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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番外

    乔沅刚进御书房,就见桌前的齐存沉着脸捏着一颗黑色药丸往嘴里放。

    她吓一跳,跑过去:“你生病了么?”

    乔沅在宫里任何地方都是随意进出的,内侍也没通传,齐存没料到被她撞见,动作一顿。

    这是智德大师夜以继日查阅古籍的成果,今日刚被呈上来。

    齐存意味不明道:“只是些补药罢了,太医开了强身健体的。”

    他这个身体还需要强健么,乔沅无言地看着他。

    齐存被她的目光看得心痒痒,忍不住抱她坐在腿上。

    乔沅习惯了他随时随地的亲昵,象征性地挣扎几下,没推开,就随他去了。

    药丸的白玉瓷瓶放在桌上,乔沅指尖勾过来,上头没有贴任何标签,打开一看,里头还剩下两颗。

    放在鼻尖下闻,只有些淡淡的药香,似乎平平无奇。

    齐存坐在一旁任她翻看,看她漂亮的眉尖都颦起,心里都要软成一滩水。

    “你还不相信我吗,难道我会随意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倒是,男人向来对前朝那些皇帝服丹药妄图长生不老的做法嗤之以鼻,也不屑于效仿。

    乔沅没看出什么,把小瓷瓶放回桌上,揽着他脖子小声道:“你近日有些奇怪,若是生病了可不要瞒着我。”

    小美人虽然迟钝了些,但毕竟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只是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常人一时也想不到这么诡异的事上。

    齐存抚着她背的动作一顿,片刻,抱紧了她道:“放心,很快就好了。”

    *

    这些日子京中气温越发炎热,很快就到一年一度帝后并大臣家眷们前往避暑山庄的惯例,乔沅很早就迫不及待地张罗宫人收拾行李。

    临行前,齐存服下了第二颗药丸。

    智德大师的药似乎真的发挥了固本强源的作用,昭武帝出现的时间确实越来越少了,识海里也是一片平静。

    齐存细细地感受体内的变化,颇为满意。

    再过几日,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前往避暑山庄。

    饶是奢华宽敞的车厢内摆了冰鉴,乔沅依旧恹恹地不想动,枕在齐存腿上小憩。

    齐存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给她顺头发。

    他的力道很轻,乔沅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感觉他的动作停下来,抬眼却见他脸色隐忍。

    她撑着手坐起来:“怎么了?”

    齐存捂着脑袋,额头沁出冷汗,半晌,平静地放下手:“无事。”

    他没料到,昭武帝会这样摆他一道。

    智德大师的药确实有用,齐存都能感受到这些日子昭武帝在慢慢变弱,没想到他宁愿忍受随时魂魄消散的风险,也要不声不响地蛰伏下来,就为了在这个时候背水一战。

    老狐狸,定力挺好。

    脑袋里像是有刀剑在乱搅,两人都知道,若是这次输了,以后再想出现可就难了,不管是齐存还是昭武帝,都不会把到嘴边的肉吐出来。

    两人都在拼尽全力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齐存唇色都有些发白。

    乔沅赶紧掀开帘子正要让人传御医,却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抱住。

    “不用叫人。”他停顿了一下,似在忍受着什么,“让我抱着就好。”

    乔沅吓得不敢动了,乖乖被他抱在怀里。

    马车上没有外人,怎么舒服怎么来,乔沅发髻散乱,身上只穿着薄薄裙衫,雪肤花貌,整个人柔软又泛着香气。

    不知过了多久,乔沅感觉身后的人动了动,脑袋虚虚搁在她肩上,细细嗅她发上的香气。

    乔沅连忙回过头:“你身体好了吗?”

    男人对她安抚地笑了笑:“好了。”

    乔沅刚要松口气,却感觉他痴迷地在乔沅后颈留下一连串的轻吻,如羽毛般的气息拂过,激起一阵阵痒意。

    乔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迟疑问道:“真的没事了吗?”

