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一般人少年时期的记忆会很模糊,记不清太多的细节。
    林晚晴和别人恰恰相反,她可以清晰把过去的事情呈现出来,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在心里无限回忆。
    宴秋:“我准备好了蝴蝶标本,等自然死亡后可以塞进相框里。”
    林晚晴捧着蝴蝶,不知所措,过于美貌又脆弱的光明女神蝶在手掌心里舒展翅膀,每煽动一下,都在为日后的飞舞做准备。
    “好,难为秋秋费心。”
    林晚晴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仍觉得现在是一场梦。
    梦境中无数有蓝色金属光泽的蝴蝶翩翩飞舞,林晚晴抬起手,把已经可以缓慢飞动的蝴蝶送到半空中。
    她抚着身体亲吻着轮椅上头发乱蓬蓬的漂亮美人。
    “秋秋,你真是……”林晚晴用双唇去抿宴秋的脸颊,非常软,比她的性格软多了。
    宴秋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她把目光移到别处,“当时的蝴蝶很好看,我一直记着。”
    兔子小姐总是懒于思考她背后的行为逻辑,顺水推舟地落入欲.望的陷阱里。
    她的兔子小姐说聪明也不聪明,经常一些简单的勾引手段,就能让她乖乖屈服。
    餐桌之上,两人正正经经吃饭,
    餐桌之下,宴秋的腿已经抵在林晚晴坐的椅子上。
    林晚晴笑了一下,“我要去忙品牌合作的事,秋秋姐一个人去洗。”
    透过玻璃窗,看到温室里翩翩飞舞的蝴蝶。
    蝴蝶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这处温室,吸取着特意种植的鲜花和放置在地面上的糖水。
    在餐桌下宴秋的脚被划在林晚晴过于细滑的小腿上。
    她确实有心机,想要收回超额的回报。
    宴秋表情有些滑稽,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可这次宴秋想岔了。
    “秋秋的腿又在疼了,都怪我这几只太闹腾,让秋秋多费心。”
    不论是爬山还是去市集上闲逛,林晚晴都习惯拉着宴秋一起去,而后者的腿脚能够短暂行走,时常让人以为她的腿没事。
    林晚晴从她书房拿出一摞文件,“我现在的身价很贵。”
    宴秋忍受不了双腿的疼痛,往喉咙里咽了两片白色的药丸。
    她的腿不自在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薄红。
    黑色大猫猫被放在黑胡桃木铸造的桌子上。
    “会有专人在这里照顾,樟城距离首都不远,可以随时来看。”
    兔子小姐轻而易举地抱着身体孱弱的妻子,放到二楼的书房里休息。
    把中岛台上已经晾凉的粥推到她面前,林晚晴重新盛了一碗热的,用调羹搅拌变温。
    她已经习惯吃药了,时常让林晚晴怀疑如果这人死了,会不会因为吃药太多而不用泡在福尔马林里?
    宴秋把粥放入口腔里,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想要让林晚晴多迷恋她一点。
    “甜甜把我放下!”宴秋的脸给吓白了,手指用力抓住林晚晴的肩膀,“不要捉弄我。”
    好像头顶顶了个巨大可怕的东西。
    一只蝴蝶落在宴秋的头发丝。
    林晚晴忍不住笑出声,举起微单,把这幅画面记录下来。
    林晚晴莞尔,“秋秋这两日在忙,就为了蝴蝶?”
