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与否，其实看的很明显。但凡细心一点，就能看出万俟泱与羽生结弦之间不同于儿时的相处模式。

    “之前还不知道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散场的时候，韩聪和隋文静两人笑着看着两人，“恭喜啊。”

    “谢谢聪哥。”

    万俟泱好像在韩聪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羡慕，但别人的我感情状况，别人不说，她也不多问。既然他只是道喜，她欣然接受就好了。

    “在一起多久了？”

    “快三年了。”万俟泱和羽生结弦牵着手，男孩听懂一些，但也不插话，站在一旁一个劲咧嘴笑。

    “挺好的挺好的。”

    韩聪笑着拍了拍羽生结弦的肩膀，又问道：“看你俩的状态，要公开吗？”

    其实从在一起开始，他俩就没想过瞒着。只是刻意去宣扬私人感情的消息，他们俩都觉得怪怪的。本身想着，要是被发现了，就大大方方承认。但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粉丝越来越多，他们越来越又会觉得，要给那些喜欢他们的人一个明确的交代。

    “看情况吧。”

    万俟泱是这么回答的。

    她捏了捏与羽生结弦交握的手，递给对方一个眼神。对方满眼迷茫地看着她的眼睛，片刻，露出一个笑容。

    “找个合适的场合呗。”在回俱乐部的飞机上，他俩坐在一起，也方便聊天，“新赛季的大奖赛，你要去哪几场？”

    “不太清楚。”

    她还要跟国家队商量一下，今年开始，她会大概率放弃中国站。作为东道主，多少有些主场优势。她更倾向于把主场机会交给其他的选手，她自己去国外分站打积分。这样的选择，是对全队的利益最大化。虽然多少对她来说挑战难度加大，但她乐意为之。

    也正是从今年开始，她的心态好像有一丝转变了。

    思考片刻，万俟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总决赛吧。”

    她撑着头，微笑着说：“夺冠的话。”

    “所以……”羽生结弦又有了一些奇妙的主意，“要试试双人滑吗？”

    “在大奖赛夺冠的gala上？”

    万俟泱不过迟疑了片刻，就伸出手。虚握的拳头，和翘起的小拇指。

    “拉勾。”

    “真是的。”无奈地轻叹，羽生结弦还是笑着伸出手，勾上她的小拇指，“大拇指要不要盖章。”

    “要呢。”

    两个大拇指印上，二人相视一笑，这份约定就这么落成。

    其实要说双人滑也不太贴切，冰舞也不合适。仅仅只是配合着完成一场表演，但捻转，抛跳，托举等动作，现在并不在二人考虑范围。

    但他们俩的“双人滑”，会有一个极其特别的看点。男女选手一起跳3A的画面，并不多见。而拥有从小一起跳到大的经验的男女单人滑选手，能熟练地“挑战”在“非安全距离”里起跳，更不多见。

    第一次Brian看到两人一起起跳的时候，还说过这个问题。从“attention”到“again”，逐渐习惯。娜塔莉亚曾经说过，得有十几年的默契才能像他们一样信任彼此，这对于单人滑选手来说十分难得。

    “等我回来。”

    一个月后的东京世团赛，她并没有被安排参赛。国家队派了李子君和赵子荃出战世团赛的女子单人滑，是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让她也有了大量时间在俱乐部研究新曲目。

    羽生结弦一只手握拳，轻轻落在万俟泱头顶敲了一下，“等我回来就试试看。”

    表演滑本身就可以自由选曲，他俩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就选定了交响乐版本的《Unravel》，《东京喰种》的主题曲。这是刚刚播出不久的动漫，一跃成为他俩近期最爱。买了漫画，等着动漫，也选了这首振奋人心的音乐。

    “什么都没编呢。”

    她笑着拨开了自己额间的碎发，往前滑了一点，抱住男孩精瘦的腰，仰头看着他：“我的漫画没带来。”

    “给你买一套新的。”

    “等你这句话呢。”

    她松开羽生结弦，脚下稍微用力，滑远了一些。

    Brian在陪羽生结弦出发去东京前，和娜塔莉亚一起看了万俟泱的第一次和乐。“第一次觉得DW的编舞完美至极”，是三人，以及羽生结弦共同的评价。

    青年组的时候，羽生结弦用过《帕格尼尼狂想曲》的选段。时至今日，她把《帕格尼尼狂想曲》与《幻想即兴曲》合在一起，共同构成了她的新自由滑曲目。

    整体编排上，六种三周跳全部编排其中，精心设计的衔接步伐繁杂炫目。一如既往，整体感觉上贯彻了万俟泱一贯的风格。不同于《天堂一隅》过于激进，《雨滴》的悲伤哀情。这一次，华丽而富有诗意的折中意境，才会最大限度地展现万俟泱的美。美得张扬、精致，好像坠入凡间的精灵，眸光潋滟、一眼惊鸿。

    岚姨做的考斯滕，惊艳的香槟色穿在万俟泱身上也一点不显黑。白皙的肌肤驾驭的了镶满水钻的香槟色，也能驾驭的了每一道偏偏飘扬的丝带。她还在不断修改，争取在这个表演首演时，提供可以称得上“艺术品”的服装，为女孩的比赛锦上添花。

    自由滑的编排，需要万俟泱演绎一场美丽浪漫的梦。在幻想中迷离，徬徨，沉醉。梦幻中，亦点燃希望与光明的火种，憧憬美好灿烂的未来……

    短节目同样花费了心思，重编了《棕发少女》——她青年组时期最亮眼，也是至今青年组选手难以超越的女单曲目。

    而这个选择，代表了她新赛季的新生。

    同一首乐曲，略有不同的选段和不尽相同的编排。长大后更加明媚、成熟的演出，褪去了青涩 ，更多是少女的娇俏与灿烂。同样是清风拂面的清爽，纵然失去了那时的轻松，却让人感觉更加游刃有余。

    经典的蜡烛贝尔曼，与儿时的身影有所重叠。娜塔莉亚看着冰面上穿着黑色训练服的女孩，恍惚想起了曾经的那道象牙白的身影。

    “但我更喜欢现在的万俟泱。”

    娜塔莉亚笑着把毛巾递给结束合乐的女孩，满脸欣慰。

    “我的泱泱长大了。”

    比起曾经，她现在好像更明事理，更坚强勇敢，却又更加知世故而不世故。这很好，没有哪一个成功的运动员身上有“脆弱”这个特征，而她现在，最是适合登上顶峰的状态。

    她也该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