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泱的状态在渐渐回温，大抵是从炽热的烈阳普照大地，而圆明园和颐和园的荷花已然盛开时，万俟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花。

    “泱泱……”

    “嗯？”

    电话那头，电波里的男孩声音因为听到万俟泱明显的喘息而有了片刻停止。万俟泱喘着粗气，显然，她刚刚结束了训练。

    “我马上要回家了。”万俟泱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已然打湿。她一边擦汗，一边用倒匀的声音说：“想再调一下《棕发少女》的编曲，我在3A前减了1.3秒的时间，往回拉0.4秒会更自然……”

    羽生没说话，她就碎碎念着把自己要说的全部说了。过两天回国，有很多事要做，应该到下次FaOI之前都不会再见面。等她停下，羽生结弦才再次开口。

    他说，他做了一件事——

    “我们之前不是商量过……”

    公开，找个合适的场合。对方生日，冰演现场，夺冠典礼，gala表演现场……他们想过很多有趣的事情，甚至曾经万俟泱异想天开地说“找一个黄皮耗子和噗噗生日折中的日子”这样离谱的愿望。

    其实什么时候都行，就连现在，被纪录片或者采访的媒体发现，同样可以。

    前两天羽生结弦说要去录节目，相对而言，国内对花滑的关注度真的不如其他国家高。羽生结弦告诉她最近要录制的节目内容时，她一眼就看到了“三人男子会”的企划。

    “男子茶话会啊——”她玩笑道，“要是现场提问‘是否恋爱中’的问题怎么办？”

    “干脆承认？”

    “可以哦。”

    万俟泱点头，一脸有趣。她甚至在临走前跟羽生结弦打赌，他一定会被提到这个问题。

    “怎么，我说对了？”万俟泱玩笑道，“节目什么时候播？我得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可能我就不会太清闲了。”

    “其实是……”

    羽生结弦、织田信成，宇野昌磨仨人录制节目，男子会的现场，抽签选择话题。前面一直都很正常，关于冠军，关于未来，羽生结弦抽到了“恋爱、结婚愿望”这个题目。

    “也就是说，你没说啊。”

    可能是节目组和织田信成太过友好，居然在他没有回答“恋爱”话题的情况下自然跳过进入“有没有结婚打算”这个问题，于是他就有所考虑。

    “果然还是不太正式——还是按一开始说的，得两人都在场的更重要的场合才好吧。”

    “是哦。”

    夺冠的表演赛上，代表公开的双人舞约定。

    想到这里，万俟泱突然笑了。

    “那我比较在意关于结婚的答案，你怎么回答的。”

    他们两个没有商量过这个事情，就像在一起好像是顺其自然一样，结婚应该也是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做下最恰当的选择。但有一点应该都是一样的——

    “我说，我是想结婚的。”电话那头传来答案，他笑着说，“我跟他们说，想要在二十五、六岁的时候结婚。”

    1994年12月7日和1995年2月14日，真要算起来，他俩只相差三个月。二十五、六岁，也就是2020年前后。她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时间，那个时候，他们也在一起七、八年了。想到这里，万俟泱的重点又有些偏离：“是你二十五、六岁，还是我二十五、六岁？”

    “都可以。”

    明白万俟泱在意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点，羽生结弦一下也觉得有些好笑。

    羽生结弦很少会有笑得那么荡漾的模样，发自心底的爱意和眼底怎么都藏不住的浓情，也就只有面对滑冰和某人的时候。

    织田信成是知道羽生结弦恋爱的消息的，他与羽生结弦关系还不错，跟村上佳菜子也是朋友。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他居然毫不意外。

    “果然是万俟泱选手啊”，他是这样想的。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很容易比旁人更了解对方。他以前见过与万俟泱在一起，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羽生结弦，自然也不意外，有朝一日会看到羽生结弦揽着女孩子肩膀撒娇的。

    这一日来的还挺快，虽然不是织田信成亲眼所见，但也有所耳闻。

    在大奖赛总决赛的时候。

    事实上，万俟泱和羽生结弦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俩的大奖赛分站的选站完全不同，但应该关注花滑的人都会知道——强势归来的万俟泱，以俄罗斯分站第二和美国站分站第一的成绩进入大奖是啊总决赛。

    适应冰面的时间，在规定范围内都是自由的。万俟泱的身边一如既往跟着娜塔莉亚，她是跟男单选手金博洋和双人滑的隋文静、韩聪一起来的，当然还有其他的中国选手没有同行，她是最先到达的那一批。收拾好了东西，去冰场与Brian汇合。到那的时候，她见到了哈维和——

    “猫酱！”

    甚至略过了已经张开双臂的羽生结弦，万俟泱留下一阵风奔向了身后的浅田真央。羽生结弦僵硬在空中的双臂尴尬地扭转了方向，叉腰回头，看向抱在一起，笑容灿烂的两人。

    很好，仿佛昨晚说想他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好想你啊。”

    她俩几乎同时宣布暂离赛场，又都是在今年年初，近乎同时宣布复出。佳菜子都玩笑她俩“是不是商量好的”，但显然，只是一种巧合。

    “我也是——”浅田真央抓着万俟泱的手，“你今年成绩特别好！”

    “状态不错！”

    万俟泱笑容灿烂，语气轻松。刚张嘴准备说些什么，腰上就感受到一股力量，被往后拽了一下。

    顺势，浅田真央放开了抓着万俟泱胳膊的手。

    不用猜都知道：“诶呀，真是的。”

    从被人抓住腰两侧，到被人环住腰肢，不过短短几秒。熟悉的味道笼罩，都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

    “不就是没先抱你嘛。”

    她确实被突如其来的背后抱吓到了，但很快就放松下来。羽生结弦，自己的男朋友，这样的动作发生在情侣之间，本就没什么特别。后背的暖意缓解了冰面的寒气，她乐得靠在羽生结弦身前，跟浅田真央说话。

    这次能碰到很多熟悉的人，加拿大的选手陈伟群，女单选手梅德韦德娃，以及现场的大家。但也有不少新面孔，体育界从来不缺层出不穷的新人。

    只是冠军的争夺，仍然在她们这些熟人当中。

    “俄罗斯的选手很强。”这是她今年在俄罗斯分站最直观的感受，“我们一起加油。”

    “我呢？”

    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头上传来，似乎有着说不出委屈和醋意。

    “你也加油！”

    她轻轻挣脱，转身面对着羽生结弦，轻笑道：“要夺冠嘛，说好了的。”

    等不及要告诉大家。

    羽生结弦/万俟泱是我的男朋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