冲破一切。

    停在一座灯塔前,景安之把姜喑抱下车,不顾形象地在地上一摊,说:“这份惊喜开心吗?”

    姜喑只是笑。

    景安之从烟盒抽出一根烟,但想了想没点火,叼在嘴里过过瘾,说:“姜喑,和你在一起我从没有想过隐瞒谁,我巴不得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景安之找到了最值得的女生。”

    她开玩笑:“估计以广大网民的力量,现在已经扒出我的账号并把我推上热搜了。”

    话音刚落,辛镁的手机就打进来,景安之皱眉,责备她破坏这浪漫的氛围,姜喑说他小气,接了电话,辛镁语气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姜喑,自己看热搜!”

    她打开,很合她气质的“卧槽”了一句。

    景安之点她额头:“大明星,文明点。”

    她划着手机没抬头,问他:“景安之,你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少读者?!”

    他认真想了一下:“……应该不少吧。”

    姜喑无语了,她举起手机。

    热搜第一条:【Jazz归你们,我归她】

    热搜第二条:【微博崩了!】

    热搜第三条:【酒影覆衣】

    热搜第四条:【文科生的官宣方式】

    热搜第五条:【有才就算了,长得还这么不讲道理】

    “景安之,咱俩把微博玩瘫了。”

    他抱住她,将她安抚在灯塔的护栏上,潮声格外清晰:“瘫就瘫呗,姜喑,我说了,我要向全世界官宣!”

    姜喑听着耳后的潮汐起伏,远方的天际一片蔚蓝,她不会把爱宣之于口,但今天,她觉得除了爱这个字眼,没什么配得上景安之了。

    “景安之,我爱你。”

    景安之也回应六个字:“我知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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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在山城多停留,次日晚,两人就提着行李离开。

    因为姜喑的鼓励,让景安之有了参加高考的动力,他落下功课太多,就算天赋异禀也需要练习与巩固,所以他抓紧时间准备,去应战高考。

    临走前景安之又拜访了一趟高老爷子,两人相逢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手谈了三局,各抒己见,不谈铜臭,也算尽兴。

    姜喑打开微信,看到何涛发过来的消息,她举给景安之看:“咱班的同学今天订了个饭局,就在大柳树,去吗?”

    景安之是不太喜欢参与纷杂的社交,只不过同学的一番心意不能浪费:“去。”

    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精心准备,对袁暧告了白,和景安之他们两人好事成双。所以当晚大柳树热火朝天,起初只有十九班的同学,后来路惟炫不知怎地也要过来凑热闹,又带了一批玩得好的过来,柳佳铭大手一挥开了三个包间,众人一直折腾到深夜。

    景安之靠在树下吐了半天,他平时碍于大佬形象,喝酒都克制,今天白的啤的数不胜数灌下去,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姜喑在后面轻轻帮他拍背,看他清醒地差不多才问:“这大半夜的我们回哪?”

    景安之这才突然想起临走前把钥匙给了单虹,现在她肯定休息了,两人算是无家可归。

    四目相对幽幽望了半天,眼神交流不可言传,最后两人统一意见,先找个宾馆凑活一宿。

    姜喑:“幸亏我成年了。”

    他们两个都不是住酒店的老手,找了半天才绕到城南找到一家装潢不错的酒店,景安之一咬牙,大步迈进去。

    这个时间点,宾馆的接待也困,打着盹突然发现一对俊男靓女跨门而入,连忙打起精神摆出一个职业笑脸:“帅哥美女,住店啊。”

    景安之和姜喑都是混蛋事儿干过不少的人,各种风月场所也来去自如,按理说单纯开个房不会紧张。可一来真爱在身边,二来景安之和姜喑没有真刀真枪地做过什么,看着混蛋其实都是纯情高中生,还真就有点不适应,耳边泛起点点绯红。

    “嗯。”姜喑拿出身份证,放到吧台上,也不多说什么。

    接待很善解人意地帮两人取了一间情侣间。

    姜喑还在想景安之会不会不好意思,要不要换成两个单间,谁知景爷该出手时就出手,领了房卡就上楼。

    “低估他了……”

    两人进房间,开了灯,情侣间只有一张两米三的大床,看表面倒还算干净。

    “你先去洗澡吧。”

    景安之特意去卫生间里看了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之类的,这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前他在社会上厮混时就认识一个专门弄这种录像的,在景安之看来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可没办法,人性的劣根与猎奇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你的下线。

    帮姜喑放好水,景安之就退出来,姜喑穿着衣服进去,她其实今晚玩得挺累的了,可惜这莓城的酒店也没个浴缸,只能将就地冲冲澡,等拿浴袍的时候,她惊愕地发现:这一间房竟然只有一套浴袍!

    她心情极其复杂,虽然里面还有些不可名状的小兴奋。

    其实姜喑自己的衣服也没湿,但她果断抛弃自己的轻奢品牌,裹上一身廉价浴袍就出了浴室。

    她特别想看一会儿景安之的表情。

    姜喑身材火爆,胸大腰细,前凸后翘,该多的地方只多不少,加上那张哪怕素颜也是风情万千的妖精脸,直接把床上的景安之看愣了。

    姜喑调戏地挑挑眉,狐狸眼笑吟吟地勾着景安之,景安之顿觉口干舌燥,身体某些部位拼命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暗骂一声,他落荒而逃进浴室。

    姜喑外面快笑疯了。

    景安之对某些特定的东西有轻微洁癖,按路惟炫的话说就是事儿逼,他只能简单洗洗,接着将淋浴调成凉水,对准景二弟和他抗争了半天才浇灭那股子邪火,但脑子里依然忘不掉姜喑刚才的风姿绰约。

    呼吸了口气,景安之准备拿浴袍,后知后觉发现这浴室连他妈一块布都没有!

    心里火气大得狠,不仅是怒火,还有没彻底熄灭的邪火。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穿回自己的衣服,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浴室没浴袍了,为什么姜喑没告诉他?

    他现在能读懂姜喑刚才眼神里那抹坏了。

    眉头紧皱,纯情大佬的内心开始打架。

    在浴室站着天人交战一番后,景爷一发狠,推开了浴室门。

    “姜喑,这次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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