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甩甩脑袋把一些无用的想法抛之耳后，想了想还是打算去客厅冲杯咖啡再走，不然这个状态都算疲劳驾驶了。

    就这样在厨房和李贤在撞了个照面。

    他穿着鸦青色的衬衫，挽到小臂上方，刚低头解开身上的围裙，闻声扭过头愣了一瞬，接着和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你也起这么早。“

    “恩，上班。“

    五分钟后。

    我手捧着刚冲好的咖啡，眼巴巴看着他坐在餐桌的对面吃他的早饭。

    没错。

    他吃他的，我喝我的，泾渭分明。

    李贤在那双清浅的眼睛总是冷冷的，很多时候都没有什么情绪，此时估计是被我谴责的眼神盯得过于久，忍不住扭头避开对视，眼底多了几分波动。

    别扭地开口。

    “如果你明天也这个时候起，我会做你的那份。“

    我表示满意地点点头，抿了抿嘴角的咖啡。

    回想起早起时候吵闹的声音，想着还是略微提醒一下为好。

    “闹钟是你的吗？太大声了，楼下都听见了，换成震动的吧。”

    我思索着摸了摸耳垂，随口问道。

    “你室友谁啊，没骂你？”

    李贤在嚼了一口煎蛋，“善旴？他完全没被吵到，睡得很香。”

    我平淡地回复：“啊 他看起来确实是那个类型的。”

    话题结束，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独处的早晨，陌生的屋子，以及眼前刚认识一天的男人，本该如此，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讲。

    我吹吹掌心环握的滚烫咖啡，心情突然有所置地的变得平和下来。

    真奇怪，和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人相处，罕见的没有不自在，就像是自然而然的日常而已。

    怎么会这样。

    “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李贤在突然抬起眼睛看我。“为什么不和我说敬语呢”

    “昨天还直接喊我名字了吧，喂。“

    表情空白一瞬，我后知后觉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着。

    “抱歉，可能因为和贤在xi相处太自在了，就脱口而出了。“

    脸上是笑眼咪咪，口里是客客气气，但是回想起昨晚转过身，看见一个气质跟雪后松竹一样的男人，正曲着腰打算去捡落下的肉吃，那心情依旧是震撼。

    没喊你“饭桶别什么都吃啊“，我感觉其实已经很克制了，李贤在先生。

    李贤在眯着眼睛，斜看我的假笑。

    “我怎么觉得你有其他话要说。“

    我摇摇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着咖啡。

    “如果贤在xi很在意边界感和称呼的话，我以后会多加注意不冒犯到您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贤在的眉头皱着，唇线抿成一条直线。“你应该比我小吧，一口一个贤在xi……”

    他举起筷子点我，语气坚定。

    “得叫欧巴才行啊。”

    ?

    “欧巴？”我的嘴巴呈现扭曲状缓慢张成o型。

    他的表情理所当然，“不然呢？”

    再一次被眼前人打破了高岭之花的初印象。

    我不禁失笑。

    原来只是长得像难接触的大冰山，实际上是个有欧巴病的小气饭桶。

    李贤在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你又在心里嘀咕我什么呢“

    我完全不配合地双手捧脸，眼尾微弯：“贤在xi……还没到可以公布年龄的时候哦，说不定我应该才是怒那吧。“

    李贤在哼笑一声，看起来完全不认同我的想法，自顾自站起身收拾盘子，只是转身后好似想到什么，停顿了几刻后，扭头问。

    “你有车吗？”

    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正要起身拿包。

    “有，怎么了。”

    -

    十分钟后，我总算扣上安全带，调转方向盘往公司的位置驶去。

    清晨的路段躲避了通行的高峰期，平坦顺畅，就是偶尔要注意还没消散完全的薄雾。

    大多时候我很喜欢独自驾驶的感觉，一段只从属于自己的时间，听着晨间的电台播报，会让整个人在凛冬舒缓下来。

    如果此时副驾驶没有坐着口里嚼着小熊软糖的李贤在，可能更好点。

    我眸光微冷地瞥了一眼身边人。

    “贤在xi，难不成真的是年下吗？”

    李贤在轻嗤了声，“不至于。”

    “车前几天借给朋友被撞坏了前保险杠，得修个一周左右。”

    他双手环胸理所应当地接着说。

    “都给你做早饭了，就当作等价交换吧。”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我用余光斜看了他一眼，李贤在正百般无聊地从车门边扯出一张作废保险单安静阅读。

    完全不像惯例恋综节目里，是在借着一起上班的名义升温感情。

    他看保险单的眼神比看我温柔多了。

    纯蹭车，这狗贼。

    -

    大概行驶了十分钟左右，我才后知后觉地开口问道。

    “你在哪儿下车。“

    李贤在随口报了一个位置。

    迟疑了五秒，我蹙起眉侧过头看他。

    “贤在xi，我们之前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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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李贤在隔着车窗对我挥了挥手，提着公文包，穿着棕色大衣转身向街对面走去，我才从各种奇思妙想的猜测幻想中脱离出来。

    “我也在这儿上班啊。”

    同样的地址，隔着一条街，是两栋不同的写字楼。

    我是A，而他是B。

    扶额苦笑。

    从厨子保姆进化成司机了，谢谢。

    没等清醒过来挪动车位，车窗被轻轻敲响。

    一头雾水地下摇车窗。

    车外李贤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幅银边眼镜，那双水润如月的眼睛此时眨巴着，正说出一些让人血脉沸腾的话。

    “下班一起回去吗？”

    简直荒唐。

    我探过半个身子，一字一顿道。

    “我们是结婚了吗，贤在欧巴。”

    他瞧着我的反应，身体轻颤，抿了抿嘴角最后还是忍不住溢出笑。

    “开个玩笑，晚上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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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人后采：

    “和oo的相处吗？”李贤在停顿了一瞬，接着淡声道。

    “就是……日常相处的状态吧，不知道该具体怎么形容，也没什么特别的。”

    “确实感觉有很多碰巧的东西，但是和缘分这个东西有关吗？”他轻笑一声。“没到这种程度吧。“

    “其实我不太喜欢麻烦别人，但是oo的话。”

    眼底那片波澜不兴的湖泊，突然有了点涟漪，李贤在半眯眼睛。

    “麻烦她的时候，好像会露出很多平时没见过的微表情。”

    “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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