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鄯善王后 > 渐行渐远(2)

渐行渐远(2)

    宣布排汉新政后,安归再度做出一项重大决定,即修订王室礼仪典籍,书名为《宫廷仪礼全年纪要》。该书中介绍了宫廷每个月的王事仪礼,从季冬写起至次年的仲冬终止。

    【季冬:迎接阿罗汉仪式、升灯仪式、华盖吉祥仪式、漂水灯、向高僧、星相师、十大工匠赏金仪式。

    孟春:赛马、驱水仪式、念《四阿含经》功德仪式、吃酥油饼仪式、丰收节。

    仲春:沐浴仪式、迎辟支佛仪式、奉献功德衣仪式。

    季春:河中洗罪仪式、牢兰海祭、花洒节、万佛节功德仪式、为稻谷吉祥举行烧谷仪式。

    孟夏:驱鬼除病仪式、宰牲节、王室定期举行的仪式、为僧侣、王后、国王举行洒水祝福仪式。

    仲夏:祭神祭祖仪式、佛诞节、堆沙塔功德仪式、举行《发智论》献忠仪式、狩猎前检查绳套仪式、为牛、马举行祝福去邪仪式、游象、驴、马、车和武器等仪式。

    季夏:夏耕节、维莎迦节。

    首秋:佛法掷螺占卜仪式、为国王灌顶或洒水仪式、盛夏花烛功德仪式、赐僧侣食物颂功德仪式、悼念前王颂功德仪式。

    仲秋:守夏节、庆祝守夏节花烛功德仪式、国王去佛寺赠送烛台仪式、宫廷式诵颂《大毗婆沙论》仪式、玉佛换装仪式。

    暮秋:消灾祛邪仪式、求雨仪式、驯马试斗仪式

    初冬:点灯节、丰收节、国王施斋蜂蜜仪式

    仲冬:太阳神节、冬宰节、泼粪节、屠妖节】

    “国王……”热合曼闯进书房,弯腰行礼刚刚叫了一句,安归继续书写,头也不抬地问:“查得怎么样了。”

    “那个。那个。”热合曼回答:“其实就是那几个染坊莽汉的胡闹之举……”

    “胡闹之举?嗯?”安归的声音如同一道寒风,虽然他的面容并未动情,却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怒意。王宫的安危关乎整个国家的命运,若真的被那些乱党贼子夺取,后果不堪设想!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语气更为严肃地质问热合曼:“你还说那是胡闹之举?那究竟是何等严重的行为!他们的动机究竟是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冲动或贪婪吗?”

    热合曼脸色苍白,面对国王的质问,他显得有些慌乱。叛党虽已全数诛杀,却因无活口留下而使得真相扑朔迷离。他斟酌着措辞,支支吾吾地回答:“或许……动机……动机可能是……想当国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不可闻。

    安归皱起眉头思考着热合曼的回答。虽然这解释显得过于简单和空洞,但这确实是唯一能被寻找到的线索。难道那些人真的只是出于一己之私的贪婪吗?难道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难道没有背后奸人的唆使吗?

    “笨蛋!废物!”安归气急败坏地抛下笔猛地站起身,犹如愤怒的狮子冲向热合曼的面前。他的脸色因愤怒而变得狰狞,目光如火焰般炙热,他的每一句言语都像锋利的刀刃,割向热合曼的内心深处。

    他扯高嗓门大骂道:“你到底在忙碌些什么?王子不见了你找不到,如今连叛党攻占王宫也察觉不到你的破案蛛丝!我养你何用之有?!”声音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在热合曼心头敲响的警钟。怒火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无法平息……手指因愤怒而颤抖仿佛要将热合曼推到无尽的深渊。

    热合曼站在那里,默默承受着国王的怒火和责骂。……这一刻的场面异常沉重和紧张,每一个人都仿佛屏住呼吸,聆听这场怒火中烧的斥责。只有外面的风声和落叶声在响应这一切的沉默与不安。

    安归愤怒的情绪持续了许久,直到国相古里甲进来,才渐渐趋于平息。……尽管怒火仍然在眼中燃烧,但他知道必须冷静下来寻找另外解决之道。

    “国王。”古里甲弯腰行礼:“华光寺高僧传来消息说更换雨季玉衣仪式需要筹备。”

    “知道了!”

