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白浮雪也没有想到,问题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萧时之脑子里就没点别的东西么?
    不好好叙叙旧,也不共同感慨一下人生的命运,开口就是前女友?
    白浮雪被压在坚硬的岩石上,脑子一阵晕乎乎,记忆被云雾给遮挡住。
    前女友?
    什么是前女友,为什么会变成前女友?
    白浮雪疑惑的眸子望着萧时之,只觉得自己只有她一个女朋友。
    可前女友这个概念是客观存在的,就连白浮雪本人也无法辩驳。
    白浮雪最终哭喊道:“求,求求你放过我,腰要断了。”
    女皇恶劣道:“朕不想听到任何声音。”
    女皇陛下怎能被一妃子如此对待?
    萧时之笑容讪讪:“雪雪生气了?”
    李德全看的脸都煞白了,就连旁边的侍卫也想上前阻止。
    白浮雪咬牙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刀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萧时之坐在篝火边上,浅笑着看着她。
    白浮雪:“。”
    白浮雪懵懂地睁开眼睛,昨晚的意识忽然回笼。
    萧时之笑容更加心虚,昨天晚上仗着小美人没有反应过来,把人欺负的库都哭不出来。
    萧时之笑容亲切,“宝宝,醒了?”
    白浮雪:“臣妾不敢生陛下的气。”
    轻薄的动作别提有多恶劣。
    连碰都不给萧时之碰一下。
    明明是无人的树洞,再怎么发出声音都不会被人听到,可白浮雪的双唇却被萧时之勒令闭上。
    陛下和娘娘在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事?
    白浮雪走在前面,抱着怀中毛茸茸的东北金渐层,翻身上马。
    萧时之察觉到背后有恶狠狠的视线看来,笑容多了些无奈。
    雪雪受不了这个委屈。
    对着一个现代人,千娇万魅地叫“陛下”
    白浮雪冷漠:“臣妾会骑马了,就不劳烦陛下帮助了。”
    深夜雷雨天的密林深处,外头是尸横片野,里面是燃烧到极为热烈的篝火。
    把毯子拉起来,不想面对事实。
    次日醒来,白浮雪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外面的雷雨天气也停止了。
    白浮雪木木地将目光转移到萧时之脸上。
    还强迫她不许发出声音。
    萧时之道:“宝宝,人来了,可以回到营地里了。”
    萧时之咬住白浮雪的耳垂,“还是亲爱的觉得,朕无法满足你?”
    白浮雪眸子空空如也地看着岩壁,边上的小脑虎吸吮着她的手指。
    萧时之恶趣味地笑道:“何患无辞?你日日都在看别的女人,难不成是朕不够貌美?”
    也就是说,她对一个现代人,动辄跪地请安。
    萧时之想要上前把白浮雪抱起来,后者坚定地拒绝。
    焯
    萧时之笑了笑也不生气,手会被马鞭狠狠抽了一道。
    萧时之站在马匹下面,想要翻身上去。
    明明看出白浮雪是现代人,却没有主动提出,罪加一等。
    一起回想起来的不只是昨天晚上的荒唐,还有萧时之是现代人的现实。
    抓住缰绳的手,被白浮雪狠狠的抽了下来。
    白浮雪遥遥骑着马走在前面,萧时之不敢靠近,每逢白浮雪回头,都能看到萧时之的笑容。
    萧时之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也不生气,外面的李德全被这一幕吓了个不轻。
    白浮雪从毯子里冒出一个脑袋,“别骚了,别骚了……”
    白浮雪脚踝上被萧时之挂上熟悉的金铃铛,被迫承认和前女友的过往。
    刚刚淑妃娘娘的表情,真相是要把女皇陛下给咬一口。
    笑得慵懒且是柔和,眼里还有得逞后的歉意。
    让人看得更加牙痒痒。
    李德全给女皇陛下牵着马,小心道:“陛下,娘娘太不讲规矩了,怎么能在您的手背上留下那么一大道口子。”
    萧时之手背被白浮雪的马鞭抽的红肿,笑笑道:“无碍,是朕对不起淑妃。”
    李德全:?
    说淑妃娘娘妖媚惑主,真是一点没冤枉。
    李德全道:“陛下对娘娘可谓是百依百顺,怎么可能有对不起娘娘的地方。”
    萧时之笑容复杂,“你不知。”
    骗了小美人一年多天天玩帝王宠妃普雷。
    明明坐下来一合计的事情,费了那么大劲才试探出结果。
    萧时之作为得利的一方,占了小女朋友天大的便宜。
    哪个家主被宠妾用鞭子打了,还乐呵呵的。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萧时之话锋一转,道:“朕的好皇叔现在如何?”
