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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亲水之力

    这一幕落在站在远处山石观望的白桃眼里,心中微微触然。
    而后美眸一转,眉头已然皱紧。
    凡人不能看见。
    可她却看得真真切切。
    在奔腾的水面上,不知何时有一白烟飘荡,缓缓化作一名女形,女人的眼瞳如剔透的晶石,水流倘在她的腰间,水面化作她的白裙,动人的令人窒息。
    拖动身躯,她仰起头来,和立在山石的白桃对视,嘴唇翕张:“你...是谁?”
    “是你救了吾吗?”
    女子声音空灵,是不成语调的迷离,看不真切的脸上留下两行冰晶,倏忽间,她缓缓游弋过来,雾气缠绕住白桃,“吾被困在这里,太久,太久...了。”
    白桃美眸转动,警惕的看着她。
    女子浑身慈柔柔软,连雾气绕过来时,弥漫的是神志通明的晴朗,遂没进也没退。白桃张了张嘴,问了同样的问题:“那你又是谁?”
    “吾是谁吗..太,太久了...”
    夕阳透过她的身躯,潋滟光芒交织暗涌。
    她喃喃道,“吾曾经是谁?吾只知,吾日日夜夜守护着这里,定风止水,风调雨顺。”她凑到她的脸颊,水汽萦绕,白桃似乎能够闻到她带来的古朴的味道,“太久了...太久了....”
    说话间,她的身躯慢慢地变透明,水波流动,神光离合。
    “吾守护着这里,定风止水....”
    她扭着腰肢,裙裾从水面生生剥离开来,姿态宛妙,“太久...太久了....”
    远山青黛的轻云薄雾似乎也被她一并扯走,好似有形之雾般笼罩至白桃身上,“吾要走了,还望汝能承吾之志,守护于此,护佑一方,风调雨顺,世代安居。”
    白桃只觉有什么东西撞了进来。
    像是昨夜的寒露。
    是青山葱茏,是枯木逢春,是水流潺潺,是生命,更是某种远古的吟唱,从亘古长眠中悠悠地苏醒。
    她看向自己的手,眸光带着疑惑。
    突然。
    不远水面正中有一破浪中有一道绯红鱼鳍,疾速而驰,冒出一尾大鱼来,那大鱼肥硕异常,鱼目如点睛,竟有神动之色暗藏其中。
    “啪——”
    紧接着巨大的尾巴拍打,扬逐浪中。
    何曾见过这么大一尾鱼!
    需要两个精壮汉子堪堪合抱才能箍得住它的腰身,这般跃出水面,遮挡住西下的落日,使得在所有人的头上落下一层暗淡的阴影来。
    如大鹏展翅恨天低。
    “龙头!这是龙头!”
    “追龙头,大家快追龙头!”
    “快快快!”
    岸边的人唰唰唰地起身,吼声震荡天际,似乎要把水里游的大鱼震住,只见那大鱼眼珠动动,绯红如血水的鱼躯沉入底下,顺着水流往下游去。
    山风凛冽,人声鼎沸。
    站在山石上的少女神姿高彻,更远处的山崖上立着的两位大妖更是将一切悬于眼底。
    “这鱼精吃了那么多修渠之人的骸骨,怕是染了几分邪性,若是留存下来,怕是为祸一方。”
    山鬼咕噜咕噜,手指掐掐算算,道,“随手处置了,才是永绝后患。”
    身旁没有回应。
    山鬼顿住,就见旁边白荼无任何表情,就这么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后面就是赤红的浮云,为他落下暗沉诡谲的着墨。
    一拍脑袋,山鬼反应过来,“对噢,本山鬼是鬼,不是神,这管天管地哪里都管不着,为什么要管这屁大点事,以后无非是多死几个人而已,大争之世,最不奇怪的就是死人,嘻嘻。”
    只是这笑带进心底,蔓延在舌上,到底有几分跗骨的讽刺和悲哀。
    连着山神此刻站在这里,都像是一场笑话。
    “不过那只小狐狸倒是对你真心实意,满大街都是寻你的告示,赏金多少来着,哦,千金,本山鬼要是告发你而高发,那岂不是一辈子高枕无忧?”
    山鬼无所谓的转移话题,不去面对白荼洞察一切的目光。
    只道,“哼,小狐狸家家的,仗着脑瓜聪明,对本山鬼我就是多方权力的倾轧,她玩权弄术,竟也收买李斯那等权臣为她卖命,给本山鬼明里暗里的使绊子,真是没大没小,不懂礼貌!”
    白荼看向下面有了亲水之力的小家伙。
    他白皙如玉的指尖挑出一道噼啪的雷火,道:“是你碍了她的眼。”
    “........!”