    “都尉,你们这是怎么了?”古里甲和热合曼一起离开书房,两人走了老远,古里甲好奇地询问热合曼:“国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热合曼垂头丧气地回答道:“还不是因为上次那帮染匠造反之事。全都杀了,已经死无对证了,鬼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动机是什么。”

    “哎呀。都尉。”古里甲不愧为朝中混迹多年的老狐狸,一眼就看破端倪:“发生这种事情,国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哎呀,都尉。”古里甲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透露出狐狸般的狡黠,他混迹朝中多年,对于官场的波谲云诡了如指掌,故而一眼看破事情的端倪,他深知这起事件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大事,国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古里甲话语中充满对国王性子的深刻理解和对局势的精准判断。“你要当心喽。想想该如何在国王的怒火中保全自己吧……”

    果然,他们两人前脚刚一离开,安归便后脚回到了书桌前坐下。此刻的书桌显得格外冷清,那支墨水未干的羽毛笔仍静静地躺着,他的视线落在那张只完成了半页的羊皮卷上却再也无法找回先前流畅的思绪。

    他蹙起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难以理清。他试图再次拿起羽毛笔,但手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试图思考,但脑海中却一片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思绪。

    他放下羽毛笔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完全冷静。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彻底安抚纷乱的心绪。他闭上眼睛试图在脑海中重建方才训斥热合曼时突然一闪而过的灵光,但那如流水般的灵光却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般一时找不回来……

    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需要真真实实静下心来,重新整理思绪。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窗外院子里绿树鲜花,试图在自然中寻找一丝宁静。然而那股烦乱并未因此平息反而如同一团无形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此刻的他,再也无法沉浸在书写的乐趣中,只能任由思绪纷飞……

    一场突如其来的、毫无征兆的谋反事件发生了。它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楼兰国都的宁静,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查证之下,动机似乎并不明显,背后也没有奸人的唆使可查。安归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反复思考,试图寻找事件背后的蛛丝马迹。他明白这样的谋反不可能没有原因,就像水不会无故沸腾一样。

    他想起热合曼——平日里看似忠实厚道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大傻瓜。他的内心越发不安,他开始怀疑热合曼在故意隐瞒什么。

    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在安归的心中如同那块难以卸下的石头,引发深思。他回想起那日去公主府寻找黎帕那,然后谋反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了……叛党士兵顺利攻占王宫,而宫中的侍卫们好像全都死了一样,居然起不到一点最起码的防卫作用?

    很快军事贵族迅速发起反攻,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轻轻松松就击溃了叛党。

    如此诸多巧合串联在一起,能够说明什么?安归心中逐渐产生了无数揣测……他微微眯起眼睛,想要看透这背后隐藏的真相。

    他思索着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是宫里内应的存在,还是军事贵族内部藏有的神秘力量?亦或者是王宫内暗流涌动的政局所致?

    他认为这场谋反绝对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谋反。它背后所隐藏的,肯定是权力的角逐、利益的纷争、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政治阴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是决定这场斗争胜负的关键。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惊心动魄画面,心中泛起一阵阵波澜。他深知,前方的道路充满未知和挑战,但他仍然要走下去,为了找寻这个疑问的答案。而答案所在之处,也许就是奇怪谋反的真相所在。……

    “来人。”他突然朝门廊外叫了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

    “国王。”白萨木闻声而入,身形微微一躬,表示敬意。他抬头望向安归,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有何嘱咐?”

    “国相刚刚离开,算了。”安归漫不经心地说:“你去公主府帮本王传个话——过几日将要举行雨季更衣仪式,本王打算与王后一同出席。让天香大长公主进宫,履行监国职责。”

    白萨木听后,眉头微微一皱,露出为难的表情:“国王,这,似乎不大妥当吧。你才刚刚与天香大长公主发生过争执,转眼又让她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少啰嗦。”安归不耐烦道:“快去!”

    白萨木轻步走出书房,正巧与庭院中劳作的感情要好的侍女克莱娜打了个照面。她方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了看书房紧闭的门,又转向白萨木,低声却带着一丝责备地说:“多嘴多舌!”言语虽轻,却如同利刃般刺入白萨木的心。

    “他这是自相矛盾……”

    克莱娜却抢先说道:“矛盾什么?你在国王身边侍奉已有多年,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他这样做,也不过是迫于无奈。”

    “迫于无奈?”

    “你真以为他想让天香大长公主监国?”

    “什么?”得知消息的艾葳蕤惊呼,目光落在坐在地台上专注给婴儿喂奶的黎帕那身上。她满脸困惑与不解,“安归去佛寺更换玉衣,让你进宫监国?他真会如此安排?”

    黎帕那微笑着点了点头,声音温和而平静,“是啊。”她眼神专注在孩子身上,左手轻柔地拍着他的背,为他创造一个温暖且安全的环境。艾葳蕤皱起眉头,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该不会是圈套吧。要小心啊。”

    黎帕那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圈套不大可能。”她缓缓地说,“但我想他必定对我有所防备。”

    “噢!难道清洗古力古力城之事,他故意试探你?”