    李德全道:“回禀陛下,王爷被白将军砍伤了肩膀。”
    萧时之从马上下来,面前是如前的营地,一切都像是昨日刚来时候的样子。
    萧时之刚想要钻进帐篷和白浮雪好好说道说道,帐篷的门被立刻关上。
    厚重的帘子打在萧时之的鼻子上。
    萧时之无奈开口:“宝贝,亲爱的,朕的小甜心,别气了。”
    里面传来小脑虎嗷呜嗷呜的叫声,一听声音就被白浮雪rua的很舒服。
    萧时之后悔了,后悔没有再发现白浮雪是穿越者时立刻戳破。
    丫鬟硬着头皮道:“娘娘现在不想见您。”
    丫鬟小心打量着女皇陛下的表情,生怕面前的人勃然大怒。
    萧时之:“行,那朕晚一点来。”
    萧时之话音刚落,就听到帐篷里面的小美人冷哼一声。
    又骄傲又讽刺。
    人之间脑补出她翻白眼的动作。
    萧时之离开白浮雪的帐篷走进了另外一个偏远的帐篷里。
    天上有重兵把守,一个个玄甲卫身上披着冰冷的寒光披甲,眼神坚毅,在看到女皇陛下时立刻单膝跪地。
    领队道:“回禀陛下,属下在此刻的尸体上发现了肃亲王府的标记,每个刺客身上都有刺青。”
    帐篷里面全都是尸体,一个个规整摆好。
    萧时之用手帕捂住口鼻,隔绝刺鼻的血腥味,和轻微的腐烂味道。
    领队道:“陛下,肃亲王尚在林子里狩猎,是否需要手下立刻把人缉拿归案。”
    萧时之坐在太师椅上,立刻有御医来检查她手臂上的伤口。
    有了酒精的消毒,淋了雨水也没有发炎溃烂。
    萧时之的目光缓缓扫过尸体:“朕的伤口是在补裂猛兽时被不慎割伤。”
    “想来朕的好皇叔在狩猎猛兽时,不可避免会被其所伤。”
    萧时之话音刚落,领队立刻单膝跪地:“属下明白。”
    萧时之:“听说白老将军也受了伤,老将军一把年纪还在为国为民,真当时不容易。”
    萧时之一只手指慢慢的拨动手中的串珠,眉头因为换药的疼痛而微微蹙起。
    领队:“听说白小将军击杀了几个意图对陛下不轨的北庭士兵,白家满门忠烈,属下佩服。”
    说到北庭,每个人脑海中都闪过了一个名字——霜媚。
    霜媚带着白浮雪去骑马,结果马发疯跑到了丛林里面。
    若没有陛下及时搭救,娘娘的尸骨能不能完整的不知道。
    疯了的马已经被萧时之射伤,霜媚关乎着整个大夏朝和北庭的关系。
    难以处理。
    萧时之凤眸狠厉:“别让她出现在白浮雪面前。”
    换好膏药后,萧时之从帐篷里出来,满目忧愁地瞧了一眼白浮雪所在的帐篷。
    她喃喃自语:“玩大了,亲爱的生气了。”
    另外一边,肃亲王的肩膀上涌动着血液。
    下属把受重伤的王爷拖到一棵树下。
    肃亲王:“白年勇就是个疯子!”
    肃亲王疯起来狠狠朝下手的脸上来了一巴掌,“你们这些废物,连单枪匹马的皇帝都刺杀不了。”
    下属嘴角流血,“回禀王爷,陛下`身边的暗卫个个不凡,刺客不是对手也情有可原。”
    肃亲王嘶哑道:“你们这群畜生,无能!废物!”
    属下低垂着眸子,没有继续说话。
    听说女皇陛下`身边的人,每日都能吃到足量的肉,更有新鲜的牛乳可以喝,大鱼大肉不亚于富商之家。
    充足的营养,再加上有素的训练,当然比一个月只能吃几次肉的刺客要好。
    肃亲王听着丛林中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咬碎了一口牙龈。
    他想不出来为什么会失败。
    为什么每一部都被皇帝给发现。
    为什jsg么就连一直自杀无误的刺客都失败了。
    简直是老天无眼!
    白年勇脸上淌血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骑在马上俯视着地上,抬不起手臂的男人。
    肃亲王阴狠地含着一口血,直直地望着马上的老人。
    肃亲王:“白老将军骁勇一身,竟然肯为皇帝卖命,简直是荒唐至极。”
    白年勇面无表情地举着大刀,刀刃上流淌鲜血,一滴一滴浸润在土壤里。
    他脸上和身上伤痕累累,永远挺着的几倍叫人胆寒。
    肃亲王第一次意识到北庭人惧怕白年勇的原因。
    肃亲王轻扯动着嘴角:“白年勇,皇帝并不仁慈,把你女儿困在宫中,把你秋困在京城,套索已经拴在你脖子上了。”
    “自以为是大功臣就能避免一死?”
