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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一年冬

    《No.十年冬》藤久/文

    韩羡遇到孟初年时才二十岁。

    那时,长夜灯火映风雪,挪威迎来了属于它的风暴。

    二〇一七年,冬。

    广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响起:“Ladies alemeo a due to the t weather, all hts today will be celed, Oslo Iional Airport will be  exactly two hours for safety purposes, please have all yings with you and abort as soon as possible.”

    仅仅弹指间,哀怨声滔滔不绝。

    “Dear passehank you for y and, stay safe.”

    奥斯陆机场大厅内,一眼望去能看见的只有人,却是一张人脸都看不清。

    有人手握机票面红耳赤与服务台工作人员嚷嚷着自己今天必须起飞的原因,有人守着各种颜色的行李箱慌忙地用手机联系人,不远处一个小孩子背着印有蜘蛛侠图案的背包蹲在地上,湛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平静地看着玻璃楼内乱成一锅蚂蚁的大人们。

    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里,韩羡一手扶着自己那二十公斤重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则是掏出手机不慌不忙地按下号码,“妈妈,看来我今天没办法起飞了。”

    下雪对于挪威来说并非异事,但今年的风暴来势汹汹,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

    季宏声这会儿正在京北的家中,电视里正播放着有关挪威这场暴风雪的新闻,“宝贝啊,回不来就回不来了,我和你爸爸看了新闻,说实话,这天气,你要是飞了我们反倒不放心,这样也行,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安全为主。”

    “嗯。”

    “哎呀!”季宏声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啊,你不是说宿舍关了么,那你去哪儿啊?”

    背靠墙,韩羡垂着脑袋,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出,白灯下像玉石瓶子一样。她轻轻叹了口气,季宏声问了个好问题,国际生离校需要提前报备,非规定返校日不能回去,昨晚韩羡以为这雪能停,所以今日便按照计划出来了。

    不想让母亲担心,她随口道:“机场附近好多酒店呢,我随便找个应付几天,等雪停了再说。”

    季宏声还是不放心:“这么多航班一起取消,附近酒店恐怕都住满了。”

    韩羡:“没事的妈妈,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实在不行我让本地的同学来接我,去她家住两天。”

    季宏声:“行行行,那妈妈不和你说了,你赶紧找家酒店住下,找好了给妈妈发个微信。”

    “嗯,妈妈拜拜。”

    韩羡拖着行李往打车口走,不出所料,那边也是人满为患。她的视线简单扫视了一下那人群,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看来,又要等上一阵子了。

    -

    韩羡身上有个非常矛盾的特质,她的长相虽属艳丽挂,说话的声音却是温温糯糯的。

    她虽不怯场,但也不外向,很容易让人觉得这个小姑娘挺乖的。这不,在人群里站了一会儿,门口保安注意到了她,挥挥手让人过来,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她先走了。

    两侧车窗被雪覆盖,使得车内有些昏暗,手机没有信号,韩羡只得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上。

    雨刮器一刻不停歇地扫去挡风玻璃上的雪,四十多岁的白人司机大叔看着前方结了冰的路,犯愁地摸了把自己锃亮的脑门。

    他侧头对后面的东方姑娘说:“Miss, it’s gonna take us a while to get to the hotel, I don’t want to drive ahis.”

    他说这话时,出租车正在冰面上减速慢行,仿佛乌龟托着重重的壳子,顶着狂风暴雪在沙滩上向着海洋艰难前行。

    韩羡刚想和他商量能不能稍微快一点,同一时间,她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后视镜上的挂坠,一根棕色的编织绳拴着一个透明壳子,壳子里夹着一张照片。

    一个小女孩,绿色的眼睛,鹰钩鼻与司机大叔一模一样。

    韩羡收回想要说的话,回复道:“That’s okay, I’m in no rush anyways, safety first.”

    大叔抿唇笑笑:“Yup, safety first, always.”

    -

    Hilton酒店。

    暴雪依旧,从落地窗向外看去,片片落雪好似鹅毛一般,从乌压压的云中倾泻而下,铺天盖地。

    酒店大堂内里一群人站在前台边上等待房间,看样子也是匆匆忙忙从机场那边赶过来的,行李箱上还落了不少的雪,融化后流到光滑的大理石地上。

    清洁工马不停蹄地用拖把清理。

    男人坐在角落里的丝绒沙发上,耳闻不远处的叽叽喳喳,他轻轻蹙眉,修长的手指勾了勾领口,解开几颗扣子。而后微微附身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孟初年是个喜静之人,若不是为了等人,他或许不会在这里多停留一秒。

    “先生——”似乎过了很久,邵章终于回来。发丝上的雪在接触热空气后很快融化,一滴滴落在肩头,一丝不苟的西装上霎时间绽开形状不一的花。

    “Charlie那边都安排好了,等回了香港以后再安排一次线上视频会议,讨论一下最后的细节。”邵章用一口流利的粤语对孟初年说道。

    “Ok,”孟初年最后喝了一口咖啡,杯子被搁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上,他起身理了理西装外套,准备离开大堂。

    恰在此时,酒店大门被费力推开,霎那间风雪交加一同吹了进来,躺在前台上的册子被吹得猛烈,纸页肆意翻滚,发出“哗哗哗”的声响。

    孟初年被那动静吸引,撩起眼皮看了过去,一举一动漫不经心。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一个美艳的东方面孔映入眼帘,孟初年一眼看出她是个中国姑娘。

    看着很年轻,最大不过二十岁,身材苗条,即使套着件厚厚的棉衣也不显臃肿。那女孩有一头长长的黑色卷发,发丝间落了不少雪,眼眸明而魅,别有一番风情。

    “先生……”见孟初年忽然停下,邵章开口询问。

    孟初年抬手制止他,“One sed.”

