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岑玉棠在角落看了一出大戏，待欧阳江晴和宋希青进入金桥后她好奇询问旁边也在看戏的大爷:“大爷，什么擂台赛啊。”
“你是第一次来?这你也不知道。”他看一眼岑玉棠，见姑娘生的白白嫩嫩，气质温柔乖巧，的确不像是会来这种场合的人。
大爷耐心讲解:“这擂台赛就是两个人比武，三局两胜，金桥最里边有座地下塔，共有十八层，赢了的去下一层，在最后一层赢了可以得到几万两黄金。”
“黄金是次要的吧，”岑玉棠听懂了，望着一个个又一个往金桥内走进的人，细心一点能发现他们虽衣着低调，但腰间仍带着上好的玉佩，那斜佩的剑上还点着颗颗宝石。
她道:“连长公主都去的地方必有不少京中名流，若被其中一人看上收做幕僚，岂不是扶摇直上，哪还需要什么万两黄金。”
大爷眼睛一亮，扇子铺开:“你倒有点见识。”
“今天地下十八层可有本赛季的决赛，去不去看看，我正好有两张票。”大爷发出邀请。
“老爷……”旁边的丫鬟忙出声提醒“等会……”
“多谢好意，我有约了，”岑玉棠这时正好望见了刘喆的身影，忙挥了挥手。
刘喆今天又是偷偷跑出来的，他穿了仆从的衣服，稍微易了些容。
大爷啧啧叹着气，望着岑玉棠二人相伴进了金桥:“还是年轻人快活咯。”
“老爷，你方才若真把票给那位姑娘，等会镇国公爷来了怎么办？”丫鬟疑惑的问道。
江为稷爽朗一笑道:“萧泽真有钱，让他再高价买一张不就是了”
*
刘喆感觉岑玉棠一直在看他的脸。
“你干嘛呢？”
“你化妆了。”
“嗯，不想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认出来，毕竟我只是个冒牌的平远侯嘛。”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刘喆，两个吉的喆，我爸说希望我一辈子吉祥安康，你呢？”
“我就叫岑玉棠，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孤儿院了，孤儿院负责人说收养我的那天玉棠花开的正好，便给我取了这名。”
刘喆没说话了，手搭上岑玉棠的肩:“哥们，不好意思，但人要往前看，虽然我之前有老爸老妈，但我现在是个父母双亡只有一个中了毒箭的外甥的可怜人。你虽然之前在孤儿院，但现在你有母亲还有弟弟。”
“谢谢，”岑玉棠发自内心的感谢。
说着说着就进了金桥的内部。
这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宫殿，每十步燃起一盏煤油灯，映着殿内五花八门的琉璃，竟丝毫不觉得昏暗。
形形色色装扮奇特的人席地摆摊，卖着难以言喻的东西。
气味熏天的长蟒肉，稀世之珍的文玩古董，以及琳琅满目的暗器。
“怎么有剑的尖部呈镰刀型?”
“那是鸡刀镰。”
“那个像笔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判官笔，我外甥上次抛过一次，差一点打穿那黑客的头。”
“原来如此，”岑玉棠再往里面走，看见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大洞，一眼望不到边际，令人震撼无比。
她想走近边缘看看，刘喆干笑两声道:“我，我恐高，在这里等你。”
岑玉棠走近，底下悬空万里，内嵌无数看台，看台上坐满了人。悬空楼梯如蜘蛛网一般贯穿其中，一层又层的擂台直达深不见底的最底端。
这就是大爷说的那个打擂台赛的地下十八层了。
要下去只有一个人工的电梯，电梯门口守着检票的人。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正好碰见了两个正在边走边交谈的人。
“最底层现在是哪两个人在打?”
