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白洲仙门,池归殿。

    “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要禀告父亲和师尊!”云知谣对着在殿外拦着她的弟子道。

    双榆等人赶来也一同被拦在殿外。

    “殿下,仙尊说了,不能擅闯池归殿。”弟子为难道。

    几位来自四方各路的仙尊及云泊城城主在殿内议事,听闻殿外嘈杂,便让弟子将一行人放入殿内。

    “见过师尊,父亲和各位仙尊。”云知谣礼道。

    双榆等人也随之行礼。

    “知谣,几位仙尊正在商量要事,你怎能如此不懂礼数,在此时擅闯殿内!”云泊城城主云重丰斥道。

    “无妨。”

    开口的是坐在首座的仙尊,他不似春嵘仙尊一般看起来便年过半百,而是一位风度翩翩,气度非凡的男人。

    可是他的眼睛却像是历经沧桑,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可见其实力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浅显。

    想必这位就是白洲的归祁仙尊了。

    双榆暗想。

    “谣儿,有何要事相秉?”归祁问。

    “禀师尊,徒儿今日在城内见到一被吸食灵力的散仙,但不知师出何门,现已将人安置在城主府。”云知谣道。

    “被吸食了灵力?”

    “对,”云知谣接着道,“徒儿怀疑,有妖物趁机混入城内,还望师尊和父亲能派人查明真相。”

    云重丰和归祁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些许凝重。

    “此事既已知晓,便不会任由他们肆意妄为,还望各位仙尊和小友放心,我这便着人去探查。”云重丰向各位仙尊礼道。

    “那就劳烦云城主了。”

    众人回礼道。

    “春嵘,这些便是你座下弟子吧?”

    归祁看着双榆等人忽然出声。

    “对啊。”

    春嵘似是自双榆等人入殿内便略有不安,眼神略微躲闪着,随后又冲着双榆他们几人道:“你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回师尊,我们是同这位殿下一起在城内遇到那人的,担心发生什么变故,便一同跟来了。”

    南彦回道。

    “有什么变故也不用你们来操心,这里有这么多仙尊呢,就知道凑热闹,青凝,”春嵘催促,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道,“快快,将你师弟师妹们都领下去。”

    “是,师尊。”

    青凝应下,随即便想着带双榆他们出去。

    听了春嵘的话,双榆略微感觉有些不对。

    可还未等她仔细琢磨,在春嵘对面的一位仙尊突然笑了。

    那仙尊豪气道:“春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畏缩缩了?小辈有好奇心是好事,你怎么能禁锢自己徒弟的成长?”

    “我可不是你,”春嵘反驳道,“我们平芜可都是好孩子。”

    那仙尊急了,道:“哎,你个老家伙,怎么?我九音就不是了?”

    “我们九音个个知书达理,善音律,明日就让你看看我那徒儿的风采。”

    “师姐,那位仙尊是?”双榆在下面偷偷问道。

    “那是九音的徵律仙尊,人很豪爽,就是脾气有点儿暴躁,他和师尊一有机会就相互找不痛快。”青凝解释道。

    分明是两人半斤八两吧。

    双榆偷偷撇嘴。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座上的归祁对双榆他们道。

    众人告退。

    到了殿外,云知谣看着双榆等人道:“平芜是吧,明天稽首会上见,希望你们能比上一次有所长进。”

    说完不等他们说什么,便扬长而去。

    “师姐,她这是?”双榆问道。

    “挑衅呗,看我们平芜好欺负,”南彦插嘴不服,“我明天一定把她打倒!”

    “你别看她小小年纪,上一届稽首会时,归祁仙尊破格让她参加,她可是带领着白洲仙门拿了二甲呢,”青凝笑着,末了又补充道,“归祁仙尊亲传弟子。”

    “这么厉害啊。”南彦咂舌。

    “二甲?那一甲呢?”双榆疑惑。

    “一甲是徵律仙尊首徒。”青凝道。

    “怪不得刚刚徵律仙尊那么夸呢。”双榆回忆道。

    “别说这个了,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南彦嘟囔道,“快回去吧,明天还有比试呢。”

    众人附和,三三两两散了。

    用完晚膳,回到客房,双榆回忆着今天在池归殿里的对话以及在城内见到的那个皮肤如枯树的人,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茶茶白日里在房间睡足了觉,晚上就在桌子上跳来跳去。

    忽然,茶茶跳到了窗棂上,望着不远处城内百姓因举办仙门稽首会而放的烟花。

    双榆一惊,怕它跑出去,连忙制止:“茶茶!快过来,今晚不能出去!”

