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岑玉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暗无天日的小地牢里。

    地牢里不止她一人,还有一群与她一样被拐来的年轻女孩。

    她们浑身脏兮兮的蜷缩在地牢里,互相依偎着,如惊弓之鸟一般,任何动静都能引起她们的尖叫。

    岑玉棠动了一动,顿觉天昏地暗,头痛欲裂,此时便也明白,昨夜想必是中了迷香。

    她想起了清晖,可往四周一扫,整个地牢中全是女人,并没有男人。

    她倒是不担心清晖的安危,清晖也算她穿越到现在遇见的武力值top了。

    只是,她对自己如今身处何地,是何处境仍一头雾水。

    她朝离她最近的一位姑娘靠近,想探个虚实。

    谁知她一靠近那位姑娘,姑娘立刻颤抖的往旁边逃去,仿佛她是什么魔鬼一般。

    岑玉棠道:"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那姑娘却仿佛充耳不闻,见她继续靠近,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别再靠近阿兰了。"一女子挡在了岑玉棠身前,将那位尖叫的姑娘护住。

    这位女子与其余女子柔美娇俏的长相不同,丹凤眼,长中庭,刀削面,清冷英挺不像个女孩,倒有些男相,但声音却确确实实是位姑娘家。

    岑玉棠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打听一下这里究竟是哪里?"

    女子冷冷的盯了她好久,然后转过头安抚被她换作阿兰的姑娘。

    阿兰依偎在她怀里,像个小孩一样哭叫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没事了,我在你的身边。"

    岑玉棠见她不搭理自己,便想着寻其余人看看。

    谁料不一会,远处突然传来锁链落地的声音。

    周围的姑娘因为此声顿时骚动不安起来,方被安抚好的阿兰听到顿时又开始尖叫起来。

    地牢的铁门被人重重打开,一位三庭五眼长得十分凶神恶煞,脸上布满刀疤的壮汉走了进来。

    刀疤男环视四周,最终将视线定在了一位姑娘上。

    他朝后摆了摆手,又两名壮汉上前,作势就要来拉这位姑娘。

    姑娘惊恐的往后跑,直到背靠上了墙壁,再无处可逃,最终被拉住脚生生拖走。

    待到门再次被锁好,四周鸦雀无声,只剩下了接连不断的啜泣声。

    这时,方才那位长相英挺的女孩叫住了她:“你要问什么?”

    岑玉棠没反应过来,那人随即不耐烦道:"不问就算了。"

    "问,"岑玉棠急忙道:"我叫阿棠,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阿相就好。"

    岑玉棠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这里是哪?"

    阿相抚着阿兰的背,轻声细语道:"龙歧山,亡羊寨。"

    亡羊寨,岑玉棠先前有所耳闻,这是江南地带最大的土匪据点,据说欧阳江晴曾派兵围剿过此处,然最终以失败告终。

    按理说如此大的土匪据点,对统治存在十分威胁,欧阳江晴当全力剿灭才是,但她只尝试了一回,后续便再无动作。

    是以四处皆有传言,亡羊寨寨主与欧阳江晴达成了一些协议,夏军要攻下盐州,首先便要攻下亡羊寨。

    亡羊寨地处天险之处,从山下至山顶,暗哨密布,机关重重。

    对于常年在北方作战的夏军来说,他们既对地形有着先天劣势,又会对数不胜数的机关防不胜防,是已夏军各大将领虽未明言,但都在心中默默达成了共识,那便是绕过盐州。

    可苏州位于盐州之后,不攻下盐州便拿不下苏州,夏军迟早需对上亡羊寨,无论时间早晚,无论是为自己的战略计划还是为民除害。

    没想到,她阴差阳错之下竟到了亡羊寨的内部,此等好机会,她怎么能放过,只要她拿到亡羊寨的暗哨机关图……

    "方才那姑娘为什么被拖走?"岑玉棠心中虽已猜得七七八八了,但还是需确认一下。

    "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阿相强忍着恶心道:"老男人下半身犯贱。"

    她随即又痛恨道:"这寨子从上到下都是禽兽,被拖出去的姑娘要不就再也没回来过,要不就遍体鳞伤回来,回来了也活不了几天……"

    岑玉棠听罢,无言良久。

    原来竟然是这样,客栈与土匪勾结,劫持住店的年轻姑娘送到山上……

    这亡羊寨成立已有多年,此等行径不知从何时开始,又不知有多少姑娘命丧于这龙歧山。

    "等下次死刀疤来拖人,我就去,然后与那老男人同归于尽。"阿相狠狠道。

    然阿兰听完她说的话立马堵住了她的嘴,她娇滴滴的哭道:"姐姐,不可以。"

    阿相没说话了,她转向岑玉棠,奇怪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她记得,这里的人当得知自己会有何境地之后都会一哭而闹三自杀,最后怕的缩在一个角落每天祈求那个死刀疤不要选到自己。

    岑玉棠道:"你不是也不害怕吗?"

    阿相道:"切,我就算被选中,也有实力与其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就你这样娇娇弱弱的,一点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岑玉棠笑了笑:"我有总能逢凶化吉的运气,这算不算实力?"

    在地牢里待着有些昼夜不分,直到有人送来吃食,她才知道,现在已是第二日中午了。

    每人两个白馒头,馒头还微微发酸,岑玉棠有些饿,吃得狼吞虎咽起来,她才被关了一天,此时就如同饿死鬼一般,难以想象,地牢里的其他姑娘饿得该有多狠。

    可阿相却将自己的吃食给了阿兰。

    岑玉棠十分惊讶:"你不饿吗?"

    "我能忍,但阿兰精神不太稳定,她应当多吃些。"

    "你与阿兰姑娘是什么关系?"岑玉棠好奇道:"你俩长得真不像,当不是姐妹吧?难道是好朋友,一起被抓进来的?"

    "不是姐妹,不是朋友,我们是在地牢里认识的,"阿相道:"阿兰是主动来关心我的第一个人,我畏寒,地牢湿冷,刚被抓来时,我彻夜不眠,手冰脚凉,整个人就像一块冰块,阿兰便抱着我睡觉,像个暖炉一样温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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