    蝴蝶挥动翅膀,停在透亮的温室顶端,林晚晴的心尖每随着蝶翼颤动一下,都想更想把她抱在怀里。
    宴秋脸上的红晕,让原有的苍白不显眼,增添了几分病美人的风情。
    身体过于柔软的集团董事长被公主抱在林晚晴怀里。
    这栋别墅被重新装修一番,变得更适合度假,考虑到宴秋的工作繁忙程度,所以设立了和宅子差不多的书房。
    兔子小姐狡黠笑了一下,从镶嵌有螺钿的名片夹里抽出一张,插在宴秋的前月匈口袋里,
    “甜甜,我先去洗个澡……”
    宴秋不像是个会为了一件简单的小事耗尽心力的人,她通常会计算很多,想要得到远超过付出的许多倍的回报。
    林晚晴把取景器里的画面给宴秋看,“等回到首都,这些蝴蝶怎么处理。”
    她身上穿着丝绸睡衣,薄薄的丝绸隔绝不了桌面的冰凉。
    在半空中颠了两下。
    大开着领口的睡衣设计,生怕人看不到两团软雪。
    林晚晴收回游离的思绪,推着她的轮椅,把人放到餐厅里。
    脚趾勾住林晚晴的膝盖。
    林晚晴看出这一点,也乐意给她爱情的嘉奖。
    “□□一晚的价格可比蝴蝶高多了。”
    宴秋目送林晚晴离开书房,心脏扑通扑通跳动震耳欲聋。
    宴秋有的是钱,她一向觉得有钱是她不可忽略的长处。
    在比谁有钱方面,她从来都没有输过谁。
    这种情况下人的自尊心会急速膨胀,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一颗真心的价格远比钱昂贵许多,所以蝴蝶的价格也更为昂贵。
    把真心献到兔子小姐面前被轻视了。
    觉得生气了?
    宴秋无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肩膀耸动。
    她拿着林晚晴精致设计的名片,像是发现了天大的好玩的事情。
    宴秋形容不出情绪具体代表什么,有点像看到精心养育的植物,开花了,又有点像看到亲生崽崽突然学会走路。
    宴秋拿出口红涂抹在双唇上,在名片上风骚地印下一个唇印。
    “我知道了,请贵品牌把具体的策划方案和整体流程发到我的邮箱里。”
    林晚晴靠在客厅的沙发,双腿翘在茶几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和人视频会议。
    从前想来合作的品牌不少,这次新品发布后,各方面的合作邀约就更多。
    俞菲像个小鸡仔一样坐在林晚晴旁边,“真好啊,我拿一份工资打两份工。”
    林晚晴挂掉最后一个电话,“我让宴秋下个月给你涨工资。”
    俞菲快要哭了,“夫人先帮我结一下过年工作的三倍工资吧。”
    她很怂,不敢向宴秋开口提这件事。
    宴秋和夫人给了她厚厚的新年红,可这和加班费是两码事。
    林晚晴浏览工作邮箱,“我晚上发红包给你。”
    俞菲隐晦提问,“夫人的品牌越做越好,会有别的想法吗。”
    她抓了一把瓜子放在茶几上咔嚓咔嚓咔嚓。
    “比如?”林晚晴以为秘书在说某些违反公序良俗法律道德的事情,她竖起小耳朵,打算把下个季度的品牌营销策略讲一下。
    但凡仔细去查,没有一家公司能清清白白。
    林晚晴刚发展两年的香水品牌尚且如此,更别提别的庞然大物。
    “比如会所嫩.模,以夫人的美貌和条件,很受男人和女人的欢迎,万一我们老板人老珠黄,性格执拗……”
    俞菲看林晚晴发展的越来越好,忍不住想老板以后的处境。
    之前把人往狠的欺负,现在怕是要尝到恶果。
    林晚晴:“……”
    她决定晚上给秘书的红包少一个零。
    有了突如其来的工作,林晚晴没法继续享受安稳的过年假期,
    过了几日,两人把随身行李整理好,塞到商务车的后座。
    踏上回程的路途,林晚晴和宴秋成功堵在高速路上。
    俞菲提前那两天走,现在已经到首都了。
    宴秋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她能够长期独自相处,区区堵车不成问题,她拧开一瓶矿泉水让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喉咙和食管,安抚被药物侵蚀的肠胃。
    林晚晴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咔咔响。
    “工作很忙?”宴秋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送到林晚晴嘴边,“喝一口吧,嘴唇起皮了。”
    “有点忙,如果秋秋不介意,我可以开直播。”
    她的直播一向不露脸,好看的手指和无名指上的硕大戒指足以昭示她的身份。
    呈现出表格的笔记本电脑,被宴秋用食指轻轻按着合起来。
    啪嗒。
    笔记本电脑屏幕变暗,被宴秋用两根手指提着放到旁边的储物架上。
    “秋秋不工作也不让我工作,安的什么心?”林晚晴娇嗔地用食指抵在宴秋的月匈口。
    司机默默把中间的隔板升起来,保护好老板的隐私。
    林晚晴心里啧了一下,万恶的资本主义。
    如果她有钱了,也要配个专职司机,把所有的车窗都贴上膜。
    宴秋呼出灼热的气,用力把林晚晴按着,两人侧躺在皮质车座椅上。
    她目光滚烫,“甜甜,我们动静小一点没人会发现。”
    林晚晴瞪大眼睛,她并非不愿意和宴秋好,可是在堵车的高速路上实在是离谱。
    她疯了么,女人三十如狼似虎?!
