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时间过得很快,气温逐渐转凉,不知不觉就已经进入了深秋。魏淮新找了个工作,是一家摄影工作室,作为新人他也不得不忙碌起来,而沈贺州同样也很忙,他最近很少再出现在大屏幕上,但依旧天天在公司加班。
    给沈贺州拍照这回事在魏淮的心里逐渐淡忘。
    但沈贺州还记得。
    于是终于有一天,当两人好不容易都休息了的时候,沈贺州拉着魏淮进了衣帽间。
    “你要干嘛?”魏淮坐在床边上看着沈贺州在衣柜里翻箱倒柜。
    这间单独的衣帽间几乎全是沈贺州的衣服,自从他逐渐淡出娱乐圈,就不怎么需要在市中心的公寓暂住,干脆就把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搬了过来,包括这些各式各样的衣服。
    沈贺州从衣柜中转过头来,“你之前答应我的,难不成你忘了?”
    什么东西?魏淮想了想,既然是在找衣服,那肯定是跟衣服有关。
    是什么事呢?他沉吟片刻,突然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手心,一脸恍然,“噢,拍照嘛,没忘没忘。”语气之坚定怕是站在大街上一定会有人为之侧目。
    沈贺州很满意魏淮看见他的反应,唇角忍不住上扬,勾起一道隐秘的弧度。
    好在他是个记忆力很强的人,魏淮答应的事最终都会在他的督促下完成。
    “很快。”沈贺州说着又丢出来一套,“不是全部,待会再选。”
    “摆个姿势?”魏淮朝沈贺州喊了一句。
    “看呆了?”沈贺州在魏淮的眼前挥了挥手。这会他也顾不上藏什么表情了,眼里的骄傲都快要溢出来似的,显然他对于自己这身出场的效果十分自得。
    “……”魏淮看着沈贺州朝他走来,硬质的皮鞋底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踩在人心尖尖上,两声之间的间隔频率像是计算机一般精准。
    手套的质地很薄,沈贺州这双弹着钢琴长大的手十分修长,手指活动见似乎还能透过手套看见手背上凸起的道道痕迹。
    “开始吧。”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魏淮转头看去就是一愣。
    魏淮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回过神来,只见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在晃。他凝神一看,沈贺州的手上赫然带着一双白手套。
    沈贺州剑眉星目,平日里眉眼总是压的很低,混着一股戾气,这会儿倒是平和的多,看着也没那么凶了。他唇角抿的很直,表情看上去有种铁血般的坚毅,和身上的衣服更加相配。
    于是魏淮摆出专业的架势来,朝着沈贺州开始指挥他的站位。
    做人,要坚持本心。
    却仿佛是负负得正般相得益彰。
    “……你还有多少衣服要拍?”他虽然生活态度很懒散,但对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多少有点精益求精,如果这些被丢出来的衣服都要拍,那拍到明天也拍不完。
    虽然听起来魏淮像是占了上风了人,但只看两人的样子,沈贺州似乎要悠哉的多。
    “你最好没忘。”沈贺州看他那样就知道肯定是忘了,魏淮的记忆力有的时候的确不怎么好。有的时候他答应自己的事最终没有履行,不是因为他不讲信用,单纯就是忘记了,沈贺州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没有慢半分。
    身上穿着讲究的三件套,包括衬衫在内的所有扣子都规规矩矩地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将将卡在了喉结下方。
    沈贺州的衣服一套一套地被丢出来,魏淮就趴在床上看着,目光逐渐从平淡转为惊恐。
    等了一会儿,实在耐不住性子的魏淮跟沈贺州说了一声,到旁边的房间整理器材。
    肩膀处花纹繁复的肩章,胸`前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金属胸章,华丽又高贵。
    “往左边一点,对……不不,过了过了……”
    好像这种制服就是为了他而生似的。
    沈贺州长得很有攻击性,这一点不仅仅表现在长相上,更是一种深层次的感觉,像是骨子里就带有的属性。平时或许被藏着几分,但换上了这身衣服后,被掩藏的那一部分就像是没了约束,通通表现了出来。
    外套的料子很硬[tǐng],穿在沈贺州的身上十分服帖,每一道走线都恰到好处,随着身体的肌肉线条蜿蜒连绵,金属色的装饰扣则是在让人浮想联翩的莫名感觉中又添一分冷锐的锋利感,更能激发一种深层次的征服欲。
    魏淮提前打开各种打光的光源大概摆了摆,随后又闲的没事干扫了地,擦了桌子,又打开电脑打了会儿游戏,沈贺州才进来。
    他挥了挥手,低头摆弄自己的相机,总之就是不看沈贺州。
    那样会把人惯坏,会让魏淮骄傲,男人一旦变坏了,性子被惯的傲气过多,就会忘了自己是谁,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觉得这个男人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意外的,有点子过于诱惑了。
    魏淮连拍几张,看了看效果,又过去调整了下灯光和背景。
