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雪不甘示弱，当即回道：

    ［hh就算你被叫到十次，我都不可能被叫起来一次。］

    她佯装生气地将纸条拍在温洐书桌上，用挑衅的眼神望着他，他看了一眼纸条，弯唇笑了笑。

    不一会儿，纸条又被传回来。

    纸条上少年的字迹轻狂又随意。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被叫起来过，以后也不会。］

    顾羽雪没看向他，但甚至能想象出来他挑眉带着点傲气的表情。

    老师开始讲题了，顾羽雪也就没再传纸条，准备听课。

    嗯，这张卷子第三题……等等，卷子？

    她没考这张卷啊！上哪找卷子？

    正当她准备举手问老师有没有多余的卷子可以给她这个可怜的新转校生时，旁边一张卷子被递过来。

    顾羽雪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刚刚还在跟她拌嘴的人。

    卷子的主人却没有看她，从桌斗里翻出了一套物理试卷写着。

    顾羽雪眨眨眼，拿起卷子开始听课。

    ——

    中午11:50，下课铃响了。

    老师看了一眼表，又是那句熟悉的话，“讲完这题再下课。”

    “完了完了，今天食堂新菜，又要抢不到了……”潘乐小声嘀咕道。

    “唉，果然，我们班就不可能准时下课。”底下其他同学悄声应和。

    好不容易等老师讲完了那张卷子，全班同学跟一群饿狼一样冲出教室。

    除了两个例外……

    顾羽雪是刚转来有点懵，“大家抢饭……都这么积极的么？”

    “是啊。”

    温洐书还在做物理题，在草稿纸上算着，头也没抬地回道。

    “那你怎么不跑？”

    “食堂新菜十有八九都是黑暗料理。”

    顾羽雪点点头，把语文卷还给他，“喏，谢啦！不想去食堂的话，我请你吃饭？”

    “你请？”温洐书终于算完了题，抬起头来，疑惑地挑了挑眉。

    “嗯，我请客，你买单。”顾羽雪笑得极其单纯。

    温洐书像是习惯了，只道：“行，去哪？”

    “学校门口那个小吃街，我想去很久了！”

    “……你刚来这里不过一天。”

    ——

    街上的雪被扫到路旁，沾上了泥土的血堆斑斑点点，有几个铲雪的工人还在忙碌。

    小吃街上学生很多，大多都是不爱吃食堂的走读生，小吃摊甚至不用吆喝，每一个摊子前都有学生等着。

    “我们去吃什么？烤冷面怎么样？”顾羽雪兴高采烈，说着就要冲向小吃摊……被温洐书一把拽了回来。

    “慢点，你也不怕摔。”

    “怕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小时候确实没少摔。”

    “……胡说八道！”

    “长大了摔的也不少。”

    “……”顾羽雪选择了闭嘴。

    “瓜兮兮的。”

    你又不是四川人飙什么四川方言！是不是以为她听不懂？

    最终两人还是没把小吃街变成学生打架现场，规规矩矩地买了一堆小吃，顾羽雪拿着烤肠，还想买份锅盔被制止了。

    温洐书把手上的好几个袋子拿到她面前，轻轻晃了晃示意。

    “行吧，那就这些，回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同学吃饭回来做题了，顾羽雪毫不在意形象地吃起来，前面做题的同学闻到味道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她笑得没心没肺：“吃么？”

    “不用了谢谢。”同学一脸复杂，又转头看向温洐书。

    温洐书视若无睹，帮顾羽雪拧开饮料瓶盖自然地递给她，才对上同学的眼神淡定问道：“怎么？”

    指望他管管顾羽雪，让人收敛点是不可能了。

    同学只能转回头，努力忽略空气中弥漫着的美食诱惑的气味，专心致志做题。

    越来越多同学回到教室，顾羽雪也终于吃完，看到大家都在做题，不由侧身，小声问道：“咱们学校没有午休么？”

    “有，但我们班大多人觉得回宿舍麻烦，所以提交了申请在教室上自习，到点可以趴桌睡觉。”

    “那……”顾羽雪弯了弯眼角。

    “想回宿舍也可以，但有时中午的自习会改成突击检测，出分的那种。”

    “那算了吧。”

    老师果然很快就进来发卷子了，他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食物香味，皱着眉头打趣道：“又是谁在外面偷偷买了小吃啊？”

    “也不怕吃了拉肚子，有些同学天天偷偷在宿舍里打灯写作业，熬夜对胃不好，学校门口摊位又不卫生，说了那么多遍你们就是不听呀……”

    顾羽雪愣了愣，低下了头，没敢吭声。

    温洐书用手肘轻轻怼了怼她，她没理会他。

    不过老师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卷子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