    林晚晴一只手就能圈住的脚踝,被捏在手掌心里把玩。
    宴秋的指甲做得很漂亮,和蓝闪蝶很像的金属蓝色,把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凝脂如雪。
    特意没做长款指甲。
    林晚晴被她弄得全身痒痒,想把腿抽出来,却被死死按住。
    “我一刻也不想和甜甜分开。”
    宴秋用额头抵在林晚晴的小腹位置。
    她好像并不是想要真的在高速路上做荒唐事,只是想和林晚晴贴贴。
    想抱住她,想让她染上自己的体温,仅此而已。
    林晚晴的脚踝被按出了红色指印。
    林晚晴不知道她在压抑什么,好像宴秋单薄的背后担负着看不见摸不着,但巨大的能把人的精神给击垮的重担。
    她爱抚地拍拍宴秋的肩膀,把人抱到怀里。
    用力地抱紧。
    感受到宴秋身体在轻轻地颤。
    “如果秋秋想,我们就做。”
    林晚晴纵容地扬起脖梗,等待宴秋下一步的动作。
    如果能让大猫猫安心,她愿意陪她一起做荒唐的事。
    大概有半分钟,车子往前挪,直到快要下高速,宴秋都没有第二步动作。
    她把林晚晴的腰抱得很紧,好像快要把腰给折断了。
    林晚晴怀疑她的腰上现在肯定有两道青紫色。
    宴秋哽咽:“甜甜,我害怕。”
    “害怕什么?”
    林晚晴拍拍她的肩胛骨,但是她抱得轻一点,可落在腰上力道更重。
    林晚晴怀疑自己就像个被老虎钳夹起的玻璃珠……玻璃珠快碎了。
    宴秋摇头不愿意说。
    林晚晴没办法逼她,一串串安抚的亲吻落在宴秋的额头上,然后是太阳穴,脸颊下颌和脖颈。
    “有我在呢。”
    宴秋不顾一切突然去亲吻她,直到两个人肺里的氧气消耗殆尽——
    这几日她感受到了宴秋身上蕴藏着某种几乎决绝的情绪,想要不顾一切地把两个人小时候的遗憾全部弥补。
    山顶刻着名字的石头,怀表,山茶花,蝴蝶。
    她的大猫猫会把所有的压力藏在心上,外表做出云淡风轻,甚至还有点骚的样子,内在藏着谁也没办法窥探的隐秘。
    不能逼她说出来,只能等她解决完,在饭桌上以吹牛逼的口吻随便谈起。
    通常这个情况还会配着一根细细的女士香烟和半杯香槟酒。
    过年结束,林晚晴准备新学期。
    她把创业园区里的工作室全部搬到荟雁集团的总部。
    员工的工资当然由荟雁集团出。
    高科技的设备让每一场调香实验变得轻松惬意,林晚晴更在意的是公司有免费的下午茶。
    下午茶由园区楼下的品牌店送来,林晚晴很喜欢某家开封菜的蛋挞,每天都会吃两个,再送两个给劳碌的董事长品尝。
    办公室里,
    俞菲:“老板,夫人今天要加班,晚上十一点之后才能回家。”
    年轻的董事长靠在黑色软质皮椅上,“嗯,把医生叫来。”
    俞菲:“夫人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在十点之前回家了,会不会……”
    宴秋抬头看一眼秘书,“你想说什么。”
    俞菲支支吾吾没说话,踩着高跟鞋,小跑着把骨科医生请来办公室。
    “您请进,下个星期预定好手术,老板现在腿部的愈合情况如何?”
