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辩法期至

    女戚满意的点点头,口中喃喃秘授心灯祭炼法,白小乙聚精会神聆听,一字不差的记下。
    授完秘法,女戚好似损耗了许多神力,变得萎靡许多,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太师娘,你可要紧?”白小乙忧心关切问。
    女戚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无大碍,有宝莲心灯养护,我也没那么容易死。往后每月一、八、十五、二十二、二十九数是我受难日,天界将派七个魔头来折磨我,在这几日你不可前来见我。其余时期,你若有修行之上的疑难,随时可起坛作法神魂出壳,以宝莲心灯指引,咏我密钥可前来见我!”
    白小乙自是称是。
    “趁我还有些许神气,你还有什么疑惑一并说了吧!”女戚道。
    白小乙便问出了他自修行以来最大的疑惑:“为何阳间修行之人皆受莫名侵染,轻者肉身变异,重者诡化为怪?”
    女戚讲道:“此皆古神侵污所至。从古至今,不知生出了多少神灵仙士,纷争从来不断,所争夺的无非是对天地神权的掌控,有的掌控了风,有的掌控了水,有的掌控了财富,有的掌控了凡人寿数,有的掌控了生死,有的掌控了万物,天道浩大,主要的神权却有数。代代相争,古神不敌新神,被杀而夺去神权,肉身满含愤怨腐化污浊天地,甚至天道万法皆受其染,故而才最终造就了现如今这般污毒浑浊的世界。”
    女戚停顿歇息了片刻,才继续道:“故而上古时便有大圣人于真实界外,以莫大神通开辟了各种灵界天国神域,神仙们得以超脱糟污的阳间,各投其教各寻庇护,飞升去往各大灵界天域居定,继续参禅了道。”
    白小乙忍不住问道:“如此说来,那阳世间岂不是没有肉身长生的?”他修行日短,总有些旧观念影响,自觉得肉身长生永驻世间才是真仙。若叫他尸解飞升去那虚无的灵界当个神仙,他本心的不喜。
    女戚笑道:“你即便修得万载寿元,肉身也抵不住古神遗毒侵污,只怕到了一定境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自己都不愿再在那糟污红尘呆下去了。飞升去了圣人道场,你若心怀凡尘,偶尔也能降去逛逛,但虚实相隔,到底没的意思。除非像我一般,借腹托生,重获新生肉体,才是有趣。”
    白小乙不禁暗想,自己有361免疫侵污,肉身不受影响,只要修够了寿数,躲过灾劫,岂不想待多久待多久?
    最后问道:“我仍有一事不解,太师娘既为女娲祖师门下,何以反受天庭制约惩处?”难道这天庭真如此势大,连女娲也莫奈其何,连个门下也庇护不了?
    女戚哀叹一声,沮丧道:“此间情况说来复杂,我现在若详说于你听也是无益。简而言之,我虽出自娘娘门下,却受劫入了天庭为神,被昊帝管辖驱策,代其运转部分天地神权,维系天地时序稳定。我违逆天规,自当受此刑罚。”
    白小乙见太师娘不愿详说,知道这涉及她不愿回忆的屈辱过往,也不勉强,郑重恭敬的行了一礼,“徒孙暂无其他疑惑了!拜谢太师娘解惑!”
    女戚颔首望了他两眼,只道:“既是如此,我也甚感疲乏,你且退了回去,返阳吧!”
    “那徒弟告辞了!太师娘保重!”
    白小乙最后拜了一拜,默运还阳秘法,观想回魂醒转。
    猛一晃神,睁开双眼,已经魂归入壳,返回阳间现世。
    眼前所见,正是自己熟悉的太乙居阁楼内景致,地上仍旧铺设着自己画的坛城。
    他站起身来揭开一个碗盖,果见里面一朵玉刻莲花碎作了几瓣。又揭开第二个碗盖,取回金箍圈套在手腕上。这才将其他所有一应事物清理了焚毁。
    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想重新长出头发却也简单,血神经大法尚且可以断肢重生,催生一些发丝不过尔尔。
    一拍脑门,头发便跟春蚕抽丝一般,唰唰往外冒,片刻功夫就长了五六尺才停下。只因他没有催生头发的经验,一不小心用大了劲,才长了这般长。
    简单盘了个发髻梳理清爽,才算顺心。
    当晚,他便开始祭炼太师娘所传授的宝莲灯心灯法。
    在阁楼三层蒲团盘膝坐定,将宝莲灯从须弥珠内取了出来,摆在面前,伸手一指,“开!”
