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在姜楠怀里没了呼吸，姜楠却没离开。

    秦时易让她带着兵符进宫去见钟离月。他这两年被困皇城，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能做的事情有限，与其说他和钟离月合作，不如说他是钟离月的垫脚石。

    这两万兵马是钟离月用皇帝的兵符调动的，钟离月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围住皇城的借口，不管最后她和皇帝谁赢，作为乱臣贼子的秦时易都要死，至于真死假死就要看上位者是否开恩。

    姜楠进宫见到了钟离月。

    “是你……陈南。”钟离月没想到是她。

    七年前先帝驾崩，济州王作为先帝唯一的胞弟被允许回京奔丧，世子同行，陈南没来。两年前世子被押解回都，她怕陈南受到连累，派出人手相助才得知陈南回济州没多久就不在世子身边了。也就是那时她和世子联手的。

    “……好久不见。”幼时往事姜楠虽然不记得了，但钟离月既然叫出了她的名字肯定是认识她的。

    钟离月面露疑惑：“为何我们都变了，你却没变？”她眼睛为什么还是同十年前一样，那么安静明亮如同月光。

    姜楠没听明白，她变了呀，变化应该挺大的，世子一开始装的那么像，最后还不是要她拿出玉佩才能确认。

    姜楠怕叙旧露馅，直奔主题：“世子说，希望你能放过济州王。”

    钟离月嗤笑：“放过？有狐族族长护着，谁敢不放过他？再说，他现下还是我哥哥的老丈人。”

    “我……想带世子回济州安葬。”

    “我本打算将他的尸身吊在城门口让世人看看做乱臣贼子的下场，不过……看在他特意让你进宫的份上，我就让你带走他。”

    “你想见我？”姜楠有些惊讶，她与世子在皇都那年似乎没和钟离月打过交道。

    钟离月展颜一笑，笑容里带些怀念：“是啊，我想见一见你，我当初也确实见过你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将军的儿子上战场，将军的女儿嫁太子，那当将军的儿女也太惨了吧’哈哈哈哈哈……”

    她笑出了眼泪。

    “陈南……世子已死，济州也无你的亲人了，你不如留在皇城，看看……将军的儿女到底惨不惨……”

    姜楠不知道她是何意，只能道谢再拒绝，说等葬了世子要回师门。

    钟离月没有拦她，只是告诉她：“秦世子的假死药是狐族王女交于我哥哥的，据说是跟狐族族长当年用的一样。我既答应了他事情了结放他走，就不会食言而肥……”

    姜楠不想去狐族，世子不需要她报仇，他自己都想一死了之不再掺和这些破事，自然也不希望姜楠为了他结下因果。

    世子要死拦不住，但她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御剑五日昼夜不停本就极度消耗灵力，在给世子渡了灵力后姜楠本应该吃粒续灵丹补充灵力的。

    她来之前就带了两粒续灵丹，世子一粒她一粒。她想着那续灵丹就算不能起死回生也能药到病除，谁想到世子不愿意吃……另外一粒给了钟离月，她好心告诉姜楠事情真相，姜楠觉得总不能没表示，就把另一粒续灵丹给她了……现在芥子囊里躺着的是和玉佩一起匆忙扔进来的，沾了血的，那一粒……她就算力竭而死也不会吃的！谁知道世子拿着的时候有没有洗手……

    姜楠又一次昏倒在墓前，这次是墓秦时易的墓前。

    陈思念不哭不闹的守着她醒来，然后严肃要求她以后出远门都带上自己。

    姜冬说她尘缘已断，剩下的都是孽缘，让她不要浪费天赋专心修炼，只有自己强大了，斩断孽缘才能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