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叶零落,便知秋将至。”

    十一月份,渝市在一场大雨一阵晴天的轮流交换中步入真正的秋季。

    她们两人吃完晚饭走在林荫路上,看着路边落下的黄叶,还带着点今天上午下的那场雨的水珠。

    微风吹来,常理来说是会看到树叶随风而下,在空中起舞的画面。但仍是因为那场雨,地面的树叶黏在地上并没有任何反应。树上的那些叶子,该掉下来的早就掉的差不多了,这么一阵小小的风吹来,叶子是没起舞,反而是吹下来好几大滴雨水,引得这条路上发出了好几声参差不齐的叫声。

    霁晓也刚好是其中一个幸运儿。

    那滴水正好掉在她头顶正中央,冰凉的触感袭来,猝不及防的一下吓得霁晓整个人一哆嗦,猛的回过来神。

    “你吓我一跳。”一旁的岁烟也转过头来,说完便眼神打量地看着她,“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霁晓正经的歪着头思考了会:“有吗?”

    岁烟也跟着认真的想了想:“有一丢丢,就是感觉。”

    正当岁烟张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两人右边传来了陈厚德乐呵呵的声音。

    “还真是你俩,我还怕我认错人呢。”

    “陈老师好。”

    霁晓虽说和老师关系都挺好的,但还是和大部分学生一样,在路上偶遇到老师,还和他同行,面对这种两边没话找话的场面多少会有点尴尬。

    但岁烟不会,因为她压根不在乎这些。

    幸好陈厚德接着说了:“我现在有点急事得出去一会,你们帮我把这沓答案和答题卡拿回班上,然后这沓拿到十七班去。十七班就在你们楼上一层,谢谢了哈。”

    两人一人被塞了一大沓卷子,连忙说了几声“没事”后,厚德哥便迈着大阔步离开了。

    霁晓在风中沉默了一会,

    “刚刚发生了什么?”

    岁烟和她一样看着手中的卷子:“恩……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来横卷子吧。”

    此时回到教室零星的几个同学,此时都还在收拾书籍,但因为这层楼只有两个班,所以场面倒没有很混乱。

    “同学你好。”霁晓找了个十七班门口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问。

    被叫的那个男生转过身来看着她:“怎么了?”

    霁晓看着这张脸,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朋友你好像有点眼熟。

    而后又一个急转弯想起来正事。

    “同学你是十七班的吧?”一个很废话,但又没它不行的一个问题。

    对方点点头:“我是。”

    霁晓把手中的一大沓答题卡递给他:“这是你们班的数学答题卡和答案,陈老师让我带过来的。麻烦你给你们班数学课代表说一下,感谢感谢。”

    对方听完之后笑起来:“哦好,没事没事,也谢谢你了。”

    “没有没有没有。”霁晓说完就飞速转回了楼梯间下楼。

    霁晓坐在位置上,虽然刚才就跑了一层楼的楼梯,还是下行,但现在不知道为啥就是一直在喘气。

    “吃饭前才遇到他,刚又遇到了,怎么就这么巧?”

    “我不是脸盲吗?我记得我是啊。”

    “完了完了完了,我不会是颜控吧?”

    她在个人的头脑风暴混乱后,突然清醒了过来,转向旁边的岁烟: “你把卷子给科代表了吗?”

    “给了,我回来就给了。”岁烟也不知道在干嘛,转头看了她一眼便看她手里的东西了。

    “那行。”

    霁晓说完脑子里闪过一束蓝光……

    “应该是因为我当时被吓到,体内分泌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一个人帮我挡球,我多看了几眼这个人,有了第二级记忆,那天晚上又碰到一次又加强了一点,然后导致我现在记住了他,每次路上遇见了就会有反应。”

    “破案了。”

    此时她在自己的脑海里已经成为了一个rapper,只知道自己巴拉巴拉了一大串。

    正当她佩服自己得连连点头时,岁烟转过来问她:“你中午不是说,晚上要和载物说你准备退宿的事吗?”

    “他不是有事出去吗,等他回来再说吧,反正我也不急。”

    “啊?霁晓你要退宿啊?”乔亭突然从前桌转了过来。

    霁晓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此刻觉得有点好笑:“对啊,我和我们寝室的都说了。”

    “怎么住一半突然退啊?”乔亭眨巴着她的大眼睛问着。

    “因为想吃晚上学校门口的路边摊呀。”这会霁晓看见岁烟已经转回去了。

    “哈哈哈就因为这个啊。”

    “你们天天吃的不懂我们住校生的嘴馋。”霁晓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行嘛。那你以后怎么上下学啊。”

    “看情况吧,但应该大部分时间是走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上课铃打了后,乔亭才转回去,顺便履行一下班长的职责,管了会纪律。

    霁晓在整理这两天的考试卷子,又想到刚才聊的话题。

    退宿倒也不全是因为馋夜宵,想退是很早就想退了,真正决定还是有天晚上突然定下来的。

    因为她不太喜欢很多人的场面,就比如放学这种很多人一起走的这种,再加上回寝室她都是一个人走,所以一般她都会在教室待七八分钟,等人都差不多快走完了才回。

    而这会的学校就相对于会安静很多,她就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回寝室。

    这段路不长不短,会经过已经熄灯了的初中教学楼,会经过黑暗角落里还亮着白光的饮料贩卖机,会经过空旷旷的篮球场和林荫小道。

    然后,再经过很热闹很亮的男生宿舍,熟练的女生宿舍楼下的那个虚掩着的锁打开,走进去,再经过充满着欢笑声的一扇扇宿舍门。

    回到自己寝室,跟舍友们互相说个hi,听着她们的聊天声洗漱,再偶尔搭几句话,便拉上帘子上床了。

    很机械很固定的流程,每天如此。

    她一直有种开心又没那么开心的感觉,就很没意思,有种说不上来的没意思。

    所以有一天,她在经过林荫小道,快到那栋男生宿舍楼的时候,停下来站了会。

    宿舍楼的阳台朝着这边,霁晓抬头看着他们。

    他们会几个人挤一横排刷牙,会在正在晾衣服的人旁边打闹……

    女寝应该也差不多这样。

    霁晓就站在下面,周围没有一个人经过,旁边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树,和那个不怎么亮的路灯。

    大概就是在这一瞬间,她决定退宿。

    总的来说,其实倒也不是人的问题,她和舍友们关系还不错。

    可能就是缺一种归属感。

    亦或是安全感。

    虽然回家了这种感觉也不一定能解决,她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但她就是不想继续这样保持现状,就是想改变点什么。

    所以她周末便给爸妈说了,他们也没什么意见,这件事便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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