    宴秋用钢笔敲了一下桌子,“你下次再不把话说完,就滚去林晚晴那,别在我身边碍事了。”
    随着手术日期的到来,宴秋的情绪比以往暴躁很多。
    她心神不安地用手抓住手杖,几乎要把坚硬的乌木抓出指甲印子。
    万一手术失败,失去站立的能力……
    宴秋的处境会比现在艰难数倍,别人想象不出来的艰难。
    俞菲摇头把心里的会所嫩模咽下去,“夫人会不会过劳死。”
    宴秋:“。”
    “我都没有过劳死,林晚晴应当不会。”
    别人家的富太太,享受着爱人的财富和每个月花不完的零花钱,出入各种高级珠宝的私人展览,满世界打卡美景和美食。
    宴秋家的富太太……哦对,林晚晴不需要花宴秋的钱,她本身就是富太太。
    经济独立就是好。
    医生检查宴秋的双腿,把她的腿放在一个稍微矮一点的凳子上,用个很小的不锈钢锤子敲敲打打。
    宴秋久病成良医,依旧看不懂这个操作。
    俞菲弯腰去观察,“师傅,瓜熟了么。”
    宴秋:“。”
    医生:“……疼么。”
    宴秋:“还好,不算很疼,可以忍受。”
    医生换了一个地方敲敲打打,宴秋腿上的肉不多,敲上去邦邦邦……
    俞菲心想:好听么,好听就是好腿。
    门口几个等着找宴总的高管和秘书办的人围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医生在敲瓜,啊不对,检查腿。
    头发花白的医生喘着气直起身子,“下个星期可以做手术,但是……”
    一般但是后面都是大实话,通常不好听。
    俞菲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门口的视线。
    她嘀咕一句,“是个人都在往董事长办公室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菜市场呢。”
    门口等着吃瓜的人:“……”
    医生把锤子放回箱子里,说:“但是有一定失败的概率,宴总知道世界上没有概率百分之百成功的手术。”
    这个道理宴秋当然知道,人都是如此,但凡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都要去赌,不然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人去买彩票。
    一些人赌输了也就算了,不会再尝试第二次,但有些人会一直去尝试直到倾家荡产,不成人样,直到周围人都以为是神经病,换个文雅一点的说法,那就是命运。
    宴秋在思考的时候习惯性把怀表拿出来摩挲,抚摸过怀表冰凉的表面。
    “您接着说。”
    宴秋心想如果失败了,就告这个医生非法行医。
    医生面对她不算善意的目光,表情和煦了一些,“不过看双腿神经的情况,有很大概率会好,百分之八十吧。”
    医生沙哑着嗓子咳咳几句继续说,“宴总的手术类型……”
    办公室里很安静,老医生带来的实习生不敢呼吸,小脸憋得胀紫色。
    “啪”的一声,宴秋把怀表盖子打开,她似乎在听老医生的话,也好像没有在听。
    自从林晚晴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后,宴秋就再也没有拦着她去玩这块表了。
    尽管兔子小姐嫌弃是破铜烂铁。
    怀表盖子内侧粘着模糊的照片,是九岁的林晚晴,像从童星海报上走出来似的。
    宴秋手背上汗毛一炸,在盖子内侧多出了半张照片,是一张剪成半圆形的高清照,用的还是保存更久的绒面相纸。
    照片上的女孩明眸善睐,象牙白的蕾丝连衣裙,长发被编成两个低马尾,上面各绑了一个蝴蝶结,一只蓝闪蝶停在她的耳廓上……
    “老板?老板!”俞菲惊了,“老板您怎么了,脸色好红。”
    宴秋啪嗒一下立刻合上怀表!
