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他也不管自己认不认得路,只是一口气往前跑,耳边只剩下呼呼而过的风声。

    不知跑了多久,这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饶是再强健的体魄也会有累的时候,他停在了一颗树的旁边,一只手扶住树干,止不住的大口喘着气,但就算是休息,他也没放松警惕,仍是不停地四处张望着。

    他娘的,跑了这么久,就算是这些妖再怎么本事通天,应该也找不到我了。

    他轻笑了两声。

    大概过了一柱香时间,这男人呼吸已经平缓了些许,他不敢托大,立马转身就要继续逃跑。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这男人总觉得有人在身后一直跟着他,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他身后的步伐也随之越来越急,像是湍急的河流,紧随这男人的身后,狗皮膏药一般,甩也甩不掉。

    这男人心里害怕,但脚下的速度却是丝毫不减。

    不知身后这人跟了他多久,就是毫无动作,更像是在遛狗。

    他娘的!

    这男人像是终于忍不了了,方才饶是再大的惊恐也被怒气盖过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大着胆子转过身想要将身后那人臭骂一顿。

    结果,他转过身看向后方时,一个人也没见着,只有在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的一块石头。

    难道是自己方才听错了。

    这男人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正想要继续跑。

    谁知,他身子刚转过一半,一双手就有力地打在了他的侧颈上,这男子没防备,顿时间两眼发黑倒在了地上。

    而在这黑夜中,一双眼神狠戾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神情若有所思,像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

    “哎呀,这人死哪去了”,那姑娘提着灯笼,不停地在宅子里转来转去寻找所谓的“新郎”,“方才就不该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应该找两个人来盯着他,不然的话现在哪来这么多事。”

    这姑娘方才走的时候,看那男人被自己的话吓得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的,料想他必定不敢逃跑,谁知,这姑娘才离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再回来人就不见了。

    如今距离拜堂开始只有小半个时辰,这姑娘此刻是奉了绥忧的命令来接“新郎”前去准备拜堂事仪。

    绥忧平日里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这次却肯为了一个“劫”回来的新娘如此操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绥忧是动了真情,因此,狐狸洞里的小妖们对此次婚事都是十分上心。

    这姑娘思索着,不禁生出阵阵寒意。

    若是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只有自己这儿出了错,惹怒了大王,那自己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她这般想着,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灯笼,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这姑娘不停地在宅子里转来转去找着人,眼看着距离拜堂的时间越来越近,这新郎还是没有找到。她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有泪水在不停地打转,都快急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姑娘找到了一处偏院。

    这偏院地处东南,平日里鲜少会有人到此,而且这地这么偏,那人就算是逃跑也不可能跑到这儿来的。

    这姑娘虽是这般想着,但仍是抱有一丝希望,提着灯笼就推开了门,她自门外往院内看了一眼,只看见那院子里的桃花树下站着一抹显眼的红色。

    她心里焦急,随意看了两眼,也没看仔细便转过了身,眼神空洞地往外走了几步,步子走得踉踉跄跄的,灯笼也险些拿不稳。

    怎么办?

    怎么办?

    哪都找不到人,这可怎么办。

    这姑娘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着,脸上的神情也当真是十分好分辨,只剩下焦虑。

    “等等!刚才那是——”

    她似是才反应过来,立即转过身,大步跑回院子里。

    这姑娘跑得急,此刻轻喘着气站在院子门口,目光却是丝毫都没有从树下那人的身上挪开过。

    她气恼地站在院门口,嘴里憋了一堆骂人的话,她正想要冲上前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给臭骂一顿,谁知,树下那人像是察觉到门这边的动静,猛然转过了头,正好对上了这姑娘的目光。

    这姑娘站在原地,不停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其实她早就见过这男人,知晓他长得一般,气质也不是独出绝尘的,根本用不着她再重新打量一番,可是现在这人相较于刚才除了身上那件婚服,其余地方都大有不同。

    眼前这人身形匀称高挑,气质出众 ,他戴着狐狸面具,让这姑娘看不见他的相貌,可这仍是挡不住他眉眼间的英气,而且他似是长高了不少,原先和这姑娘站在一起时,只是能与这姑娘齐平,而现下,他却是比那姑娘高出了一个头。

    这姑娘看了半响,丝毫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

    “嗯?”这男人手里拿着一串桃枝,转过身来望着这姑娘,“姑娘在看什么,莫不是在看我。”

    他语气说得温柔,丝毫没有方才那般的软弱,确更是容易让人沦陷。

    果不其然,这姑娘被他的话拉回了神,她宛若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连忙别开眼,拒绝再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视。

    但是别开眼后,她越发觉得气氛奇怪。

    不对啊,自己明明是来抓人的,如今这般躲躲闪闪,倒像是自己是被抓的那个。

    这是什么世道!

    想到这儿,这姑娘似是觉得太没面子了,便又立马转过了头,重新对上眼前男人的目光,挺直了背,拿出平日里的威严,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狗东西,方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瞎跑个什么劲。”这姑娘越骂越起劲,“这宅子怎么大,害得老娘找了你这么久,等会儿我就把你剁了丢出去喂狗。”

    距离这姑娘用这种话吓他也不过才过了小半个时辰,此刻她想用同种方法再吓他一回,再怎么样起码也让他生出半分悔恨,后悔自己刚刚做的事,后悔自己不听话逃跑。

    谁知,这姑娘骂得眼睛都红了,眼前这男人仍是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波澜。

    他嘴角有一丝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姑娘,任由她骂。

    这姑娘仍是滔滔不绝的骂着,“还有,你这个狗——”

    “你这是什么眼神”,这姑娘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猛地停下。

    那男人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自己骂得太过分了。

    这个念头不停地在她脑子里打转。

    不对!

    我停下干什么,管他干什么,害老娘找了那么久,多骂他几句也不为过,老娘就算是打他那也是他该,他理应受着。

    这姑娘成功地说服了自己,随后秉持着“骂完再说”的原则,正准备继续骂,可谁知,那些骂人的话全都随着这男人的一个动作全都堵在了心口。

    眼前这个男人不知抱了何种心情拱手弯腰朝这姑娘行了一礼。

    “……”

    这姑娘此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走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在心中默默猜测眼前男人的行为是为何意。

    他这莫不是在道歉。

    事实证明,她猜的不错。

    那男人就着这个姿势,说道:“方才让姑娘着急,这的确是我的不是,在下给姑娘赔罪,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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