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一下吗?”
记忆里，是在日本青年组取得不俗成绩的自己，在热身训练场上张开双臂，邀请没有多少比赛经验的万俟泱一个鼓励的拥抱。
但现在，人设似乎突然颠倒。现轮到万俟泱含笑看着有些错愕的羽生结弦，而愣在原地的男生却有些局促地双手不知道如何摆放。
“快点啊。”万俟泱往前进了一步，催促道，“手举着挺累的。”
“这能累到哪啊？”
对方反驳着，倒是神情自然了一些。他几步走进，抱住了万俟泱。
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点。
以前拥抱的时候，还能刚刚好把下巴搭载对方肩膀上。但现在居然还要抬头，才能完成以前轻而易举的动作。
明明是她先张开怀抱，但却变成她从他怀里退出来。万俟泱目光从上到下，最终停留在羽生结弦脚底那双并没有多厚鞋底的运动鞋上。
“我真的是一点没长高。”
“但瘦了。”
万俟泱原先是有一点点婴儿肥的。羽生结弦鬼使神差地抬手捏了捏万俟泱的脸，原先肉嘟嘟的脸颊现在感觉没那么好捏了，手感差了不少。
他把手从万俟泱脸上拿下来，顺手把她脸侧的碎发挽到耳后。余光瞥见一边工作人震惊的眼神，他才轻咳一声，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动作有多么亲密。
他稍稍拉开了一点点距离，看向万俟泱。
“最近很累？”
细看，才发现女孩眼底有一点乌青，眼睛里还有藏不住的红血丝。像羽生结弦在看自己一样，万俟泱也盯着他的脸，微微蹙眉。
“还说我，你的脸色才是不好看吧。”
万俟泱知道，那么大的事情势必会对他产生影响，经历过灾难之后的状态也确实不如曾经那般无忧无虑。他本身又是一个很重情重义的人，心里的负担一定会更大。
但她还是会因为羽生结弦脸色太差而担心。
万俟泱安慰似的笑容，看着羽生结弦，似乎想说些温情的话，但总觉得不太合适。
比起对于家乡不幸的难过，他应该还会有因为缺席了上个赛季的比赛，觉得落后于人，和……不甘心吧。
“Hanyu Yuzuru桑。”
万俟泱组织好了语言，突然很认真地看着他，郑重地喊出了这个羽生结弦几乎从来没有听她叫过的名字。
“嗨！”
他下意识地正色回应。
“我们的目标是！”
突然热血但却有着过于令人羞耻的中二感，原先在场的一些工作人员还在惊讶两人的关系，就见原本有些忧郁气质在身上的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顺着万俟泱接了下去。
“称霸全球。”
该死又诡异的默契。
他们两个在一块，日漫没少看。这句《灌篮高手》里的台词，硬生生被他俩从“称霸全国”改成了“称霸全球”。
虽然有人吐槽过，想要称霸全球得去看美漫，但这不影响他俩之间的默契。
过会还要冰演，羽生结弦还要抓紧时间在结束后赶赴下一场冰演。两个人这次见面算得上是“匆匆”，甚至没有时间在冰演结束后一起吃顿饭。但羽生结弦确实因为见到了万俟泱，心里有了些许平静。
这种平静很熟悉，就像母亲在自己临走前叮嘱他要好好训练一样。
所以万俟泱……对于自己来说似乎就像家人一样，可以给予自己力量。
“我可能之后要去俄罗斯训练了。”
羽生结弦想要跟万俟泱分享这个事情，他已经产生了这个想法，包括奈奈美教练也是这个意思。俄罗斯是花滑大国，去那里自己可以得到新的成长。
万俟泱坐在边上，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那挺不巧的，我刚离开加拿大。”
她告诉羽生结弦，自己签到加拿大Brain Orser的蟋蟀俱乐部。
听到业内鼎鼎有名的花滑俱乐部，羽生结弦有些惊讶，随后更是为万俟泱高兴。
“那期待你下个赛季可以表现的更好啦。”
“当然。”万俟泱笑了下，“我们都会更好。”
很久没看羽生结弦的表演，万俟泱在今天看到了一场很美，美到几乎窒息的《悲怆》和《罗密欧与朱丽叶》，也是他下个赛季短节目和自由滑的选曲。和她准备的《皮卡丘之歌》以及另一首流行乐的欢快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后谢幕的时候，在冰面上，羽生结弦和万俟泱又拥抱了一次，这一个拥抱代表告别。
下一场冰演再见吧。
或者是比赛。
离开日本，见过羽生结弦的万俟泱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来之前，想见到他的心格外的强烈，在两个拥抱之后就安定了不少。
大概是真的见面，切切实实的拥抱，而不是听别人说冷冰冰的一句话——他没事。
“啧啧啧，不远万里为了见他一面，还接一场冰演。”
老北京的胡同里，是熟悉的烟火气。边上人群嘈杂，来来往往的客人和热情的老板娘。万俟泱和曹文璐坐在家附近的一家早餐摊上，吃着还冒着热气的早点。
“好久没吃了，这个好吃你尝一口。”
“别转移话题。”曹文璐可没打算顺着万俟泱装傻，“你好久没吃了我可不是，这个我知道好吃。”
她顺着万俟泱举着的勺子，吃了一口：“但你别以为我吃了这事就过去了，见到你家柚子了，安心了？”
“嗯。”
万俟泱低下头，吃了一口。
索性曹文璐没有纠结，在看到万俟泱承认之后不好意思，也不再追问。她想的也快，话题转的也快，很快就到了下一个话题。
“我之前搜你的新闻，居然大家都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目前为止，万俟泱和羽生结弦的关系，仅仅只是，同一届花滑世锦赛青年组，男女单冠军而已。
她甚至搜到了网上有人说羽生结弦和村上佳菜子是什么“青梅竹马”？
疯了吧？
她磕的CP才是真的青梅竹马好吗？
人家打婴儿时期就认识好吗？
“没刻意说过。”万俟泱手撑着下巴，看向满脸为自己鸣不平的曹文璐，“再说了，网上怎么说也不重要。”
“不你不懂。”曹文璐一脸认真，“这很重要。”
曹文璐：我的CP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