    山鬼如遭雷击,嚷嚷道:“什么本山鬼碍了她的眼,若不是本山鬼给了她本命花钱,还使了的秘术,她这只小狐狸不知道在哪里躺板板呢!用完嫌碍眼了,有大的就有小的,你们涂山看来都是黑心黑肚的!一丘之.....”
    看到白荼骤变的眼神。
    他电光石火间浮现出与他几番交手过的后怕,四肢发麻,连嗓音都拔尖了,“都是一丘好狐狸,极好的狐狸!好的快气死本鬼了!”
    白荼淡薄的眼睫垂下。
    平静的瞳孔里,看不见半点暗涌,“找个时机,先行抽身,我们还要去赵国。”
    “要本山鬼抽身?!”
    想起要对一只百来年道行的小狐狸服软,山鬼险些气得蹦起来。
    白荼斜挑了他一眼,“不能抽身?”
    山鬼:“........”
    老狐狸看似如谪仙般不食烟火,可就差把“凶性”二字刻在脑门上了。
    山鬼忍了又忍,低头像是感慨,又像是自嘲,道,“行,凡人斗不过她,连本堂堂山鬼也受了,你就宠她吧,等宠得她没边边,有得你收拾的。”
    *
    白桃回到咸阳殿,支开宫女。
    独自坐在双人青铜灯下坐了一会儿,觉得河渠那女子不知是精怪,还是荒古神明,只觉得心中怦怦异然。
    她伸手在楠木案上用手划了一道。
    这一刻,竟然在案上划出了一道水痕,看似平静无波,宛若静止,可分明能够听到涛声贯耳,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眼皮子底下浩荡流过。
    心头一跳,白桃被这奇诡的水流震惊得面色突变。
    耳边那女子声音缓缓响起,“还望汝能承吾之志,守护于此,护佑一方,风调雨顺,世代安居。”
    白桃恍惚间坐了很久很久,久久没有动一下。
    晨光上进了殿内,似寸寸金箔贴上了她的妆面,白桃抬起手臂,遮挡刺目的阳光,宫女们脚步声在屏风外窸窸窣窣响起,皆不敢进入。
    直到蕊儿走了进来,给她行了一礼:“王后安。”
    白桃活泛了下筋骨,慵慵懒懒道:“君上是今日回朝吗?”
    她低头:“是。”
    洗漱,更衣,上妆。
    白桃收拾完毕,便要去迎政哥哥归朝,只是出了殿门,下了阶梯时,余光看见旁边的花簇隐隐晃动,紧接着轰隆隆一声,闷雷滚过,毫无预兆的雨丝从天而降,顿时笼罩整个秦王宫。
    “哎呀,怎的还下雨了,方才还好好的。”
    身旁的蕊儿惊讶,忙唤人进殿去拿油布伞,一边让白桃往回走避雨。
    雨丝落在花簇丛中,溅起一片迷莹。
    白桃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接这丝丝银针,乌云很快覆在上空,一片阴霾,她掩下手来,掌心的雨水凝而不散,“无碍,走吧,昨日来报的信,政哥哥一路上想必不会耽搁,日夜兼程,料想也快到了。”
    蕊儿接了宫女的伞为她撑着,油伞如雨夜的一朵朵暗花。
    穿过前殿,到达咸阳广场弥漫开来。
    在模糊的雨帘里,白桃看到前方立着一群官威赫赫的秦官,他们冠冕,衣裳与鞋履一应齐整,环佩叮当,面容肃穆不苟。
    见到白桃莅临,纷纷躬身行礼,头颅垂下:“参见王后!”