    识海内一片激荡,宛如排山倒海一般。

    昭武帝感受着被暗算的人的愤怒不甘,但他知道,随着时间,这种激烈的反抗会慢慢消失,他眼神愉悦。

    “当然,我现在好的很。”

    *

    避暑山庄

    这里确实比京城凉快很多,依山傍水,亭台楼阁,来往的宫人训练有素。

    尤其,这里有一座不知前多少朝皇帝为一位心爱的宠妃建造的观星台,楼高百尺,到最顶层上,似乎伸手可摘星辰。

    乔沅以往来这里最喜欢这个观星台,因而用完晚膳,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昭武帝一起去。

    长长石阶在夜色掩盖下,仿佛望不到尽头,乔沅难得没有犯懒要背,宫人们都被遣散,两人牵着手一步一台阶,一健壮一娇弱的影子被月光一点点拉长。

    乔沅低下头,看着交握的两只手。

    男人其实并不特别钟爱十指交叉的姿势,每次两人牵手时,更多的是像现在这样,掌心交叠,因为大小关系,她的手几乎被包裹进古铜色大手里。

    相比于十指交叉的亲热,这种手势更多的表现出一种近乎偏执的怜爱和保护欲,因为两人看上去实在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太硬一个太软,一个太强一个太弱。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乔沅觉得,男人都想剖开自己胸腔然后把她塞进去。

    气氛静谧又温情,她恍惚间觉得,两人似乎可以一直走下去。

    然而再长的石阶都有尽头,等待微凉的清风吹在脸颊上,乔沅才发现已经到了最高层。

    这里非常安静,令人燥热的暑气也消失了,夜幕干净得不可思议,圆月高悬,星辰璀璨。

    乔沅在观景,却不知昭武帝也在看她。

    目光近乎贪婪地从她漂亮眉眼间舔舐而过,羽睫纤长浓密,双眸盈盈,神情生动而天真。

    曾经有亲近一些的属下实在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喜欢夫人,在他看来,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是会有一些共通之处的,但侯爷和夫人看起来实在太不搭了。

    彼时镇北侯被他问得一愣,还真思索起来,然后想了一晚上也没结果。

    第二日到了起床练剑的时辰,他睁开眼,发现小美人正安静地趴在他怀里,呼吸平缓,头发睡得散开,几缕头发钻进他领口。

    非常平常的一个早晨,齐存看她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的红唇,看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看她玉白脸蛋上睡出的红晕。

    他看了很久,中途乔沅还梦呓了几句,然后把脑袋埋进他颈间,睡得更沉了。

    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每一处都踩着他的心尖生长的,她的娇纵,她的小脾气,她的天真,他爱极得心口都有些疼。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爱她。

    他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情感热烈得有些病态了,因而从不奢求乔沅能以同样的情感对他,她只需要待在他身边,他都觉得是一种恩赐。

    这里的夜风有些凉,乔沅突然听见男人压抑的咳嗽,惊讶地转过头。

    昭武帝放下唇边的帕子,解释道:“许是舟车劳顿,一时着凉了。”

    谁着凉也不可能他着凉,娇弱如乔沅一路过来都没事,总不至于一向健壮如虎的男人突然病倒了。

    乔沅忍不住皱起眉头,眼神狐疑。

    昭武帝摸了摸她的脸,忍不住笑道:“好了,我的身体你还不清楚吗,休息几日就好了。”

    齐存吃的那些药对他还是有作用的,他当时为了放松他的警惕,任由他服用前两颗药,如今只是后遗症罢了,修养一段时日便好。

    如今他赢了,那么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这具身体归他了。

    乔沅忍不住道,“既然身体不适,做什么还要陪我来观景台……”

    昭武帝静静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别说是来观景台,就算她说要摘几颗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搭天梯。

    乔沅突然泄了气,扯了扯他的袖子,“那我们回去吧,回头让太医给你开几副药。”

    她水滟滟的眸光里透着担忧,昭武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直到乔沅被他看得神情慢慢转为羞恼,才默默牵着小美人的手,两人如来时一般慢慢走回去。

    回到住处,乔沅难得没有再折腾他,还主动让人去传御医。

    昭武帝知道普通的药对他这种伤没用处,只好道:“这么晚了,不必兴师动众,明日再说罢。”

    那好吧,两人安安分分睡下,乔沅睡前还在想,明日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日子他怎么怪怪的。

    *

    没想到睡到半夜,乔沅突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昭武帝衣着整齐坐在床边,她一动他就察觉到了,连忙安抚地抱住她。

    他脸色难得严肃,乔沅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连忙抱住他手臂,“发生什么事了?”

