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个人技术还是双人默契，万俟泱和羽生结弦都是实打实的。但双人滑不能仅仅只是两个人同时单独表演，也不能只是双人华尔兹。如何把舞蹈，步伐，旋转，跳跃以及各项配合协调好，编舞和两人都废了不少心思。

    他俩甚至速成了抛跳，Brian和娜塔莉亚都觉得他俩胆子太大。不过两个单人滑天才，摸索出抛跳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置信。

    不过两周半，三周都不到。

    万俟泱有些遗憾地撇嘴，扭头看向叉腰的男生。

    她见羽生结弦也对刚刚的抛的有些不满，自己的想法倒是一下扭了过来：“……其实差不多。”

    没必要为了表演滑折磨自己。

    因为这次的重点，并不是要告诉大家“万俟泱和羽生结弦可以双人滑”，而是借着双人表演告诉大家——

    【幼驯染终心动？世界级选手原来是冰上恋人】

    【中国花滑女单选手万俟泱公开恋情，居然是他】

    两位冠军的合作表演滑，从一开始就饱受期待。全场关注度集聚，一男一女两位选手，穿着一如过往一般华丽璀璨的考斯藤登上冰面，并肩于冰场中央。

    他们向四周观众示意，最后面对面向对方行礼。摆好动作，等待音乐响起。

    其实当他们俩站在一起的时候，便不难发现。一样戴在脖子上的法藤，和中指上同样金色的戒指。

    当然，没在意的人还是大多数的。毕竟在这里，人们更在意的是每一场表演。音乐悠扬，婉转动听的旋律带来的是两人共同翩然起舞。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高难度的双人滑技巧，但默契同步的3A，丝滑流畅的步伐，和每一个牵手，搂腰，都极具观赏性。

    直到到演出过半，表演非常好的两位选手向来重视“演技”与“情感表达”，所以每一次亲密的举动，每每对视时交织缠绕的眼神，无外乎都可以用“表演”和“幼驯染”来解释。大部分人并不会多想，直到表演后段。

    男孩朝着远处的女孩伸出一只手作为邀请。万俟泱与男孩遥望，继而奔向他的怀抱。

    原定的动作，是她搭上那只手，拉着男孩的手过头顶旋转一圈，再保持牵手的动作做一个舞蹈中的转身步，再回到原位。事实也是如此，所以自然，万俟泱的手搭在羽生结弦胳膊上，而羽生结弦的一只手落在万俟泱腰上。

    但鬼使神差，他们两似乎在那瞬间，头脑糊涂到了一块去。一个没有做原定的动作，而是仍然将万俟泱抱在怀中。另一个居然在这时有了十足的默契，也没有动作的动势，配合着停留在他的怀里。

    似乎是顺着靠近的动作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原本就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的模样，所以只需凑近，就可以一吻落下——不过一个浅浅的触碰，就迅速抽离的亲吻。

    这次亲吻，其实没有什么时间和心思去感受这个吻本身。那一霎那动作引来了耳畔震耳欲聋的哗然，声音之大，甚至音乐有盖过场馆内音乐的架势。

    因为临场起意，他俩已然落下不少动作。不过好在他们脑海里都有一套完整的动作，尽力频闭耳边的杂音，顺着音乐的前进，顺利地寻找到了下一个节点的编排。大一字滑开，直接进入后面的动作。

    而耳边的哄闹，没有随着他们的分开而停息，反而愈演愈烈。最后半分钟内，只要两人距离一靠近，现场便会响起观众的呼声。

    虽然跟原本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好像……这样也不赖。

    一曲终了，是该谢幕的时候。羽生结弦牵住万俟泱的手，很自然地让对方的手指穿过指缝，十指相扣。再抬手，向四周示意。

    很简单的流程，也很常规。只是耳畔的尖叫声过于激烈，他俩心神微动，看向彼此。

    纯白的冰面上，两个聚光灯下的人，好像发着光一般。彼此相视一笑，他们没有松开牵着的手，而是手拉手，一起向出口滑去。

    空着的那只手，他俩不忘朝着观众席挥动。在冰面上，他们其实并不能看见看台上人们的表情。甚至只是在嘈杂的叫喊声里，依稀听见一些简单的字词。

    但就这个动静，不难看出他们两人公开恋情的新闻程度。

    “看来未来一段时间有的忙了。”

    羽生结弦有些无奈地开口：“希望不要太疯狂吧。”

    或许早就习惯了各种声音，也早就习惯了生在公众视野下，所以远远看着挡板外围明显增多的记者，他们两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收敛。

    他们身上有很多来自粉丝的爱意，无论是何种，都是一直支撑他们的一部分构成。公开恋情，代表着势必会引来不同的声音，也一定会有对方的粉丝不接受。这件事，在幼驯染身份曝光最初就感受到了。

    两人在出口处回头，没有下冰。而是回过身来，都将双手高举，又一起深深鞠了一躬。

    有什么大不了的，外界的声音，不能决定他们的输赢。冰场上是这样，恋爱也是这样。

    “是啊。”万俟泱轻轻叹了口气，直起身子。

    给冰刃套上保护套，万俟泱挽着娜塔莉亚，在人群簇拥中往休息区走去。

    她又一次挂上了笑意，在要与羽生结弦分道扬镳的时候，比了个加油的握拳手势：“要去展现语言的艺术了，柚子酱。”

    最后三个字，她用的是中文。但显然，羽生结弦的表情是听懂了。

    “晚上见吧。”

    他俩的记者发布会都安排在之后，还有一些主办方安排的活动。需要各自去应付一下工作，下次大概只有晚宴才能见到了。

    “嗯。”

    要去接受采访，除却夺冠，也一定会被问及恋情。万俟泱和羽生结弦原本也没打算把两人感情的事情详细说与别人听，知道个大概已经不错了。

    但架不住人们就爱听两性之间的八卦，所以他们一早就模拟了许多问题，也对好了很多说辞。半真半假，也算是一种语言的艺术。

    但至少，“万俟泱和羽生结弦在一起了”，这是一句绝对的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