    她听到了该死的小鹿乱撞的声音。
    过去的林晚晴和现在的林晚晴,放在一起看,是心动的感觉。
    她贪心得想要全部拥有。
    宴秋掩盖住内心所想,“我没事,医生讲到哪里了。”
    俞菲说:“讲到手术可能引发急性脑梗,冠心病,静脉曲张,肺栓塞,下肢瘫痪……”
    秘书一口气说了十几种失败情况,像是在报菜名。
    宴秋:“。”
    医生提起箱子,“今天的检查就到这里,祝愿宴总好运。”
    医生临走前擦擦汗,目光看俞菲有点害怕。
    业内都传说这些大老板多少和黑.恶.势.力沾上边,和古代皇帝似的,治不好,就杀了太医全家。
    宴秋脸上余红未消,把怀表打开看看,又合上,再打开看看……
    是热恋的窒息感。
    俞菲把门关上,道:“老板别听那庸医瞎说,得那些风险比被猫猫谋杀的概率都低。”
    俞菲一只手抱起从林晚晴家里偷过来的橘猫。
    橘猫喵喵喵直叫。
    宴秋收敛了笑容,她点了一根烟,“后天就去国外医院了,林晚晴那边……”
    医生说的很多意外风险确实概率低,但一旦失败,可能终身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性,是真的。
    宴秋不论在任何地方都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在感情上和工作上的决绝,足以让她得到一般人得不到的奖励。
    在和林晚晴在一起之前,宴秋一直认为双腿站不起来无所谓,反正都已经窝囊地坐在轮椅上了,她用力吸烟,吐出一口薄薄的烟雾。
    “老板少抽点烟,医生叮嘱过。”
    俞菲只劝了一句就没有继续说,有些事情不抽根烟,心里过不去。
    宴秋道:“让林晚晴和我一起去。”
    她支撑着手杖从黑色皮质软椅上站起来,俞菲没理解老板为什么突然起身,“距离晚上的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开始,不用急着去……”
    宴秋:“五点了,我下班了,你们好意思让我这个残疾人加班么。”
    俞菲:“?”
    您这个资本家好意思说么。
    “夫人这学期的课,排得很满。”
    宴秋换了一件没有烟味的外套,道:“那就请假,我给Y大捐了一栋楼,这栋楼该发挥点作用了。”
    回到家,外面的天刚刚黑。
    宴秋把两张机票放在林晚晴面前,后者正在厨房炖燕窝。
    管家在旁边打下手,两个人相处融洽……过头了。
    管家:“夫人,宴总晚上怕是不回来吃,不用留了吧,反正她也不吃。”
    林晚晴:“她胃不是不好么。”
    管家:“宴总胃不好也不吃,就在那干熬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胃穿孔过去了,害,老爷子都担心死了,生怕宴总什么时候把自己给饿死。”
    林晚晴:?
    “……”
    宴秋干咳:“甜甜,过来,我有点事情和你说。”
    说悄悄话的两个人顿时惊了一下,林晚晴把手在毛巾上擦擦,“秋秋回来了,过几分钟就吃晚饭了。”
    宴秋看了一下桌子,很好,没有她吃的份。
    林晚晴把围裙摘下说,“和我说什么事情?”
    她的大猫猫很少有如此严肃的一面。
    宴秋深吸一口气,把机票给她,“关于貌美小寡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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