    翡翠娇绿的宝莲灯应声打开了十二品莲瓣,内中莲芯正有一朵紫气氲氲的灵火在伶仃而燃。
    双手翻飞结印诀,口诵秘咒,再一指那宝莲灯,便有一道神光自灯焰射向他的眉心。
    他闭目沉入识海,内观反照元神,果然在天元位寻到了一枚莲种。
    那莲种隐隐散发着内敛的七彩神光。
    白小乙按秘法施为,意识破开鸿蒙,便有一道神光从不可名状之处照入识海,正落在那颗莲子上。
    这是宝莲灯射出神光被他接引进了神魂识海中。
    莲种受了神光照耀,顿时宝光大放,将他识海世界映亮通明。
    白小乙又秘法催动法力,投入莲种当中,好比天降甘霖,雨露新春。
    那莲种瞬间长大,“咔”一声便破开了壳皮,长出一只嫩芽。
    那嫩芽在秘法的祭炼下,逐渐长大,有了个可观的雏形,正是一盏宝莲灯模样。
    只是还是太小,含苞未绽。
    白小乙便继续施法祭炼,身外,宝莲灯持续不断的将神光映在他的眉心,隐约间在他眉心烙下了一个金色莲花的印记。
    识海内,神光璀璨,法雨淋淋,那心灯每时每刻都在茁壮成长。
    与此同时,白小乙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不断的被滋润修复。
    他也不知道自己祭炼了多久,直至神魂完全恢复甚至更凝厚了少许,宝莲心灯初具模样,打开了十二片花瓣,露出里面的神火,他才收功停歇。
    此时他睁开双眼,看到地上稳稳摆着的宝莲灯,再闭上双目,心中也映亮着一盏一模一样的宝莲灯。
    这两盏宝莲灯,一实一虚,各有妙用。
    那盏实灯自不必多说,那心灯,便有观照本心,驱散杂念欲垢,蕴养神魂之效。更可驱魔辟邪,专伤神魂之威,可随主人神魂飞入灵界以作护道之宝。
    需知虚实相隔,实物自是不可能携带飞升入灵界诸天,不然那些前人古修何以将自己的护道之宝留下,形成了一个个供后人探寻的宝藏?
    非是不想,实是不能!由此可见神魂之宝多么的珍贵,非是人人可得。实物总有弃之之时,唯有神魂秘宝可伴随始终。
    闲言少叙。
    白小乙经过多方准备,日夜熬修苦练,也终于到了与六欲活佛辩法的日子。
    说好听是辩法,其实就是斗法打架。
    这一天,难得的天气晴朗,春光明媚,万山积雪也陆续消融化水,形成了一股股溪泉,汇入洛春江,以致江水大涨,浩浩涛涛。
    大早,便有一道身影驾着飞鹰来到天都峰,被无数藤条树枝拦停悬在半空。
    “太乙道友,辩法之期已至,文矶特来知会!”
    有女子声传入太乙居。
    白小乙洗漱收拾了妥当,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最后给女娲上了三支香祷告一番,才吩咐小不点看好家,放出飞剑,一道白光绕着他周身转了数圈,整个化作一片光华覆罩,这才御空升去。
    到了山外,见李文矶正坐在一只纸墨飞鹰背上,也是神奇。
    “有劳李道友大驾亲临!请恕在下不便行礼,不如直接赴会去吧!”说着一马当先朝着高阳方向飞去。
    李文矶自无不可,纸墨大鹰尖啸一声,亮翅大展,破风穿云,紧随其后。
    不出多久,两人推云追风来到高阳城外洛春江江阳码头,降下云头落到码头岸边。
    此时的场地早已围堵了许多前来看热闹的修士,见两人从天而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议论。
    “看到没有,那名丰神俊朗的道君就是此次辩法的混元伞太乙真君!”一名围观的修士对旁边的同伴说道,眼里冒着崇拜之色。
    “长得可真俊呀!我就是个男的看了也心动!”有个白脸修士阴阳怪气的道。
    “你就少做梦了吧!没看到他身边跟着个道侣吗?”
    “你们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那是靖安司的八楼大主事李阁主,专门负责幕宾们的事物与调度!”有个八字胡的修士一脸鄙夷的说。
    “他们两个怎么走到一块了,看着还真挺般配!”
    “正所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好捣槽尚且需要好杵子来捣鼓,岂不正常?”
    “有道理!”
    ……
    那围观看热闹的修士少说也有四五百,说什么的都有。
    好在有靖安司提早安排了人手将普通人拦阻不得过来,不然只怕前来围观的人更多。
    靖安司别出心裁的又在江的两边各搭建了一个辩法台,立在水中,四四方方,大小有一丈长宽。
    其中北面的法台上摆设了桌案一条,香炉蜡烛铃铛铜钱法剑贡米等开坛作法所需一应事物,这是靖安司特为白小乙准备的。以为他是个道士作法正需这些物品。
    “太乙道友,你便登北面这个法台吧!你若还有什么需求只管说来,我差人给你准备。”李文矶指着北面江水上的木架法台说道。
    白小乙一摆手,客气的道:“多谢李道友好意,这些便足够了!”
    说罢,脚尖一点地,身体轻飘飘便飞跃而起,稳稳当当落在了北面的法台上。
    他往对面望去,见南面法台空空如也,知晓六欲还没到,也不心急,就地盘膝打坐等候。
    那南面的法台上桌案器具什么也无,连个就坐的蒲团也没有,却是李文矶有意如此。
    白小乙怎么说也是她这一边的人,而六欲是前来挑衅的一方,自然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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