    漆黑锃亮的皮靴向上收束包裹住线条流畅的小腿,往上是深色的制服裤子,侧边一道裤缝线沿着腿部线条曲曲折折向上延伸。
    魏淮抹了把脸,站起身来,“来拍照吧。”
    “行了,就站这吧。”魏淮咳了一声,状似不耐地摆了摆手,举起相机。
    这间房原本是杂物室,后来就被沈贺州收拾出来,给魏淮做了专门的工作室,放着一些专业的摄影道具。
    这语气,不知道还以为他对自己的模特多不满意似的。
    沈贺州也不生气,他似乎已经看透了魏淮色厉内荏的本质,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魏淮,不管他说什么都照做。
    魏淮知道沈贺州长得好看,这一事实从他庞大的粉丝团体上就能看得出来。但他没想到竟然能达到这种效果。
    “哎往前点,就这就这……”
    他满意,但他不能叫魏淮看了去,得藏着,不然显得他穿这身是为了专门给他看似的。
    “噢。”魏淮松了口气。
    明明穿的是这样里三层外三层,如此具有约束力的衣服。
    魏淮眨了眨眼,他原本以为这套制服是黑色的,但沈贺州走近之后他才发现,是一种十分接近黑色的深蓝,在原本锋锐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丝神秘感。
    沈贺州抬眼看了看他,随随便便摆了几个姿势,每一个都体现了人体艺术之美。
    “……”魏淮逐渐沉浸在拍摄中,指挥沈贺州动动胳膊动动腿什么的简直信手拈来。
    都说认真的人最好看,沈贺州觉得这话还真没说错。他站在那,抬眼盯着魏淮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眼前的人穿着最简单的卫衣和休闲束腿的裤子,金色半长的头发已经不像夏天的时候总是不听话的掉下来,而是规规矩矩的扎在脑后。
    额前的碎发随着身体的动作晃晃悠悠,最终搭在眉眼间,给魏淮认真的神情增添一分随性的色彩。
    他或许没有精致繁复的服装,也没有零碎的装饰,但仅仅是简单的搭配也同样让人无法忽视。
    单从外表来看,魏淮就是个自带浪漫气息的艺术家。但沈贺州知道,这个人不仅和浪漫这个词毫不沾边,甚至还一根筋,有的时候固执的很。
    还有自欺欺人,偏偏不肯承认刚刚就是看他看呆了。想到这,沈贺州的眼中溢出些笑意,流光溢彩。
    魏淮下意识地按了快门。
    说实话,这次拍沈贺州让魏淮非常的有感觉,他甚至不想让沈贺州换掉衣服,最好能穿着这身让他拍一天。魏淮想了想,跟沈贺州说了一声让他等等,就自己一个人“噔噔噔”地下了楼。
    沈贺州等了几分钟,才见魏淮搬着个黄梨花木的实木椅子上来了。他挑了挑眉,有心想要过去接一下,结果却被魏淮一句“边儿待着,别把衣服弄坏了”给堵了回去。语气还强硬的不行。
    他没想到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脸都快气歪了,“操,你担心这个破衣服担心个什么劲?”
    合着衣服比他重要是吧!
    魏淮把手里的椅子放下,抬手擦了擦额头,“我还要拍呢?你弄坏了我拍什么?”
    “?”沈贺州哈了一声,很不爽地瞪着魏淮,“喂,你是在拍我还是拍衣服?”谁才是今天的主体不是一目了然?
    “都拍都拍。”魏淮敷衍说,不等沈贺州开口,他就伸手指了指刚刚搬上来的太师椅,“去坐着。”
    沈贺州恨恨地走过去,臭着脸坐下,就像是把魏淮这个气人的家伙坐在屁股底下一样狠。
    魏淮倒是觉得他这个样子更有味道了,比之前凶狠的表情更加契合这套冷硬的制服。他眼睛一亮,朝沈贺州比划着,示意他调整一下坐姿。
    椅子很宽,很大,沈贺州坐在上面还有富余,他依然臭着脸,却还是跟着魏淮的要求摆弄自己。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到底要怎么动,该放在什么位置了。
    “很好。”魏淮明显拍的兴起,他甚至想拉着沈贺州去外面专门的店里拍,家里还是缺点东西,就这个背景就很单调,要是能多换几个背景就好了。
    魏淮拍的兴起,沈贺州却是越来越不爽,他一想到这本来该是专门给他拍摄的,结果魏淮却只关心衣服,他对此耿耿于怀。
    感觉他就像是这个衣服的架子一般,沈贺州怀疑换个塑料假模特放在这里,套上这套衣服魏淮也能一脸兴奋的拍个半天。
    “喂!”沈贺州叫了一声,果不其然魏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搭理他,沈贺州冷笑一声,双眸紧紧盯着摄像头,抬手,张口咬住白手套的边,往下扯了一半。眼神跟随着动作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乍一看更凶狠了,但仔细瞧瞧,却能品味出点不一样的感觉。
    魏淮下意识拍摄,他总觉得沈贺州的眼神十分具有穿透性,像是隔着相机望到了自己眼里一样。他抿了抿唇,集中精神做自己的工作,却发现沈贺州的眼神又动了动。
    从定定的盯着变成了缓慢地上下打量,头抬得更高了一些,带着点倨傲的神情,只让人更想把他拉下来,让他低头。
    魏淮顿了顿,他总算明白了刚刚那点不太一样的感觉是什么。
    涩气。
    他觉得现在的沈贺州全身充斥着这种感觉,强烈的让人无法再忽视他。
    这是要干嘛?魏淮想了想他突然改变的原因,想了半天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
    他心里暗笑两声,这是跟着个衣服来拼存在感了么?