“一个老熟人，去年的第一的那个，叫什么元亮。还有一个是那个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黑马，燕子安。”
燕子安，这个名字好耳熟，她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她摇了摇头，巧合罢了，今日来金桥，是有正事的。
于是离开了地下十八层，和刘喆继续寻那黄色药丸去了。
黄色药丸，岑玉棠起初觉得这个描述尤其抽象，但当站在摊子前时她顿时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她和刘喆双双棒槌住了。
一张人高的海报上画着一个硕大的黄色的蛋仔……
摊子上摆满了黄色蛋仔状的瓷罐……
黄色药丸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写在另一边的海报上，下面还加了句“嘎嘎，我的小揪揪。”
摊位中间坐了位身穿红衣翘着二郎腿的明媚少女，看见摊子前站了两人，还是一对男女，笑得意味深长。
“二位客官，买东西吗？”她一双灵气四溢的猫眼看了眼岑玉棠又看向刘喆，道:“请问，是哪位不行啊？”
她眯着的眼睛一直盯着……
刘喆低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下半身。
妈呀，变态，他赶紧躲到了岑玉棠的身后。
少女却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别害羞呀，小郎君，男人有那方面的问题就得治，还得趁早治，来我这就是来对了地方，少走二十年弯路，让你到老都能……”
她举起一个蛋仔，把蛋仔的额头转开，倒出几粒黄色药丸:“真……货真价实黄色药丸，每日一粒，包让你重新找回做男人的感觉。”
岑玉棠:“……”
“姑娘，听你说话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岑玉棠尴尬的岔开话题。
“这你都能听出来，我还真不是这里的人，”红衣女子又举起了蛋仔:“哎，姑娘给你丈夫买一个吧，看你们的样子，才新婚不久吧，要是那方面不太行，很折磨人啊。”
“姑娘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岑玉棠话锋一转:“姑娘是广西人吧，声音有点广西那边的口音。”
“对，我就是广西人。”杨芝笑着回复，刚回复完，她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广西壮族自治区是新中国后才成立的，而此前在各个朝代叫法都不一致，她记得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好像叫桂林郡?
“你你你你……”杨芝后退了好几步。
刘喆此时从岑玉棠后面跳了出来:“你什么你，成年了没，就敢卖这种黄色产品，还有你这药，过了药检，有生产许可证没，乱卖，万一人家痿了你能负责吗？”
“你们俩……”杨芝没有被刘喆的责骂所影响，反而更加兴奋，她试探的说出口:“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呜呜呜呜呜，老乡。”杨芝猛扑上前，挂在了刘喆脖子上，另一只手顺带把岑玉棠也勾了过来，三个人抱在了一起，杨芝兴奋的泪流满面。
好一会，众人都缓过神来后，岑玉棠再一次解释了一遍这个世界目前的状况，以及他们的任务。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明黑客在暗，我们随时有可能被他们杀死，而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
“的确如此，不过我的系统告诉我，会有四个穿书者，两个村民两个神职，”岑玉棠看着杨芝:“这就意味着你和他之间一定会有一个神职，说不定有两个。等到你们的系统维修成功，我们的情况便不会如此被动。”
杨芝点了点头道:“我叫杨芝，以后合作顺利。”
刘喆见她俩聊完，立马插上嘴:“你是周大夫的师父？周大夫说你能解十香散。”
“小意思。”杨芝一听便道。
刘喆看了眼她的模样，比他高考前的同班女同学差不了多少，他不禁有些怀疑:“真的吗？你年龄多大，本硕博哪读的，在哪家医院从业多少年。”
杨芝瞪他一眼道:“我学中医的，本硕博中医药大学，中医药附属医院从业十年，知网发布论文超过十篇。”
“啊，那你多大年纪?”
“38，怎么了，穿成了个18的姑娘，哎呦，老天爷对我还是不错的。”
刘喆立马松了一口气，对杨芝的信任噌噌噌的往上涨。
回洒金街的路上，杨芝悄悄凑近了岑玉棠的耳边低声道:“我骗他的，我其实就是个期末挂科的普通大学生。”
岑玉棠一顿，心里一悬。
“不过我真是学中医的，我也真会解十香散。”
岑玉棠悬着的心刚放下，就听杨芝道:“不过这毒难解清，容易有残留。”
“有残留会怎样。”
“内功全废，不能再使用武功。”
岑玉棠沉默了。
远处，天幕伴着红紫的云霞，又暗了下来。
*
杨芝解完毒已是深夜，众人围着圆桌各怀心思的吃着晚饭。
三安吃了几口又忍不住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刘喆把鸡肉嚼出了磨牙饼干的感觉，一口饭也咽不下。
杨芝倒是累的狠了，食欲大开，但看到大家都一副没什么食欲的样子也不好放开大吃，只默默的扒着饭。
岑玉棠叹了口气，干脆放下了筷子烧药去了。
待到药炉烧得通红，水汽嗡嗡作响时，屋内突然传来了动静。
萧南成醒了。
岑玉棠端着药走进的时候，他半坐起身，倚靠在雕花床架上，青丝散在缠满上半身的绷带上，嘴唇苍白，好看的桃花眼微垂，带着一抹破碎之感。
刘喆和三安围在他旁边。
刘喆道:“外甥，你真是福大命大，挺过来了，以后一点事也没有了。”
三安点点头道:“世子你好生将养，到时候恢复好了，我们冬猎，你照样能三刀解决一头棕熊。”
萧南成没说话，只谈谈看着自己的手。
好半晌，迷茫的抬头却只是喃喃自语道“我的内力，我一点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