    昭武帝犹豫了会儿,还是选择告诉她:“是几个世家联合起来谋反了。”

    俗话说,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世家根深蒂固,盘根交错,兼并土地,肆意敛财,几乎垄断了上层晋升通道。

    自齐存建立大昭朝后,一开始限于精力,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百废待兴,对这些世家并没有一网打尽。

    但他并不像前朝那样任由世家独大,最后导致国朝分崩离析,因而限制世家的发展,大力提拔底层寒门,比如之前的殿试名单。

    有眼力见的世家,识时务,跟着乔家早早向皇帝表了忠心,齐存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们,但也有一些顽固派,妄想恢复以往的荣光,因而策划了这场造|反,想要推出一个新皇帝。

    昭武帝对这一切很熟悉,因为这一切在他那个时空也发生过,并且他还在其中推波助澜,目的就是一次性解决这些世家。

    尽管对齐存的记忆不熟悉,但昭武帝想着他总不会傻到什么都没察觉,说不定也和他一般,提前计划好了一切,因而他倒是不慌。

    乔沅见他神色轻松,也慢慢放下心来,两人听着外头的动静。

    果然没多久,一个内侍冲进来。

    “樊将军已带着人马赶来,稍后就到,请圣上,娘娘前往后山暂避。”

    乔沅看向男人,昭武帝咳了一声,取过披风为她系上,还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别怕,有我。”

    他的声音镇定自如,乔沅本来就不太喜欢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眨了眨眼,也渐渐静下心来。

    两人出门,门外已有一列禁军等候。

    寂静小道上,只有匆匆的脚步声。

    后山离他们的住处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山脚。

    行路的队伍突然停下。

    乔沅正要抬头,突然被大手蒙住眼。

    “别看。”

    他掌心温热,宽大有力,乔沅也不问为什么,乖乖地被他抱住。

    兵器碰撞声在周围响起,随后是刀剑刺入皮肉的刺啦声。

    昭武帝一手护着怀中人,一手提剑砍断刺客的手脚,唇色已有些发白。

    他灵魂因丹药受损,操纵这具身体不如往日那般自如。

    一人看出怀中人是他软肋,抓住空隙一剑刺向乔沅。

    昭武帝眼也不眨地握住剑刃,随后斩断他的脖子。

    乔沅虽什么也看不见,但隐隐闻到血腥味,有些不安。

    昭武帝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滴血的手掌却几不可见地颤抖。

    【让我来。】

    压抑着急切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昭武帝充耳不闻,继续把剑从刺客体内拔|出。

    齐存本就自恃武力高强,有把握不让乔沅受一点伤,所以才事先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免得她一直提着心。

    【你可以逞强,但阿沅经得起一点冒险吗!】

    昭武帝动作一顿,下意识低头。

    乔沅纤长眼睫颤动,显然非常想睁开眼看看是什么情况,但记得之前昭武帝的话,还是乖乖地抓着他衣角。

    即使是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她漂亮的脸蛋依旧干净娇嫩。

    昭武帝抿了抿唇,若是换回来,他日后再想这样拥抱小美人的机会微乎其微。

    但是。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一变。

    周围刺客只觉方才似乎要力竭的皇帝陡然像变了个人,剑风凌厉,可惜他们还来不及想明白,就已永远倒在了地上。

    打斗声渐停,乔沅正要睁眼,突然被急切地吻住,火热的唇舌探进来,攻池掠地,津|液交换,但好歹那人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稍解了下馋,很快又退出。

    周围还有人,虽然天黑什么也看不清,但乔沅依旧羞耻得不敢睁开眼。

    头顶传来轻笑,齐存觉得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太惹眼,干脆让跟随的禁军往别的方向走,然后自己抱着乔沅单独往一个方向。

    到一个分叉路口时,齐存刚抬腿。

    【不要走这边。】

    齐存一顿,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抱着乔沅踏上另一条道路。

    两人在夜林中穿梭,周围一片寂静。

    几个世家都把这次当做是最后的机会,准备充分。

    齐存抱着乔沅又一次绕过搜查的反叛军,却听昭武帝开口。

    【若是信得过我,都交给我罢。】

    昭武帝前世全程见证了世家谋反的过程,如今重来一次,自然知道他们的兵力安排在什么地方。

    齐存低下头,借着月光看怀里的美人。

    乔沅正细细打量他被剑刃划开的手,半晌,抬眼看他。

    她的眼眸像盛着月光的湖水,捧着他的大手,眼眶微红,小声说:“还在流血。”

    乔沅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她动作实在不熟练,但还是忍着害怕笨拙地包好了。

    她眼神纯稚,裙角沾着灰尘,鬓发微,在这寂静的黑暗树林里像堕入凡间的小仙子。

    齐存眼神怔怔,忽然又狠狠亲她一口,【行。】

    昭武帝再次掌控这具身体,在乔沅惊讶的目光下抱着她站起来。

    “我们不躲了吗?”