    “简直是幼稚!”
    肃亲王疯狂地站起来,嗬嗬喘气道:“本王的妹妹还是皇后,白浮雪算什么!本王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肃亲王如毒蛇般看着白年勇。
    “你若是助我登帝,便可以回你的边疆,当你的土皇帝。”
    肃亲王自认为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一诱人的条件,边关苦寒,土皇帝手握一切资源。
    边关百姓,只知道一方首领,不知道京畿的皇帝。
    白年勇无动于衷,如铁铸就成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他倏然挥刀,砍入了肃亲王的一只胳膊。
    身后的士兵,不由分说地把人按倒。
    营地内的皇后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嘴唇发白道:
    “哥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身边侍女道:“娘娘想多了,王爷哪能出事。”
    皇后蹙着好看的眉头,忧愁地望着女皇陛下的帐篷。
    哥哥到底知不知道白浮雪没有死,陛下也没有死。
    皇后恨恨道:“北庭妖女迷惑哥哥,让哥哥去杀白浮雪,自个人坐山观虎斗。”
    是夜,萧时之站在白浮雪的帐篷前。
    萧时之无奈道:“晚上冷,亲爱的好狠的心,把朕关在门外。”
    帐篷里白浮雪躺在贵妃榻上,几个小宫女乖巧的替自家娘娘揉捏腿脚。
    只听外面有个人不停开口,“你我夫妻一场,怎能如此冷淡。”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过是一场误会,亲爱的为何如此绝情。”
    “朕固然有错,可亲爱的总是冷战冷暴力,把这段感情置于何地。”
    “夜深露重,亲爱的就放心我一个人站在外面吹冷风?”
    几个小宫女以为是听错了,除了女皇陛下,怎么会有人如此情意绵绵又撒娇不断。
    白浮雪头疼地挥挥手,“你们都下去。”
    小宫女们鱼贯而出,整个帐篷里只剩下白浮雪一个人。
    白浮雪淡淡开口:“帐篷又没锁,陛下想进就进。”
    萧时之望着紧紧合上的门帘,绿茶道:
    “我怕亲爱的生气,亲爱的,已经生我的气了,若我不请就入,岂不是罪加一等?”
    白浮雪隐忍着怒气:“进来。”
    萧时之缓缓撩开帘子,和白浮雪坐在同一张贵妃榻上。
    萧时之笑的让人心里发毛:“亲爱的,不生我的气了?”
    白浮雪:“。”
    一口一个亲爱的。
    听的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萧时之道:“亲爱的,若是朕穿上霜媚的衣裳,亲爱的会不生气吗?”
    萧时之可怜巴巴地靠在白浮雪身上,明明一口一个亲爱的,却总说出了一种高位者的戏谑。
    让人恨不得抽她一巴掌。
    白浮雪看着那张挑不出毛病的脸,下不去手。
    萧时之揉捏着小美人漂亮的锁骨,笑意更深:“亲爱的,我天天批阅奏折,别人时看到凌晨四点的京城,我是凌晨四点还没睡。”
    “亲爱的,你可真绝情。”
    “我负重前行,是亲爱的在帮我岁月静好。”
    白浮雪:“。”
    这倒是。
    白浮雪缓缓撇过头:“这算什么,哪有我的工作忙。”
    萧时之明显是不信,用牙齿轻轻咬住小美人的下巴,听着这人喉咙里发出的哼唧哼唧,宛如小老虎撒娇的声音。
    贵妃榻下的小脑虎探头看看,被萧时之捏着后脖子扔到了边上。
    小脑虎:?
    萧时之:“亲爱的,有多忙?”
    白浮雪:“在ICU里改方案,在ICU里对接甲方?”
    萧时之:?
    白浮雪明显在萧时之的眼中看出了震惊。
    萧时之道:“或许亲爱的可以了解一下劳动法?”
    白浮雪:“何不食肉糜。”
    白浮雪一听萧时之这话,就知道她没有真正上过班。
    两人脑海中都闪过了一抹熟悉的感觉,一闪而过。
    缺失的那段记忆在互相呼应,共鸣振动。
    或许这就是穿越的代价。
    萧时之蹭蹭白浮雪的脸颊,像吸猫似的吸她,道:
    “亲爱的既然工作效率那么高,不如陪我一起工作。”
    白浮雪拒绝三连,“别,你滚,我要躺平。”
    哄不好了。
    萧时之开始绿茶:“朕学识有限,不如雪雪聪慧,不必雪雪每日来紫宸殿,朕去珠镜殿找雪雪探讨奏折如何?”
    萧时之抱着小美人道:“雪雪,朕一看到奏折就头发晕,不如雪雪一半才能。”
    白浮雪被哄得恍恍惚惚,娇嗔道:“那当然,我当年可是卷王之王。”
    萧时之莞尔:“雪雪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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