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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 Anzhi

    “怎么,想把我也打造成网红?”

    姜喑视频发了一小时,评论区自动分成三队。

    第一队,就是姜喑粉丝数量最多但黏性最弱的男粉,面对姜喑大胆官宣的行为疯狂取关,少数狂热派开始诋毁,少数理智派开始祝福,这些姜喑看都没看,初心在己,毁誉由人。

    第二队,就是姜喑的女粉,大多是祝福,她也积极回复,也有看到景安之绝世颜值后暗戳戳嫉妒的,姜喑还是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

    最后一队,人数最少,但吸引力最强。就是莓城本地可能了解一些内幕的“身边朋友”,扯得玄而又玄,有说她和他是青梅竹马,秘密恋爱很多年的;还有说景安之是什么娱乐集团老总的儿子,姜喑是提前为自己进入娱乐圈造势的。

    景安之看得嗤笑,自己一个写小说的都没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姜喑回答他:“景爷,就你这张脸,往那一站,互联网上岸当网红,白马会所下海做牛郎,绝对都赚得盆满钵满的!”

    他轻拧她耳朵:“你这妮子一天能不能想点好的?回去给我检查浏览历史!”

    拉拉扯扯中,已近黄昏。

    景安之和姜喑一人躺在一把按摩躺椅上,手里拿着杯蜜雪冰城的玛丽莲冰露,他和她都不约而同地钟情于这款饮料。吸溜吸溜声不停,两人静静等待日落海底的奇观。

    因为景安之说等太阳落下海里时,他有件礼物给她。

    十八点的分针稍稍向右偏差,天际的橙红色与蔚蓝色争锋,太阳略逊一筹,被下方澎湃的浪花吞噬。

    黑色开始取代白色,但总要有个过程,景安之刚好就抓住了这一天最后的亮色。

    少年穿着浅蓝色的宽带长袖,脚下沾满沙砾,海风吹得头发飘扬,粉花酢浆草的味道干净,紧抿的唇线与紧锁的心室同时打开。

    “姜喑,我喜欢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他从见她的第一面,等到现在。

    “我是个写小说的人,所以总有些不合时宜的清高,和自以为是的浪漫。我坚持认为告白这种事,可以由双向开始,但必须由男生提出。你背负的是理解与陪伴,而我背负是责任与未来,我应该给你一句明确的承诺。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很喜欢。从一见钟情开始,从白头偕老结束。现在的我有病,有一团糟糕的家庭关系,但我可以保证,我会以最快的时间搞定一切。我希望二十二岁法定结婚年龄那天,可以在苏州象征爱情的耦园,或是西欧圣洁浪漫的教堂,也可能是河津樱环绕的天空树,我半跪在你身前,打开一枚戒指,内心坦诚地对你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姜喑双眼震撼,捂住嘴讲不出话。

    景安之从口袋掏出一款简易的银色戒指,他摩挲着冰凉的触面,解释道:“这几年迷途不知返,是非不辨,善恶不分,做错了太多事。忏悔之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这枚戒指,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自颁发的。一年的时间里,我每月坚持将写作收入的1%捐给UNICEF,以此行善,也以此赎罪。然后便获得了这个,它完全由回收的废品易拉罐制成,轻便平凡,但我会给他寄予一个希望的意义,既然废弃易拉罐都可以重新锻造成指间精致的戒指,那我想,我这个废物,或许也可以试试重生。”

    他把戒指套在姜喑代表热恋的中指。

    “姜喑,重生一次吧,我和你!”

    景安之送给姜喑的第一件恋爱礼物并不独特,甚至有些平庸,但见惯男生送的名牌包包、奢侈美妆、豪华手表的姜喑,却在秋夜的海边,对着这款廉价质地的戒指,哭得泣不成声。

    她也曾想弃他而去,又一次次被这个少年的热忱感动。

    她一再设想景安之对自己的感情,却料不到他认真到如此地步。

    他拿他自己的救赎,与她画押,约定好在这混浊茫茫的人间重生。

    “好,拉勾!”姜喑伸出小拇指,与景安之相连。

    ——————————————————

    “刚炫儿和蔚子说,上次请你吃饭让赵子潮搅局了,今天得补上,还是大柳树,身边的人都在。”

    景安之坐在姜喑出租屋的客厅,她在洗手间补妆,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

    女生化妆确实是件耗时的事,但景安之耐性十足,既然是和她在一起,就任凭时间流逝好了,反正一生年少。

    “走吗?”

    姜喑出场。她里面穿了件粉色的贴身吊带,蝴蝶与苜宿草绣在上面。外面披了件皮夹克,露出圆润香肩。长发荡开自然地下垂,眼影熨得琥珀色,耳洞挂两个份量不轻的枫金流苏耳坠,慵懒三分,香艳七分。

    景安之笑得高兴:“我女朋友,真漂亮!”

    他不变的简洁黑衣,带一位绝世美女赴宴,路惟炫和任蔚这些老朋友还好,一些圈里玩的不错、但对姜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哥们简直目瞪口呆。

    “景爷,难怪你这么多年来坐怀不乱,这一下手就是全莓城望尘莫及的大美人啊!”