    魏淮正想着,就见沈贺州眯着眼朝他勾了勾手。
    “……”魏淮啧了一下,暗道一声幼稚,但还是拎着自己的相机朝那边走去。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沈贺州吸引力是巨大的,魏淮越往那边走,就越能感觉到从心底升起的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贺州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
    “干什么?”魏淮站他面前,低头盯着沈贺州两眼间的鼻梁猛瞧,就是不对上眼。
    没办法,他觉得沈贺州的眼神简直露骨极了。
    太涩了,他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
    “不干什么,”沈贺州哼笑一声,真当他看不出来魏淮在盯哪吗,他站起身,指了指椅子,“坐。”
    魏淮狐疑地看他一眼,弄不清楚沈贺州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只能先顺着他的话坐下。
    “很喜欢这种衣服?”沈贺州问道。他的眼神带着写看破的了然和戏谑。
    魏淮看懂了,他有点尴尬,干咳两声说,“还好,还好。”
    “嗤,”沈贺州白了魏淮一眼,“装模装样!”
    喜欢制服就直说,就这也要遮遮掩掩。
    闷骚!
    魏淮又看懂了,他更尴尬了,尴尬到脸色都有点涨红。
    随后,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起来,大惊失色道:“你干嘛?!”
    沈贺州站他面前,笑的十分邪恶,解着自己的皮带,帆布的腰带不像皮质的有锁扣的声音,他只能加大动作的幅度来达到在气势上压倒敌人的感觉。
    他享受般的看着魏淮慌张的神色,眼里溢出点骄傲来,“我要干什么不是很明显了吗?”说着,还哼哼怪笑两声。
    魏淮心下有点无语,但还是很配合的露出惊慌的表情,所幸沈贺州所擅长的的业务中并不包括演戏,不然魏淮觉得自己一准露馅。
    沈贺州解了皮带丢在地上,两只手撑在椅子的两侧扶手上,压低自己的上半身,“怎么样,怕了吧。”
    “……”魏淮唇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脸上的表情差一点就没绷住。
    沈贺州又再度直起腰来,站在魏淮的面前伸手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动作慢条斯理,自带韵味。
    但他衣服上的扣子实在太多了,解完了外套还有衬衫,于是沈贺州最终还是加快了动作。
    白色的衬衫前襟大开着,露出蜜色的胸膛和肌肉紧实的腹部,沈贺州的脸上又挂着那种怪异的笑,捏着魏淮的下巴,“这就是惹我生气的后果,知道吗?”
    随后不等魏淮开口,他便俯下`身,和魏淮接吻。他似乎确实是很得意的,就连平时接吻时的一股冲劲也收了三份,像是想要仔细品味似的,带着点缠绵的劲,呼吸间都是濡湿灼热的气。
    “……”魏淮眯着眼,懒得搭理他,手摸摸蹭蹭的贴到了沈贺州的胯骨两侧,微微动了几下,硬[tǐng]的西装裤就刷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而沈贺州,直到他的大腿贴在了魏淮微凉的裤子上之后,才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他的神情有点茫然,又有点不知所措,看的魏淮暗暗发笑。
    怎么了,他就是有点特殊的偏爱怎么了?
    “我好怕噢,原来这就是惹你生气的后果吗?”魏淮表情浮夸,语气轻浮,看的沈贺州火从心起。
    “魏淮!”沈贺州气的眼睛都瞪圆了点,但随着魏淮按在他后腰的手一用力,心中的怒火猛的一顿,细细密密的麻痒从尾椎骨向上蹿起。
    “来试试吧,”魏淮凑到沈贺州耳边悄悄说,“好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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