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佐佐木纪,柔道D,不合格,出列,回去收拾东西。”教官挨个宣布各自的命运,“……木之本立花。”

    她顿了顿,木之本立花立刻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合上眼祈祷。

    “……剑道B,合格。”一片黑暗中,她听见教官如此说。

    伴随着心里炸开的烟花,木之本立花在警校的第一个难关,就这样度过了。剩下的四个月,她逐渐熟悉了警校生活,再也没有挂科。

    转眼间,艰苦的半年结束,木之本立花迎来结业考试,待考试结束,她便是正式的公安侦查员了。

    手中握着熟悉的剑,眼前的对手穿着防具,遮住了脸,好像与以往的每个对手并无不同。木之本立花轻车熟路地操纵着剑,试探、出击、得分,为了弥补弱项,她花了太多时间,反而成为长项。

    剑在她手中宛若游龙,仿佛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木之本胜!”场边的教官激动地举起手宣布,她早忘了开学时的不快,今天拿到第一名,她们教场就是四连冠了!这在警校历史上也仅有数次。

    木之本立花走出考场,迎面几名身着柔道服的,揉着胳膊唉声叹气:“不就是个结业考试嘛,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唉,同窗之谊啊。”

    阳光正旺,她抬头看向隔壁考场,墙柱栏杆间,人影掠动。若佐佐木没放弃,她应当是其中的一员,或者至少,不在今后怀疑自己做错选择。

    *

    在警校中所有预备生所学的内容都一样,唯独公安要多修一门,两年前开设的课程。

    结课时,□□没准备结业考试,只留了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相信自己的同伴。”

    *

    警校生毕业第一件事,往往都是打开手机,木之本立花也不例外。她刚开机,一串未接电话便覆盖着弹出,叮叮当当的提示音响作一团。

    是孤儿院院长的电话,他从未打电话来过,木之本立花顾不得自己还站在警校大门口,连忙拨回电话。

    电话立刻被接通,院长的语速飞快:“木之本小姐,白江姐妹吵了一架,白江理现在行踪不明,拜托您帮忙找找。”

    他顿了顿,又补充:“没人知道她会去哪儿,我只能想到您了。”言语中颇有些沉重与自责,木之本立花听了,说不出什么,只好反复承诺,自己一定会找到白江理。

    白江理不遵守常理,被很多人讨厌,但她确确实实是那种,坐在角落也盖不住强烈存在感的人,在孤儿院中,更是独个高一保送东大。

    木之本立花总觉得她像一种会飞翔的鱼,和空中的所有生物格格不入,又顽强到可以反抗环境。可人与人间的羁绊,好像并不与彼此的存在感或成就关联。

    不过鱼大概也不在乎这些鸟的想法。

    在熟悉的江边,木之本立花一眼发现白江理的身影,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江边的草丛中,草丛未经修剪,长得茂盛又奇形怪状,将她的身影隐去一半。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时不时摇摇腿,身下厚厚的杂草并不听她的话,于是她看上去坐得歪歪扭扭,一会儿便会被杂草弹下。

    可木之本立花又觉得她身上有种安适劲,好像她只是如往常一样,看看江。

    木之本立花钻进草丛,一声不吭地坐到她身边。白江理撑着下巴,还是看着滚动的江水。

    “立花,你明白吗?爱有时也是种枷锁。”她突然开口,说的话像什么失魂落魄的言情女主,木之本立花却未觉得突兀,“惠打算为了我拒绝收养,可我并不在乎这些……”

    “相反,孤儿院如此没落,她可能再等不到下对夫妻。”白江理一向高扬的头,低垂在木之本立花脸侧,她的脸颊被白江理乱翘的头发蹭的发痒。

    她轻轻地拍了拍白江理的背:“或许爱之间总会伴随两人的碰撞,因为每个人都独一无二,不能轻易契合。”

    “但我想,你还是会试着相信,她能理解你。”木之本立花肩上一沉,白江理的头靠了过来,带着些温热湿润的气息——她哭了。

    木之本立花低头,看见她的发旋一抽一抽地动,也酸了鼻子。

    *

    木之本立花开学走得急,没拿走自己的东西,她时隔六个多月,又一次踏上这条熟悉的道路。

    路旁的树木葱葱郁郁,枝叶挥舞间带来一种清新的气息。木之本立花只觉得浑身清爽,曾经那种忐忑和谨慎全然不见。

    她不再渴求他人的喜爱,拥有了掌握自我的勇气。

    眼前闪过个眼熟的身影,木之本立花警惕起来,安室透去小巷里做什么?她不觉得有任何事需要走进那,那里除了废纸箱什么也没有。连曾经的流浪猫,都在垃圾桶移位后一去不返。

    木之本立花悄悄贴到巷口,安室透正背朝着她,和一位陌生女性说话。那位女性从手心中递出枚U盘,隐蔽地交给他。两人举动间全然不似普通拿个资料。

    ……不太对劲,木之本立花忆起自己六个月前的想法,稚嫩到好笑,那么多疑点,她居然还寻思安室透不具危险性,只认为他可能不是好人。

    现在想想,安室透大概率就是那个所谓的波本本人。木之本立花盯着他的背影,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这个法外狂徒缉拿。

    安室透难以置信地看着,变了装的贝尔摩德:“……?不提供身份,也没有搭档,让我怎么参加这档夫妻竞赛?”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BOSS要那件宝物,它的主人恰好要举行五十年一次的家族传统猴戏。”贝尔摩德耸耸肩,转而凑近,兴致勃勃地扬起唇。

    “对了,琴酒听说你和那个木之本走得近,看起来对此很有兴趣呢。不如,你干脆带她去好了。”她这话显然意有所指,琴酒的兴趣,能是什么好事?

    受到她的威胁,安室透眼底一沉,看来贝尔摩德的怀疑并未打消,还加深了不少,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笃定立花拥有利用价值。

    事到如此,也只能在任务中打消她的这种念头了。

    贝尔摩德说完,扯扯披着的外套,翩然离去:“千万不要让BOSS失望,不然会发生什么,可没人知道。”

    木之本立花看半天,什么都听不清,见她出来,急忙躲闪。

    贝尔摩德听见阵脚步声,追去看又空无一人,上次也是在附近被跟踪。她想起摄像头下的弹孔,七百码的射程……难道又是黑麦,他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如何,木之本立花这个牵扯到黑麦和波本的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呵,一场好戏要开演了,贝尔摩德扬起个志得意满地笑。

    就让她把组织这团浑水趟得更乱吧,不枉替黑麦背信的黑锅,对波本隐瞒他的存在。

    待波本难以放下,再知道木之本和黑麦的关系,不知会露出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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