    景安之轻笑:“边吃边聊。”他毫不客气地占据主桌,姜喑在侧。

    来这里的大多不是什么秉性纯良的好人,几瓶酒下肚,就开始扯起了荤段子,有个人酒品不行,和四周开玩笑后,竟然把主意打上了姜喑。

    “景爷!”他拿手指指着姜喑,让景安之有点不爽,忍着没发作。

    “你这个对象真好看啊!你打算玩几天啊!玩完之后把她微信推给我呗!”

    话说完,刚才还沸腾喧哗的包间里立刻安静下来。

    路惟炫心里扑通一声,什么玩意儿!

    任蔚直接骂出了声:“傻逼。”

    景安之淡淡睨了他一眼,这人和他算不上亲近,只是自己一个哥们的表弟而已,也没正面感受过他的可怕,喝多了自然有点没大没小。

    “何涛,带你弟弟滚出去。”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他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后背已经湿透的何涛听到这句话,有如蒙获大赦,当着众人面扇了表弟一个力道十足的耳光,站起来对姜喑道歉:“嫂子,对不起,他不懂事,以后不带他玩了。”

    何涛就是十班的人,景安之和姜喑什么性格,他比谁都清楚,这次要不是景爷难得的心情大好,他就得彻底丢完脸了。

    本来都做好挨打挨骂的准备了。谁知下一秒,姜喑只是端起一杯酒,洒脱一笑:“涛哥,别自责,兄弟们喝多了开几句玩笑而已,我没那么小气,坐下来继续吃饭。”

    这份气量别说女生,就是换作在场其他爷们也未必能做到。

    何涛望了姜喑一眼,感激涕零,毫不留情地把表弟撵出去给他叫了辆车,回去就自罚一瓶。

    景安之敬重何涛敢扛事儿,跟他碰了杯酒,这事算就此揭过。

    不大不小的风波,却给了在场所有人,乃至莓城所有人一个警告。景安之对姜喑不是玩完,是上了心的在一起。希望那些狂蜂浪蝶的追求者们知难而退,自己圈子的也都把嘴巴放干净点,少做那背后议论他人的勾当,景安之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没人想触这个霉头。

    从此刻起,姜喑就真的是圈里公认的景少奶奶了。

    吃完饭出餐厅,姜喑手里还拿着一块甜品,景安之幸福地低头看她,两人边走边聊,走到巷子最深处,却听到一阵叫骂与殴打声。

    “操,你骨头不是挺硬吗?老子今天打跪你!”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五六个人堵着墙角,对一个浑身是血、半跪的青年进行没有限度的霸凌。

    做混混做到这份上,也是他妈丢人!

    姜喑高喊一句:“住手!”

    有人注意到他们,不耐烦道:“滚蛋!”不经意瞟到了姜喑一眼,那双浑浊的死鱼眼里突然冒出精光,死盯着她不放。

    本来打算冷眼旁观的景安之向上吹了口气,活动了活动手腕脚腕,吐了口痰:“杂碎!”

    他也不知道他和姜喑在一起的第一天,这么美好的一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不长眼的凑上来找死。

    何涛的表弟嘴上开姜喑玩笑,他忍了;这群人以数量霸凌别人不算,光是看姜喑的这个眼神,他要是能忍住就不是景安之了。

    一群业余混混,哪打得过景爷?况且还有个小时候练过女子防身术的姜喑,六个人被三下五除二解决干净,他俩也懒得惹麻烦,给为首的摔骨折后猛踢一脚,让他们滚。

    “钱包……”这时,半跪在墙角奄奄一息的男生突然说话,声音极低极哑,像压抑着泼天的痛苦,恍惚间景安之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钱包!”景安之转头恶吼。

    几人颤颤巍巍地把钱包还过去了好家伙,厚厚一沓红色说人民币,拿劣质的一次性皮筋捆着,景安之掂掂份量,万儿八千的。再看一眼少年的服饰,知道这笔钱对他很重要。

    “手里还有多少,全拿出来!”

    帮人要帮到底,做恶人也要十恶不赦。这群人碰见他,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滚。”姜喑过去接过,嫌弃地擦了擦手,景安之连同钱包里的钱,半蹲下还给那少年。

    “我叫了出租车,先去趟医院处理下伤口。”姜喑声音温柔,带着关切。

    小两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他们可是景安之和姜喑,这要传出去,不得高中的人惊掉大牙?

    少年很倔,咬着牙一声不吭,整个人从脚踝到脸上没一处好皮,他猛点头说谢谢,接过自己的钱包,却把那几个混混的钱撕烂。

    景安之不解。

    “这些钱我拿了脏手,但他们也不配拿!”少年咬牙切齿。

    他懂了,其实他一直就应该懂,因为这孩子此时此刻经历的一切,落魄街头、挣扎生计、打劫霸凌,包括性格的固执与坚韧,都像极了他。

    时间很恍惚,像当下与过去重新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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