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你当真知道我是谁?”当南希尔听到鱼七的无理要求,他既觉得有趣,又觉得眼前这女子在拿他开玩笑,闪过一丝不悦。向来只有他开别人的玩笑,但绝不允许别人开他的玩笑。

    鱼七悠悠开口道:“景国协理大臣南建峰的儿子。在景都,我想没人不认识你。我想,以你的实力,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是吧,南公子?”

    以南希尔的实力杀个人的确很容易,但要杀素烟,那就不好说了。不是他杀不了,而是他舍不得,他还没有得到她,怎能亲手毁了她呢。

    在南希尔犹豫之际,鱼七接着说道:“公子显然有些为难啊。我不急,你慢慢想。”

    鱼七不等南希尔回复,已经起身正要下楼,忽然眼前闪出几名手下拦住去路。身后响起了南希尔的声音:“这里是我的地盘,岂能说走就走。”

    “这可怎么好呢?”鱼七面露难色,“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便是看在我开的条件上。”

    闻言,南希尔眉头一皱。鱼七和素烟长得像就算了,没想到脾气也是不相上下。可是,鱼七越这样,他那该死的征服欲越强烈。南希尔试探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鱼七冷笑一声:“只怕你还没杀我之前,命已经没有了。”她微微抬手。就在抬手之际,楼阁外迅速飞来一颗石子,打中拦住去路的一名手下的眉心。

    石子飞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也太突然。那名手下来不及反应,已经闷哼一声到底。

    “不怕死的话,你可以试试。”鱼七含着笑意往楼下走去,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南希尔考虑她的条件。

    一直躲在暗处保护鱼七的李星,见鱼七悠然下楼,不免苦笑道:“明明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还要在那逞强,真拿她没办法。”嘴上虽然这般说词,脸上却充盈着笑意。随着鱼七出来醉烟楼,又继续在街道上闲逛之时,他再次随在暗处。

    南希尔在醉烟楼约见鱼七,并被鱼七立了下马威的消息很快传到协理大臣南建峰的耳中,气得他拍桌而起:“这不孝子,越发放肆了。”

    他叫来下人,让下人给他那混账儿子传话,最近是关键时期,行事不可太过张扬。待下人准备离开时,又忙叫住他询问素烟的伤势。

    听闻素烟伤势不重,只是暂时避见他人后,南建峰便已猜出事实并非下人说的那样,思索片刻后决定去看一眼。

    南建峰来到素烟的住所时,素烟正在吃饭。陪她吃饭的,还有小燕。小燕正喋喋不休地为素烟讲些话本里的故事,看见南建峰往他们这边走来,急忙站离餐桌,向南建峰行礼。

    南建峰知道小燕是他那混账儿子的人,在素烟这里撞见有些讶异。随后明白过来,没把她放在眼里,上前对素烟嘘寒问暖起来:“乖女儿啊,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好得差不多了。父亲,您先坐,我让他们去做点菜来。”素烟急忙招呼南建峰。

    南建峰摆了摆手:“不吃了,一会我还要到皇宫面见皇上。你回来这么多天,我都没来得及看你,做父亲的心里惭愧啊。”

    “您别这么说。”素烟急忙回道。

    南建峰哀叹惭愧的面容,随后转而关切起来:“最近鱼七来了景都,到处在找你。你伤势未愈,暂时不要露面的好。其他事也不要操心,我自会安排别人去办。”

    “父亲,我的伤势无碍。”素烟说道。

    “唉,我还不知道你。凡事都要逞强。都这样了,歇歇吧。”南建峰说着又感慨起来:“你可不能有个好歹。要不然,我这老脸以后如何见你亲爹啊。”

    一提到亲生父亲,素烟在强硬的心也便柔软下来。从她记事起,她便听父亲说他和亲爹是结拜兄弟,亲爹为了救父亲而死,所以他很惭愧,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确实,这些年来父亲视她为己出,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想尽办法满足她。如若不是南希尔时时刻刻强调她只是养女,让她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得已逼自己做出点成绩堵住南希尔的嘴。

    眼下,天隐门的事、九转镔铁的事没做成,已让她有了压迫感,再休息,甚是耽误事。可是,父亲都把亲爹搬出来了……

    “烟儿谨遵父亲吩咐,好好在家养伤。”素烟只有答应下来。

    “还是烟儿听话。”南建峰笑了起来,“不像你那混账哥哥,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丢我的脸。”

    说完这些,南建峰又好言关心了素烟几句,便往皇宫赶去。路上,他坐在马车里思索片刻后,唤来一名手下吩咐道:“安插在北宁镖局的暗棋,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宁都,北宁镖局。