    “毗纳耶伽!”安归从寝宫中踏出,视线触及一幕和谐的画面。他的宝贝儿子正与一群同龄的贵族孩子在庭院中欢快地玩耍,他们的笑声如同清泉般洒满整个空间。

    他们在玩扔石头的游戏,小小的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着稚声稚气的欢声笑语。安归不禁放慢了脚步,他想要仔细地观察孩子们,看看他们是如何在游戏中相互协作,如何享受这份纯真的快乐。

    他看着毗纳耶伽,这个倾注了无数心血抚养长大的孩子。此刻的毗纳耶伽,正玩得开心,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安归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

    这群孩子中,有的力气大些,就扔得远些;有的技巧好些,也扔得准些。但他们都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这种简单的快乐。

    安归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他的心中充满感慨,想到人生的起起落落,想到国家的兴衰大事,但此刻,他只愿时间能够停下来,让他能多看看这和谐的画面。

    他深知这样的时光是极其宝贵的,是值得珍惜的。他希望儿子能保持这份纯真和快乐,无论将来面对何种挑战和困难,都能像现在这样勇敢、乐观地面对。

    “毗纳耶伽!”安归轻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毗纳耶伽满身是汗,灰尘遍布如同刚刚从战场归来的勇士。听到父王呼唤,意犹未尽的他忘却了身上的疲惫,蹦蹦跳跳地跑向父王?

    “看看你,都成了一个大花脸!”安归微笑着对儿子说道。他让侍女迅速拿来一条柔软的毛巾,温柔地嘱咐道:“搽搽汗吧,儿子。”毗纳耶伽接过毛巾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汗水,安归又吩咐侍女端来一大壶清凉饮料让孩子们解解渴。孩子们异口同声行礼感谢国王的恩赐,然后拿起饮料,一口喝下,感受到清凉从喉咙流下,浑身的疲惫仿佛瞬间消失无踪。

    “儿子。父王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说。”

    “嗯。父王你说。”毗纳耶伽边喝饮料边回答。“父王过几日要和你母后一起去佛寺更换玉衣,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

    “届时你姨母进宫代替我主持政务,毗珈摩八成也会跟着来。……还记不记得父王以前教你的那些话?”

    “记得。”

    “那好,记得去和他说……”

    ——————

    供奉在华光寺主殿的稀世玉佛,有三身价值连城的服装(包括头饰)。这座身高十八寸的玉佛原先有两身服装,即热季服和雨季服,系前迦楼罗王所恭制。后来白毗耶王恭制了寒季服,使玉佛在不同的季节都有了服装。

    按照规定到不同的季节玉佛要换装,换装要举行仪式,由国王主持。但自从白毗耶王恭制寒季服以来,换装由一年两次改为三次。换装日子分别为:热季服(孟夏);雨季服(仲秋);寒季服(季冬)

    楼兰王来到华光寺,在进玉佛殿前从僧侣手中接过迦楼罗王铸的护佛剑递给一名国王侍从,该侍从在仪式过程中紧随楼兰王起到“护佛神”的作用。楼兰王进殿后,走向供奉玉佛的玉佛亭后的梯子,拾级而上。到玉佛处向玉佛膜拜。脱去玉佛的王冠或螺发头饰(玉佛衣在国王到来前巳由僧侣脱去),拿起白毗耶王敬献的法螺为玉佛行滴水礼。礼毕,用四块洁白的布抹干佛像上的水滴为佛像戴上王冠或螺发头饰,下梯。

    楼兰王把四块白布放进盛香水的器皿中浸湿,再把白布上的香水拧在一个盛水器皿中。上香明烛。僧侣把盛香水器皿中的水倒入法螺。由于法螺中的水渗有流经玉佛像的水,所以,尤为吉祥。故此楼兰王先由婆罗门法师用此水为他行滴水礼。之后再为匍匐到跟前的王亲国戚、大臣依次行滴水礼,礼毕。

    高僧点燃“巡烛”用的香烛。这时,宫廷乐师敲锣、吹法螺。王亲国戚和大臣随楼兰王绕玉佛巡烛三周……

    高僧为玉佛点粉,僧侣登上梯子为玉佛穿衣,楼兰王跪拜玉佛像。楼兰王走出殿外向来观看仪式的平民百姓洒水祝福。最后在离开华光寺前把护佛剑送还僧侣。

    “古力古力城的事情办的如何了。”更换玉衣当日,奉命进入阖宫主持政务的黎帕那一边看折子一边问古力古力城总督莫明。

    “公主放心。大体上办得很顺利。”留在宫里协助监国公主处理政务的是伊什瓦拉等少壮派亲王,站在旁边听莫明禀告:  “但出了一些抗命不尊不怕死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打入大牢了。”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