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蕴抬手缓缓释放威压，这股威压使得金厘嘴角开始溢出鲜红色的血。

    金厘看起来并不在乎嘴角溢出的鲜血，她双眼直直的盯着五蕴。

    吴韵看见他这副强身的模样，蔑笑道：“你是故意的，这句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股威压，如同千金的大石也如同凶恶的蟒蛇，死死的缠绕着金厘，金厘被迫跪下。

    她并没有因为死亡的威胁而乞求而露出可怜的模样，他知道，五蕴并不像夏至会吃这一套，从一开始就已经布了局来等她跳，而她又不得不去跳这个网。

    因为她的选择太少，她的盟友太少了。

    所以这场戏她一定要演，而且要演的很好，她要成为最开始五蕴的模样，她要成为那般倔强复仇的女子，她要五蕴，用为数不多的良心来感同身受。

    他弯身看着金厘，一双大手紧紧捏着金泥的双腮。

    半响，开口道：“你这副模样是做什么？你可别忘了当初你那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可是很经典的，那个为你摄取记忆的，也不是旁人，是我。”

    他的力度加深了几分，继续开口说道：“不过我很佩服你愿意入局的勇气，你说你知道，那你知道渊虹海的眼睛还有什么作用吗？”

    随着力度的加深，金厘嘴角的鲜血开始逐渐增多，不断的向外溢出着。

    “忘记和你讲了，渊虹海那双眼睛除了摄人魂魄之外，还有个类似死亡回忆的功能，那就请你猜一猜，我没看见的东西，他看见了吗？”

    从我来到这个沼泽地，我就知道五蕴一定会来，像我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过来暗雾深渊的啊可不多，可以说是没有。

    我确实有理由过来，作为曾经和渊虹海共事过的同事，过来祭奠一下他的父母，他的宗族等等等等。

    很苍白，我知道。

    但对付夏至已经够了，他或许还更乐意我过来，我过来了，不至于让整个暗无深渊的都被夷为平地。

    对五蕴，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对付他，因为我要的是一个双向合作的盟友，但是现在盟友知道了一切的开端是我干的。

    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直接杀了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想要和我一样的东西，甚至想利用我的把柄为他所用。

    我忍着刺痛向外吐了一口血，翻身撤离他禁锢我的手。

    我以一种半跪在地上的姿势，闷声说道：“五蕴魔主，我知您所想，也愿为您所用。”

    五蕴抬手挥了挥衣袖，将手上的血迹散除掉。

    “其实我觉得你倒也是很聪明的，你的那两个影魔办事也确实是不够机敏，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者，不管你有多高的野心，你现在都必须以我为尊，收起你那见不得人的野心”

    “好了，过来吧，来看一看你曾经伤我一次的好地方，别担心，周围已经全是我的人了，你想跑也跑不掉，不过别人想进自然也是进不了的。”

    金厘走在五蕴的身旁，心想，虽然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是原本想要盟友的最初的想法已经实现了一半了，虽然从盟友变成了上级。

    但是这有什么好怕的呢，毕竟他本来也是我的上级，只不过现在多了份“碟中谍”的身份。

    “接着！”

    金厘看着手中熟悉的瓶子，一看就知道是那些修士用的灵药，不过从气味上判断，这次的灵药品质比当初的好了很多。

    金厘倒是也不尴尬，将手中的小瓶倒出一小半药丸，往嘴里越一丢，一边嚼一边咽，说实话，这药丸一点也不难吃，和他的气味一样，味道也是一样的清香宜人。

    嚼完了药丸，没忍住，高声问道：“长官，我现在已经是无我境初阶了，按道理，这点上最多一刻，我就好了，完全没必要浪费这点灵药。”

    五蕴闻言，转身看向她。

    漫无止境的月光照在他的面庞上，他这张脸、这个人看起来都和一般凡人没什么模样，不像夏至有一双标志性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木的，是冬日里的枯木，是即便日夜轮转，也不会发芽的枯木。

    他好像和那些人，那些和他同宗门的人一样，习惯又或许是爱上了那身洁白无瑕的衣服，洁白无瑕的衣服，穿上的人却是无恶不作的魔。

    月光，暗绿幽深的沼泽，洁白的衣服，头顶蓝红色相间点发带，都是的，此刻的他极具迷惑性，像是某本小说里的传说中的白月光。

    只是看见那白月光嘴角下撇：“给你你就用着吧，需要一刻才能恢复的魔，不用这种东西，谁用？”

    见了鬼的白月光。

    五蕴指着前方熟悉的地儿，侧身：“金厘，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在这伤了我一次，是吧？”

    金厘打着哈哈，“哈……啊，这，这不是主君的意思嘛！这也能怪我？”

    说这话，五蕴可就来劲了。他一把把金厘往前拽了拽，手指激动的指了指前方。

    “不是他让你打，你还真打啊，他哪能知道你打没打，还没让你私自养影魔呢，你怎么就养了？这次你这么听话，我看你是本来就想打”

    金厘百口莫辩，说实话，他说的都是真的，根本辩不了，但碍于面子，还是得辩上一辩。

    “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老无所依，啊呸，漂泊无依，我养上一两个得心应手，可以解闷，可以陪伴的好伙伴，怎么了？”

    一听这话，五蕴就更来劲，他掰开五个手指头给金厘细数了一下她的五宗罪，大致意思概括为，不仁不义不忠。

    五蕴看着眼前天青色衣裳的女子，在自己细数她罪过的同时，眼睛越睁越大，从有一丝晕怒到逐渐接受摆烂。

    这下轮到我晕开始有点愠怒了：“不是，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我都这么说你了你也不反驳反驳。”

    你瞧他这模样，要是不快点服软，估计还得再犟上几分，金厘完全不想和他犟，金厘，只想知道他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明天该怎么走，下一周该怎么走，未来五年该怎么走，未来该怎么走。

    金厘抬手打断了对面这人的嚷嚷，眼中蕴含期待的问道：“要不你写一下日报，或者周报顺便向我阐述一下您的未来，期望您的五年计划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