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咔哒”活动室的门开了,西谷把本子放回原位,你眨眨眼,带着点疑惑看向仍然聚在一起的众人。

    气氛莫名低沉的训练是漫长的,你不住地担心地向西谷请教:“师父,我上次练习里......”

    西谷夕知道你是一个执着的人,他也喜欢被你跟在身边问问题的感觉,但是......他却有些隐隐地不赞同你的做法。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如往常那般充满热情和鼓励地告诉你该怎么做,可语气里还是流露了一丝不确定。

    清晨六点的天空有些灰蒙蒙的,迎面撞来凉风轻轻抚开身上的躁意。

    富有规律感的脚步声从右侧传来,你下意识瞥了眼,嘴角顷刻便弯起:“若利,早!”

    “早。”牛岛若利朝你点点头,步伐丝毫未减慢,继续向前跑着。

    你连忙调整脚步跟上他,虽然是跟不上啦......  直至前面的人慢慢停了下来,你遥遥跑向他,正撑着膝盖歇息,肩膀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搭上。

    你疑惑地回身看他,却被惊得连连退步,天童觉笑着与你拉开至正常距离,他的双眼看起来很和善,却好似锐利得下一秒就要刺穿你:“欸,千绫酱看起来有点胆小~”

    怎么回事--明明才第三次见面吧?居然就直接称呼名字了么?

    “天童。”牛岛若利扯起擦了把汗,抬眼见他如此,下意识想制止。

    你摆摆手,微蹙的眉头捋平,抬手把松散的马尾扎紧,又原路返回:“那,我先走了。”

    不是不想和若利多聊两句,你甚至还想问问若利一些关于进攻方面的东西,实在是天童觉让你感到无来由的慌张,他好像对你有奇怪的--敌意,你暂且这么称呼这种感觉。

    “之后还会再和她见面的吧,若利?”天童像是在和身边的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也是,不久后就有机会。”

    *

    你习惯性地翻开笔记本看,每一种技巧都明明白白地解释清楚,又在脑子里演练一遍,你才从活动室出去开始训练。

    “小池,小池?”拉伸运动做完,你突然回过神来:“抱歉,刚才有点走神了,怎么了?”

    “下周有练习赛哦,你猜猜和哪个学校的?”队友弯着眼,似乎笃定你猜不到。

    你试探性地小声说:“青城?”

    她立刻摇摇头,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笑了下:“你是在想及川彻和岩泉一吗哈哈哈”你忽地意识到,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了呢?

    气氛瞬间凝滞,队友也适时停止了玩笑:“是白鸟泽啦。”

    你缓缓吐了口气,眼眸低垂着。好像已经把那家伙拉黑一周了,连带着阿一也一同迁怒了,不如说是这段时间都不想接触和他有关的人了。

    *

    训练结束后,你静静地坐在体育馆门前,双手搭在膝上,指尖勾着的钥匙随着摆动发出清脆的声音。手机就在地上放着,白色的屏幕光此时令你烦躁,十几条未读消息来自岩泉一和及川彻,你没敢看。

    菅原孝支走近门口时,步子骤然慢了下来。

    没有晚风的夏日的确容易让人心情不佳,他在原地踟蹰许久后,不疾不徐地走向你。

    “要加练吗?”

    欸?平日不支持加练的菅原前辈,居然主动问你要不要加练?

    你站起身,推开体育馆的门,不知哪来的胆子,回身问他:“所以,学长和我一起吗?”

    原本只是东西落了想回来拿的,最后还是拿起排球跟你一起练了。

    菅原孝支想到这,抛起球朝你发去。

    你今天确实不太一样,菅原孝支看向不要命一样扑向球的女孩,像是一身力气无处发泄一般。

    “等等小池,你这架势要是日向在都要自愧不如了。”他把排球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到排球框里,弯身时汗水浸透的白色衬衫贴着脊背,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

    你软软地坐下,不解地眨眨眼,视线始终跟着他。

    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递了张纸巾给你:“走吧,加练只能到这,再多就欲速则不达了。”

    一对上菅原前辈就容易弱下来,你一边擦汗一边跟着他走出去,才发觉心头的烦闷消了大半。不知道这个时候山口忠还在不在训练,你路过那家店前探头寻找,恰巧山口结束了练习。

    “你们这些一年级真是努力啊。”让他也对乌野的未来憧憬了起来。

    山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差得远。”

    空气稠乎乎的,凝着热气。你热得受不了,跑到冰柜前,买了三只冰棒,递给他们。见他们一时没接,拆开其中一只递过去:“太热了,就当是练习到这么晚,给自己的奖励吧?”

    青黄色的冰棒上丝丝凉气飘起,他们却不约而同地看向面前的女孩,你嘴里已经迫不及待地叼上一只冰棒了,凉气渗入口中的爽意漫上眉梢,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带着点催促的意味。

    菅原孝支从你手中接过,你把另一只递给山口忠。

    到分岔口的时候,菅原孝支突然叫住你,缕缕灯光落在他身上,领口微开,气质干净又显得有几分疲倦,深褐色的瞳因笑意亮亮的:“下次,我请你吃吧。”

    你扣着钥匙的指尖微微一顿,金属碰撞的声音和你突如其来地笑都轻轻的,却是愉悦的:“我想吃zakuzaku的雪糕,听说......味道不错。不过这个就当做春高预选赛夺冠的奖励吧。”

    菅原孝支觉察到你的得寸进尺,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没问题。”明明就是对你纵容了。

    “前辈也是,赢了预选赛,我请你吃。”你留下这句话,就小跑着向另一条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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