    白桃点头:“本后也来迎殿下回朝。”
    “王后辛苦。”众大臣不约而同。
    大雨猛烈,嘈嘈杂杂的敲击在伞面,文臣率先前来搭话,“暴雨连绵,天气湿寒,王后在此等候,辛苦了。”
    “诸位国事缠身,还天不亮在这连天的雨里迎君上回朝,才是真的辛苦。”
    白桃显得不热络也不冷淡,端庄大方毫无差错。
    又是一阵官场寒暄,来往几回后,就没了声音。
    咸阳广场的四根柱子淹没在密布的雨水里,偶有闪电划过,照得一片白昼,转瞬而灭,又偶能看到长明灯微弱的光亮,所有人都在往前方望。
    有几个大臣窃窃私语,“这么大的雨,怕是难以赶路,眼下君上怕是不会回来了。”
    “是啊,这雨下得真是大啊,君上前去开渠大典,又兼程赶来,舟车劳顿的,也不急这一时。”
    “怕是耽误了,雨中阴寒邪侵,咱们这些老骨头也赶快回去避避雨吧。”
    只是王后不动,谁也不敢独自散去。
    白桃披着斗篷,一双狐狸眼还在望着前方的雨帘。
    她相信政哥哥会在今日赶回来,昨日送来的书信他已写到“吾妻桃桃,分别多日,夫妻两离,恐久等挂念,横渡渭水,即日归朝。”
    政哥哥待她从未食言,她亦信他绝无违约。
    果然,马蹄声阵阵响起,声声踩踏着她的心尖。
    从雨幕中骑马冲刷进来的男人,右手持鞭,带着一身桀骜难驯的狂气。
    他的容颜在黑暗中夺人眼目,连湿漉漉粘连他伟岸身形的苍隼图纹,也自带一身的凶性,似是要裂帛而出。
    “轰隆——”
    雷声闪电,将嬴政耀得更加神光熠熠。
    大臣们见到自己拥戴的君王,纷纷提起衣袍拥了上去,连暴雨也顾不得了。
    他们见过他与别国君王异常的胆魄见识,雷霆手段,见到他的坚毅秉性,胸襟似海,他敢顶不孝恶名,敢有悖天下之心,也能积微日月,受谏逐客书之责,吸纳天下有志之士。
    这样的君王,六国绝无仅有!
    这样的君王,何愁不能睥睨天下乎?
    且他的心胸之宽广。
    惊乎天下之预料。
    秦国之渠居然冠以韩人之名,唤作郑国渠,将其千古流传,这样的君王,才该是他们誓死效命的君王。
    他们纷纷拥了上来,贺喜道:“君上归朝,国之大幸!”
    “郑国渠修建已成,可保我秦国仓廪富饶,屹立不倒!”
    “华夏一,必秦国也,天下一,指日可待,君上万岁万岁。”
    群臣精神矍铄,赳赳精气荡然一新,心中谋划出无数的治国良策,构架妙方几欲献给君上,嬴政下颌轻点,锐利的视线穿过这些济济人头,望向前方。
    视线交汇的刹那。
    白桃狐眼微弯,嫣然一笑。
    六国颜色瞬时湮灭如尘土。
    他丢了马鞭迈步走来,拨开黑色人潮,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柔荑,低声道:“桃桃,孤思你想你,日思夜想。”
    隔着雨幕,他的声音轻缓,算不得强硬。
    可是落在耳中,便是缠绵悱恻的脸红,白桃狐狸耳朵都烧起来了,在众多栋梁大臣的注视下,羞答答道,“嗯。”
    她推了他道:“政哥哥,你先去吧。”
    如今郑国渠方修好,秦人来年便已免于饥饿灾荒,他必定要整顿朝堂,刷新秦国,坚甲利兵,以积蓄扫荡六国之力。
    嬴政的手抚着她的脸颊,宽慰她骄纵下的聪慧和懂事,“好。”
    说罢,他迈步转身而去。
    众多大臣便立在雨幕的另一端,任由雨水淅淅沥沥的流淌,他们岿如山石雕像,静候着带领他们的君王,在嬴政迈步过去时,白桃也望向这里的每一个大臣。
    丞相王馆,上将军王翦,其子王贲。
    虎父无犬子,上阵父子兵的蒙家蒙武、蒙恬、蒙毅。
    廷尉李斯,宗亲若干,邦交大才若干,这么多千古大才中,又挤进了一名“使关中为沃野,无凶年”的治水韩人郑国,郑国在白桃瞧见自己时,揣着手,牙口一咧,笑得傻呆呆。而站在旁边英姿勃发的李信小将军,在见到白桃的面容时,表情一直有点凝固。
    穹隆高远又庄严的咸阳广场,肃穆之气笼罩在这里。
    在这里屹立的每一个人物都将会在历史上书写出浓墨重彩的传奇,嬴政走入人群,伟岸的身影一滞,他转身,望着后方雨幕中的白桃。
    白桃也隔着雨幕和他对视。
    突然,他对大臣道,“王后召见巴清贞妇,解了修渠粮短的燃眉之急,有大功。”
    众大臣惊讶。
    白桃也是一愣,在他的掌心朝着她伸出的时候,便顾不得一切,奔向他的方向,鬓发丝丝扬起,她听得宫檐下的金铃响起,听得雨水滴滴答答从屋檐滴落的声音,听得万物复苏的虫鸣。
    掌心相贴。
    方才雨过天晴。
    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群臣理了理衣襟,黑色袍角一甩,抖开雨水,甩出片片弧度,踩着七十二级丹墀白玉阶,踏入最高权力的王权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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