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那将军为何来找我?”
    秦盟起身抖抖不存在灰的衣摆,行至门槛时又忽然冷冷道“祭祀过后皇上会力排众议纳你为郎君,你当如何?”
    容溪闻言捏紧掌心,看向秦盟的目光却是如秋水盈盈,带着惹人怜爱的悲凄“天子之令,我又能如何,只是……”
    秦盟皱眉追问“只是什么?”
    容溪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没过一会儿,他就听见门被重重关上。
    容溪知道崇德帝对他的贪欲犹如恶犬遇上鲜肉,可是他没想到崇德帝能够如此不耐,竟然不顾朝臣非议也要纳他的为郎君。
    目前这天下能治得住崇德帝的怕是只有马太后,而马太后也不愿意因为一个空有美色,不能生育的小玩意惹崇德帝不快,那么该怎么做才能让马太后制止崇德帝呢?
    秦盟?他虽然不知道秦盟为何数次对他这样,可心里还是很怕他,毕竟这个人是全文的大男主也是砍下“男后”头颅的人,与其和秦盟打交道,还不如……
    容溪想了想,忽然向一旁规整的道袍,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次日卯时,宏大肃穆的祭坛已经坐满了崇德帝和马太后及一众皇室皇子。
    他的眼睛被裘帽盖的死死的,双手被控制,鼻腔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他只能小声的哭和哀求“你,你是谁,你走,走开……”
    阿桥见容溪下来,紧忙给他披上厚厚的暖裘,听到容溪止不住的清咳,他心疼道“少爷累坏了吧,咱们赶紧回去歇着吧。”
    他身着纯白道袍,纯黑木簪束发,手持红缨长剑。
    长剑高指,发出一声悦耳剑鸣,剑花旋转,他身姿犹如万蝶振翅,飘然若仙。
    一舞毕了,容溪微微气喘,但还是高念祭词,祭祀正式开始。
    容溪独自一人往厢房走,行至一处假山时,他还没走两步就被一股力量扯进了嶙峋巨石后。
    他刚想惊恐呼救,嘴唇就被另一张冰冷的唇贴上。
    随着两岸弟子高声诵道,帝钟发出沉重的叮当声,容溪也缓缓走上了祭坛。
    容溪心里怕极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而崇德帝眼中的贪欲已经藏不住了,摸索着扳指,死死盯着容溪。
    忽然,他肩头一冷,歹人的唇舌开始轻轻啃咬着那对浴血承|欢的白鹤。
    容溪看向祭坛,小声在阿桥耳边说了什么。
    好在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阿桥焦急的大喊“少爷!少爷!”
    众人不敢喧哗,但目之所及皆是舞剑的人。
    啄吻,tian|弄,似是折磨又似是挑拨。
    舞剑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犹如蚊蚁的推搡反而让人变本加厉。
    一舞剑器动四方,天人之姿,不过如此。
    “不,救……”
    阿桥轻轻皱皱鼻子,道好。
    清冷与娇媚糅合,英姿与柔美碰撞,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容溪心下一喜,然而没高兴多久,就听到身后人沉重又喑哑的声音“我还会来找你的。”
    下一秒,束缚消失,容溪也失去支撑倒在地上。
    脚步声逼近,阿桥的声音也清晰的出现在耳边“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裘帽轻轻掀开,露出了一张昏着泪水和春色的脸。
    “容公子,你这是……”
    被阿桥找来的林岫满脸惊讶。
    容溪心中觉得屈辱难堪极了,可转念一想,倒不如将计就计。
    他小声道“我迷路了。”
    这话也只有呆头呆脑的阿桥会信。
    三人相携回了厢房,阿桥出去准备茶点。
    林岫看着衣服杂乱,愣愣坐在床上的容溪,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他轻声道“可是道观的人对公子不敬?”
    容溪抬眼看他,嫣红的眼尾微微溼潤,声音都打着颤“我,我不知道。”
    林岫解释道“公子放心,定不会是道观的人,他,他们……”
    他看着容溪那张绝色容颜,即使穿着素净的道袍也掩盖不了他那浓艳的底色,这世间谁不会对美色心动呢?
    此事发生在道观,若是皇上知道了,道观怕是会大难临头!
    林岫当即起身,恳求道“在下现在就去追踪歹人,还希望公子先不要声张此事。”说着就要走,那成想却被容溪轻轻叫住。
    “林道长,你,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容溪轻轻掀开肩膀的衣物,他皮肤极白,轻轻一碰就能让人觉得受到了惨不忍睹的对待。
    他眼神纯真的看向他“你能帮我擦一下药吗?”
    林岫的目光忽然变了,他开始审视容溪。
    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境七零八碎,但是基本上都与现实吻合。
    包括皇上身边会出现一个叫容溪的人,而这个人很快就会成为皇上的男后。
    也是这个自私的男后害的他与京云观万劫不复!
    梦里的“容溪”虽然美艳但是秉性极其跋扈残忍,而面前这个却是一个处事小心翼翼,眼神纯真如孩童。
    林岫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容溪自导自演的。
    容溪见林岫没动,心下觉得原来美人计也不是百灵的呀。于是他又轻轻盖住衣服,小声道“我,我让阿桥帮我就好。”
    他道“林道长放心,没有抓到人我是不会告诉皇上的,以免牵连无辜,至于真凶,”他声音越来越低,他是真的觉得委屈和愤恨“真凶怕是就藏在京云观,还得麻烦林道长帮我找到他。”
    林岫没想到这个容溪竟然会这样。
    如果是梦里的容溪怕是不闹大不会罢休吧?
    林岫想了想,道“公子可记得歹徒的相貌?”
    “我的眼睛被他遮住了。”
    “那,歹徒还有什么特征?”
    “酒,他有一身酒味。”
    林岫眉头一皱,京云观的确有些道士酷爱喝酒,不戒清规。
    他犹豫一会儿,还是问出来了“他,他具体对公子做了什么?”
    容溪抬起溼潤泛粉的脸,心想,想要让林岫替他办事,那么就不能说得太轻。
    他轻步走到林岫面前,微微咬了咬牙,大着胆子环抱住林岫的腰。
    “道长哥哥,我很害怕,我不想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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