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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一)

    沈正幸做梦也没想到,那个死要面子的谢年初会上门拜访。

    他也没怠慢,换好衣裳去门口接待谢年初,下人也敞开大门,没让他走正门。

    “侯爷。”谢年初没等他开口问好,谢年初先开口,落叶又刚好落在谢年初的头上,他顺手一拿,“今日谢某来打扰侯爷的雅兴,谢某改日补偿,谢某来求一事。”

    许是性子的原因,谢年初有些腼腆,但还是表明自己来的目的:“谢某小女心悸初犯,对沈世子心生欢喜,谢某以为沈世子有意侯爷不如促进两段姻缘。”

    沈正幸带着谢年初去了内庭,他闻言先是笑了笑随后正经起来:“谢大人,我家小儿并未向我提起心悦谢家女娘的事,况且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小儿不愿之事,我又不能去强求,若是谢大人强求自家女娘嫁给不喜欢的人那是毁你女娘一辈子的事情。”

    沈正幸手中端着茶杯悠然自得的喝着,他虽然在和谢年初商谈婚姻之事实则在和谢年初较量。

    两派不同,又怎么能好声好气呢?

    朝廷早已分成两派,一派是支持三皇子上位,一派是支持二皇子,很明显沈正幸是支持三皇子,而谢年初是二皇子那派。

    谢年初摇头,解释道:“侯爷,谢某的意愿亦是小女之愿,小女与谢某交谈间提起小女心悦沈世子,谢某这才上门提起此事,谢某以为能和侯爷连心,看来是谢某自作多情,侯爷以为谢某是那种为了两派而擅自做主者吗?不管如何,沈世子感想如何?可有告知侯爷?”谢年初又道,“侯爷以前总归是太放纵沈世子,现在还不管总归是要吃亏的。”

    “哈哈哈……”闻言,沈正幸大笑,惊了外面的鸟,他估摸着谢年初话里有几分假。

    他常年征战沙场,与林氏有几分交情,她曾经谈到她家就一个女娘,她精心培养的女娘,定是要嫁给滔天权势的郎婿,而自家儿郎他最是清楚,即便他有再大的权势,他的儿郎也是个纨绔。

    “谢大人能亲自上门与我商讨,是荣幸。”话锋转折间,沈正幸停顿半响才拒绝道,“恐怕你家那位要是知道这件事谢府怕是要不安宁了,何况成婚这种大事终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谢大人的妻子在大婚那日闹翻,对你我都不好。”

    谢年初到底还是要面子,见沈正幸拒绝也不好多留,起身行礼完离开,路上他焦急万分,他的姌姌好不容易向他提起婚姻的事他就搞遭了,他万万没想到沈正幸会拒绝,虽然也料到了。

    毕竟两派有别,但仔细想来,北凉侯怎么会这般想,想来想去也只有两个原因,可能是林氏,也可能是他只是太子太傅,官位到底还是低了配不上他北凉侯世子。

    他回到府中,又开始了繁忙的公务,但今日他总是心不在焉,今日他也没去宫中教皇子,今日太多事情他都放在姌姌身上,想起当初娶林氏的艰难。

    “夫君。”林氏轻轻推开门,手里端着碗银耳汤,放在谢年初案板旁,她依旧不失女将的风范,“再过几日便是姌姌的生辰,妾早些时侯放在夫君这的绣画可还在?”

    两年前,她早早在云锦阁得绣完画,可惜每次都出征没能送出去,这次她早日归来,便是要把这绣画送给姌姌,绣完之后她细心保存害怕弄丢,特意交付于谢年初,叮嘱他要保管好。

    谢年初停下手中的笔,抬头见林氏懊悔不已但对林氏的爱不曾减少,念她是姌姌的生母他格外疼爱,他走到书柜前从最上层拿出那绣画来递给林氏。

    “昨日我瞧了落了灰,便擦拭。”谢年初很轻放在林氏手上,不停叹息,“当初你生下姌姌时,你就立下誓言让她成为京城中闺秀美人,就为了当年输给姜氏的赌约,姌姌好不容易与我交心,多是对你的怨恨,姌姌也说了想嫁给沈世子,我今也去说过,虽然被拒绝,我的脸算是丢尽了,若不是为了姌姌我也不会去!”

    最后几句话,谢年初是咬紧牙关才说出口,林氏也差点跟他翻脸了。

    “谢年初!当年要不是你,我至于让姌姌如此吗?你当初要是更好我至于逼姌姌吗?我何尝不想姌姌自由自在。”

    谢年初不想闹大,让下人以为他家暴,平抚林氏。

    “当初我是官位低,是我的错我承认,但你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姌姌不行吗?”