    昭武帝温柔地理好她微乱的鬓角,“不用躲了,现在可以下山了,樊将军应该已经在山下了。”

    乔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环抱住他的脖子。

    昭武帝回忆着前世看过的世家路线图,挑了一个不惹人注意的小道下了山,在山脚与樊将军带的人汇合。

    樊将军生得五大三粗,是朝中一员猛将。

    昭武帝站在一处地势高的地方,看着底下一片沸反盈天。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世界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樊将军脸上沾着血,压抑着激动回来报,叛军已伏诛。

    他说完却没有听见圣上回应,下意识抬起头,却见圣上的手刚从皇后的披风上收回。

    他们在这处待了一夜,饶是这样混乱的情况,乔沅依旧心大得很,白嫩脸蛋枕在他肩上,早睡熟了。

    昭武帝帮她拉下帽檐,只露出玉白的下半张脸,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

    乔沅平平安安地回到避暑山庄,庄上还有些乱,但好在很快休整好,一向身体强健的男人却突然病倒了。

    太医换了几次方子,仍是没有效果,离开时仍是愁眉苦脸。

    乔沅转身进了内室,哒哒哒爬上榻,钻进被窝,男人伸手搂住她。

    他的身躯一如既然的火热有力,一点儿也不像重症之人。

    乔沅抱着他的腰,半晌,怀里的声音细细的,“你要死了吗?”

    她穿着雪白的绸裙,脖颈细腻莹润,整个人缩进男人怀里,昭武帝轻而易举就可以圈住她。

    这么娇贵脆弱的小美人。

    昭武帝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不会死。”

    乔沅以为他只是安慰,连太医都诊断不出他得的是什么病症,可见有多严重了。

    她把头埋进找昭武帝胸膛,抹了抹眼泪,“你不要死。”

    昭武帝无声地叹口气。

    昭武帝没有骗她,如今的病重只是因为在这具躯壳里的是他,他的灵魂之前受到重创,加上受了伤,避暑山庄那一夜精力消耗过大,此时太过虚弱而已。

    但虚弱的只是他的本体,这具躯体仍是健康的,手上的伤也抹了药,若是齐存回来,这具身体仍可以生龙活虎。

    但昭武帝没有过多解释,左右他的灵魂快要消散,就让他自私地享有这一刻乔沅仅仅因他而生的情感吧。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抱着。

    乔沅此刻满脑子思绪乱成一团,心上沉重地像是压了一块大石,突然听昭武帝开口。

    “再陪我去观星台看一次日出吧。”

    他这话说的仿佛是临终前的遗言,乔沅吓得不行,眼泪汪汪地看向他。

    昭武帝很执着。

    乔沅只好同意。

    夜幕深深,两人如前一次那般踏上长长的石阶。

    观星台还是那个样子,似乎刚发生的动乱都影响不到这里。

    乔沅觉得男人身体虚弱,非要他裹一件披风。

    昭武帝低头看她紧张的神情,满足地勾起唇角,然后拉着她靠过来,两人裹着同一件披风取暖。

    她的身体柔软馨香,两人的体温在披风里互相传递,暖得似乎要把人融化。

    夜色静谧,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两人。

    乔沅枕着他的肩,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看向远处,突然听头顶传来声音:“若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她紧张地抬头看他。

    昭武帝似乎只是随口一说,面色很平静。

    虽说要看日出,但他不舍得真让她干等一夜,遂扶着她脑袋枕在自己肩上:“到时辰了我再叫你。”

    他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掌心温热,乔沅心乱如麻,在这种轻柔的安抚中渐渐闭上眼睛。

    等到她气息平稳,昭武帝才慢慢收回手,眼也不眨地看着她的脸。

    眉如远山,唇不点而朱,色若春晓,一如他初见的模样。

    是他追逐了两辈子的心上人啊。

    昭武帝突然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最后一颗药丸服下。

    万物相辅相成,相生相死,就让他最后搏一把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

    乔沅醒来时,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长椅上,身上盖着仍有余热的披风。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放下手,就看到前面栏杆处立着一个高大的背影。

    似乎听见动静,男人转过身,嘴角含笑:“阿沅,太阳出来了。”

    金色光线从云层中透出来,泄在两人身上,为两人渡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但我肯定在不知道多少个时空,说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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