    茶茶回头看她。

    电光火石之间,双榆想起了在殿内师尊说的话。

    师尊一向闲散,平时也不会主动阻止我们外出历练,为何今日在殿内那般言辞?

    双榆思忖。

    而此时茶茶似乎觉察到外面有动静,在双榆还未回神时便跳下窗台,隐入夜色中。

    “茶茶!”

    双榆惊觉,连忙向外追去。

    一路追着茶茶来到一片树林,双榆恍然间想起当初在平芜后山自己能诡异地操纵藤蔓的情形。

    心底惊出一袭冷汗,双榆觉得以后还是远离树林比较好。

    正当她携了茶茶准备离开时,忽然发现远处有人影闪过。

    有人?

    而且还不是来参加仙门稽首会的人。

    双榆暗想。

    难不成是和今天吸食了灵力的邪物有关?

    双榆思索片刻,结印化了个隐身结界,抱着茶茶跟了上去。

    那人身形极快,看不清身法,双榆跟着跟着竟跟丢了。

    在林中胡乱走了几步,发现那人彻底没了踪迹,遂作罢。

    明日告诉师尊好了,毕竟这里不是平芜,还是少生事端为妙。

    双榆转身想着按照原路返回客房,却忽然看到不远处仿佛有一个山洞。

    山洞在树林深处,与夜色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也未必能看出来。

    双榆算了算结界还能维持的时间,抬脚渐渐靠近那山洞。

    近了才发现,那山洞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外面竟也没个什么东西遮挡。

    难道是我想多了?

    双榆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山洞内寂静无声,但是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气森森,双榆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向里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洞内的视野瞬间豁然开朗。

    在这普通的山洞之中竟另有乾坤,山洞四周都排放着昏暗的白蜡烛,而中央赫然画着一个巨大的法阵!

    那法阵图案诡异,上面缠绕的阴气令双榆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

    不仅如此,她还注意到了地面上有着深红色的点滴,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双榆感到一阵眩晕,仿佛那阵法有什么吸引人的魔力,恍得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而就在这时,她怀中的茶茶叫了一声,唤醒了双榆。

    双榆登时双目清明,心中的恐惧感渐渐放大,她觉得不能再在这儿待了,连忙转身离开。

    而就在她离开的时候,在暗处有一个人正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一张人皮扔到地上,换上了另外一张。

    双榆从山洞出来时,夜色已经很深了。

    她回头望向那个山洞,辨认了一下方位,发现那山洞刚好在白洲仙山的正下方。

    听闻,白洲正中央是审判公允,镇守神印的化仙台。

    而化仙台通向往生界,非罪大恶极者不会祭台。

    双榆心头一阵乱麻,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就连身上的隐身结界失效了都没注意。

    突然,怀中的茶茶动了一下。

    下一秒,一只手从双榆身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带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双榆受到惊吓,连忙挣扎。

    “别动!”

    身后之人开口,声音喑哑低沉,是个男人。

    怀中的茶茶扭动得更激烈了,双榆赶忙捂住。

    开玩笑,万一这人发现茶茶这个精灵,要夺走它的灵骨怎么办!

    那男人也发现了茶茶的存在,低声问道:“这是你养的精灵?”

    “唔唔!”

    双榆表示你捂着我,要我怎么回答你。

    那人便换另一只手,用短刀抵着她的脖子。

    “是我的,怎么了?”

    男人轻笑一声,道:“怎么不取了它的灵骨?”

    茶茶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吓得瑟缩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取它的灵骨?”

    双榆被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有些恼,又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在白洲境内鬼鬼祟祟?难道你就是白日里混进来吸食人灵力的邪祟?”

    男人的嗓音中带了点儿轻挑,道:“我可跟一般的邪祟不一样,我比他们厉害多了。”

    明明是随口一句玩笑话,可不知怎的,双榆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话音刚落,双榆感到喉间一松,男人放开了她。

    “后会有期。”

    双榆转身看去,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双榆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害怕。

    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还好那人并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她低头看着方才在慌乱中从那人身上碰掉的东西。

    一片翎羽?

    火红色的,静静地在她掌心,灼得眼底有些发热。

    双榆看不出这是什么灵兽的毛发,惊讶于那人可能是某种灵兽的化形。

    想了想,还是把它揣在了怀里。

    双榆吐出一口气,抱着茶茶返回客房。

    直到躺在床上,双榆依然觉得今晚所见不可思议。

    白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到处都透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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