    本想安抚,谢年初终究忍不住与林氏斗嘴。

    “牵扯?何为牵扯!谢年初你说清楚!倘若姌姌没有我这般教导,今日会成怎样?会与那些人交道!”林氏把许多年的委屈都说出了口,“从始至终,你教过姌姌吗?整日去宫里教那些皇子可有一刻想起在府中的姌姌!她自小由妾一手教,妾本一介武夫,粗鲁得很,教的自然不如夫君您好,怎么,到头来夫君还责骂妾。”

    谢年初没有接下去,她的确说的没错,他去宫里时一心教皇子的时候倒真没有想起姌姌,他以为姌姌被教的很好。

    林氏不依不饶:“妾用心教姌姌,现在夫君倒关心起姌姌来,什么用意?说话啊!”

    林氏啪啦啪啦了一阵子,喝了口茶又继续,她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林氏说了一大堆,可能察觉到难受才停下来。

    谢年初很不耐烦了。

    他以前是很爱林氏没错,但岁月打磨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让原本坚固无比的石头出现裂缝。

    许是谢年初软下那份爱,解开了寂静的话语,他先是道歉后是亲热,林氏也软下了心。

    谢姝很早就出了府,戌时她也没有回府,她坐在一家酒楼点了一壶酒和几个荤菜素菜,她独自一人没有待任何人来,连初璇也没有带来。

    她喝了半壶醉趴在桌上,夜幕降临,漆黑黑的天月光照在她脸上。

    酒楼小二收拾时,想叫醒她,她也没有醒来,去叫掌柜,掌柜也没有叫醒她。

    想翻她身外之物知道是谁也好送回去,这家酒楼掌柜也是认识京中很多人。

    被人打断,那人身上也有酒气,掌柜一看也没再翻了,那人他招惹不起恭恭敬敬退后。

    “掌柜的,做什么呢?喝醉酒的女娘你这般是想毁人家名声吗?”

    掌柜摇头,解释清楚后也没敢抬头。

    “哦,这位女娘是我的朋友,我自己带走。”

    掌柜没有阻拦,他也不清楚这位女娘与那人是什么关系,但那人发话总不能不听吧。

    沈九安怀里躺着谢姝,她嘴里不停嘟囔着,他把她带去了宁府。

    兄弟宁弈他向来细心,和他混在一起他发现了这件事情。

    宁弈问起,他便把事情一一道来。

    “我在暨南酒楼待了几日,今夜碰上了这位女娘,前几次有缘就带到你这,你细心我放心。”

    他解释完之后,准备离开,宁弈叫住了他。

    他前脚停在门前,后脚准备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

    “你过来,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讲。”

    他重情重义,自然是去了。

    宁弈犹豫了很久,才道:“我刚瞧了这位女娘一眼,她腰间无意间有个荷包刻着‘谢’字,她怕是是谢家女娘。”他把荷包给沈九安看。

    沈九安没听明白问:“谢家女娘怎么了?”

    宁弈着急,道:“太子太傅就一个女娘,这位女娘在我这名声定是毁了,太子太傅又是个为女娘抱不平的人,我家只是个小官惹不起太子太傅,九安,不要害我。”

    沈九安再怎么不学无术,却也知道太子太傅有这么位女娘,眼前的美人也大抵是谢家的女娘,想想之前。

    她去树林的时候,她不停叫“刘玲”的时候就该想到这是谢家的女娘,他不能把谢姝放在宁弈这了。

    他扛起谢姝就翻墙离开宁府,他顺手拿了壶酒。

    路上,她已经睡着了,他撇了眼谢姝她的脸小,稚嫩的皮囊。

    他回到府里时,已是亥时,老头子不在府问下人说是他有事去宫里了。

    “谢美人?”他把谢姝放在西院的屋子里,蹲下来轻轻戳戳她的脸叫了一声,见她不回应也没再多管,只留下一句话,“倒真是个美人,不过是个病美人。”

    西院的屋子不高,墙色大多为墨绿色,这是一座十几年的老府了原本是黎工侯的府后来他死后就归北凉侯了。

    他没一会就出了屋子,靠在椅子上,静静望着天空之上,外有香炉一股檀香味入他鼻,那时云遮雾,没过多久他也离开了西院。

    离开前,他叫住一个女侍,照看好西院的女娘,准备醒酒汤明一早她醒来叫她喝,若是问起他来,说他出府去花满坊,叫她早些回府。

    他在东院睡了一会,辰初的时候就出府去花满坊了。

    谢姝喝了酒,醉意的她没有平日起的早,平日的她辰初就醒了,现在已经午初了,她刚醒来,跟平常一样准备梳发时,身旁的侍女很陌生,她迷迷糊糊才想起昨夜喝了酒。

    那这里是哪里?旁边的女侍大概见多了跟谢姝解释,端来醒酒汤给她喝。

    听完之后她也乖乖喝了下去,她果然不出沈九安所料问沈九安去哪里?她按照他所说的说了。

    谢姝没再多问,她恍然间,才明白她没有名声了,算是毁了半辈子,她看来不嫁也不行。

    她匆匆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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