    韩羡体力不好,在外面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已经很累了。她有些费力地拖着行李箱来到前台,工作人员看起来是本地人,碧水般的眼睛,金色头发盘在脑后。

    “Hey, are there any rooms left?”

    对方看了眼韩羡,红唇微扬:“I’ll check fht away, just o please.”

    韩羡点点头,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孟初年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幕,眼眸低垂,黑漆漆的长睫压下。邵章见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不禁再次开口:“先生,怎么了?”

    男人摇摇头,“Nothing,上去吧。”

    与此同时,前台小姐正快速滚动着鼠标,她的眼睛在屏幕上搜寻着,不一会儿却皱起了眉头,“I’m so sorry Miss, we are all full at this ent.”

    “Not a single room left?”韩羡问:“Are you sure?”

    “Yes I’m a hu, sorry about this, I kher is horrible outside.”对方一脸歉意。

    话音刚落,狂风席卷苍茫大地,尖锐的呼啸声犹如野兽在耳畔嘶吼。

    韩羡不禁一哆嗦。

    仿佛这楼要倒,连同着脚下的地都震了三分。

    手指蜷缩,搭在拉杆上的手紧了紧,韩羡思量半晌,和对方商量:“As you  see, the weather is horrible, perhaps……if you don’t miay here for a short while, just long enough so that the weather  a bit aake a ewhere else?”

    “Oh of course,”似乎也是不忍她一个小姑娘在这种糟糕的天气下被赶走,对方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I’d be damned if I let you walk out iher, please, take a seat over there on the couch.”

    电梯正在上行,邵章双手交叠于身前,孟初年站在一旁,上身站得笔挺,宽阔的肩膀很好的驾驭了这套西装的版型,单调的黑在他的衬托下也不再死气沉沉。

    他的眼睛平静犹如漆黑不见底的深潭,手指却不太老实的转着袖口。

    邵章注意到了男人的小动作,却没有出声,不一会儿,欢快的手机铃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一抽:“先生,是……Rebecca小姐打来的。”

    孟初年霎时间停止手指的动作,面上没有表情,他淡淡开口:“她怎么会有你的number?”

    邵章不去看老板的眼睛:“是、是上次、她来公司的时候找我要的……”

    “叮——”

    电梯抵达顶楼。

    门缓缓滑开,邵章手里还握着个烫手的山芋,“您,要接么,万一有急事……”

    孟初年一脚踏出去,声音轻缓:“已经分了五个月了,有急事让她发你邮箱。”

    “另外,”房门前,孟初年转身看着自己的助理,语气不咸不淡,“扣你这个月的工资,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

    邵章颔首,“我明白,下次不会了。”

    处在这种位置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手底下的人背着自己搞小动作,若是换了别人怕是已经被辞退了。邵章幸运,顶头老板是跟了很多年的孟初年,这才只是扣了一个月的工资而已。

    “对了,”进门前,孟初年对邵章说:“查一下韩羡,五分钟以后资料发我电脑上。”

    “好的、嗯?”

    邵章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个头脑很灵光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孟初年一眼看中当自己的贴身助理,可是老板今天的要求他还真听不懂了,“韩、韩羡?”

    孟初年不意外他的反应:“网上应该有很多有关她的资料,查起来不难。”

    邵章点头:“明白了。”

    五分钟后,电脑提示音准时响起。

    孟初年倒了杯Martini,此时天已经有些暗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一旁的台灯,柔和的光落在玻璃酒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辉。他脱下西装外套,只留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他喝了口酒,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邵章是个得力的助手,五分钟,不但收集了有关韩羡的所有资料,还整理得一丝不苟,字体,格式,没有落下一样。

    孟初年点开这份资料。

    韩羡,著名钢琴家韩昱于知名歌手季宏声的女儿。

    这两位娱乐圈的老人儿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因为一次聚会而相识,年轻的俊男美女,可以说是一眼定情,隐婚多年,终于在四十岁的时候老来得女,生下韩羡。

    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可能上社会新闻,更何况是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在大家未曾意料之时忽然扔出隐婚生女这样的重磅炸弹。

    不难猜想,韩羡从落地起就成为媒体关注名单上的重点对象。

    好在,到目前为止,韩羡并没有让人失望。

    随着孟初年修长的手指向下滑动,韩羡的照片一点点暴露在他眼前。

    她的长相似乎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眉眼像韩昱,眉毛浓而有形,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波流转,时而撩人心怀,时而含情凝睇。鼻子像季宏声,鼻背高挺带有轻微驼峰,整张脸明艳动人带着攻击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媒体对她长相的评价是……“国色天香,媚骨天成”。

    孟初年轻念道:“好一个国色天香,媚骨天成。”

    现在的媒体就是喜欢夸大其词。

    男人继续读。

    韩羡继承了父母的优良音乐基因,从小苦练小提琴并展现出超高天赋,十四岁便在国内开了个人独奏会,并将所得全部捐给慈善机构。十七岁时参加高考,是那年的文科状元,次年以优异的成绩被挪威音乐学院录取,成为热搜榜上的常客,并被媒体赋予“最完美的星二代”的称号。”

    孟初年笑着摇头,只觉得好笑。

    这世上哪有什么完美的人呢?

    这么大个帽子扣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身上,连他都于心不忍。

    孟初年来到结尾部分,有关韩羡的感情经历。

    刚上大二的时候她交往过一个富家公子,没多久两个人在餐厅吃饭的照片就传回了国内,一时间,网络上炸了锅,因为韩羡那时交往的男朋友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对女孩感兴趣的时候费劲讨好,等新鲜劲儿一过就立刻分手。

    去年十月末,二人对外宣布和平分手。

    孟初年合上电脑,不知不觉中杯子里的酒已经喝光,他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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