    镖局上下一片缟素,来往祭奠的人络绎不绝。几乎全宁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与北宁镖局有业务往来的百姓都来了。

    回到宁都后,沈娉儿整个人就像得了失魂症一样,一直跪拜在父亲灵前,由张声在旁时刻守着。而胜叔和光子也早已在沈娉儿他们回到宁都的路上会合,几乎是他们忙前忙后,招呼来祭奠的人员。

    直至入夜,北轩霖才在侍卫谭左的陪同下出现,为沈总镖头上香。沈娉儿原以为看到他,会痛哭一场。没想到看到他过了良久才赶来,那想哭泣的心已经压制在心底了。

    “你还好吧?”北轩霖关切地问道。

    “嗯。”沈娉儿毫无生气地回答。

    其实,沈娉儿还未踏入宁都的那一刻,他便得知了消息,准备出城等她。他知道,她很需要他。可是,准备离开皇宫前往的时候,失踪已久的闫寺突然现身,还给他带来了重要的情报。所以,耽搁了些时辰。

    察觉到娉儿的冷淡,北轩霖解释道:“娉儿,我……”

    “没事的,霖哥哥,我都明白。”沈娉儿打断他。此时此刻的她,并不想听什么解释,“娉儿多有不便,就不陪霖哥哥说话了。”她微微含首表示回礼,不再看他。

    果然,生气了。

    北轩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可是眼下的情形不容他好好跟她解释,安慰她。只得先出了奠堂,寻个地方歇息,等沈娉儿休息的时候再寻机会说予她听。

    可是,他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沈娉儿出来。反倒是张声出出进进好几次,看到他还在等,上前来说道:“皇上,小姐心情不好。我看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北轩霖像是没听见他说的似的,反问道:“她这样多久了?”

    张声回答道:“从回来就如此。看那样子,估计今晚她都要睡在奠堂了。”

    “这可不行。”北轩霖不想再有所顾忌,忙起身往奠堂走去。刚踏进大门,就看见沈娉儿昏倒在地上,连忙唤着娉儿的名字上前去扶她。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晕倒了呢。”张声十分懊恼,他就不该进进出出,应该时刻陪在小姐身旁。

    北轩霖在张声的带领下,抱着沈娉儿回到房间,并请了大夫来诊治。才知道沈娉儿是长途跋涉、操劳过度所致。好好休息便能恢复,还开了些安神助眠的方子。

    送走大夫后,北轩霖见沈娉儿一时半刻是不会醒了,闫寺的事还等着他回去处理,不能耽搁太长时间。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起了身准备离开。

    “你不能走。”张声熬好药端进来时,急忙叫住他,“她是你未来的妻子,这个时候你应该陪在她身边才是。”他一心急,什么尊称也不顾了。

    怎么说北轩霖也是宁国的皇帝,被一个不起眼的镖师这样说,多少有些不悦,沉吟道:“你教我做事?”

    张声也不管北轩霖是否生气,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陪她。自从小姐目睹沈总镖头离世,回来的路上就没好好合眼,也没有好好吃饭,一直死撑着,撑到她看见你。可是,你又做了什么?”

    随同北轩霖的侍卫谭左听他如此说话口无遮拦,斥责道:“放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北轩霖摆手示意侍卫退下,对张声说道:“我知道她心里的苦。可是,谁又明白我的苦呢?为了我们的将来,这些苦都得忍受。你好好照顾她,我改天再来。”他拍了拍张声的肩膀,大踏步走出房间。

    北轩霖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秘密来到和闫寺约定见面的酒楼。他进去找闫寺的时候,闫寺早已扮做酒保的模样在那等他。

    两人寒暄几句后进入了正题。

    闫寺道:“沈兄不愧是前门主,经他出手,天隐门总算可以正常运作了。不过,我们查到宁都内还安插有奸细。目前,能确定的有两名奸细,只不过,具体是谁还没查出来。”

    北轩霖认真听着,问道:“景国那边情况如何?”

    闫寺回道:“经过九转镔铁铸造兵器的事后,我们有理由怀疑景国那边确实有起兵的嫌疑,我们得提早做准备了。还有……”

    原本北轩霖听到起兵的事就皱了眉头,听到还有不由得眉头加深:“还有什么?”

    “顺着北宁镖局鱼七的遭遇,我们查到了一件事。”闫寺低声说着,并到北轩霖跟前小声说了几句。

    北轩霖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激动道:“若真是你说的那样,事情便有了转机。查,必须给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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