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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罚

    南绾柠三人站在门口,没一会儿雨萍走了出来,“绾掌珍,何昭仪有请。”南绾柠知道竹雪担心,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着雨萍走了进去。

    杏儿一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还在纳闷何昭仪为何要见南绾柠时,一扭头瞥见了竹雪一脸的阴沉与担忧,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启禀昭仪,尚功局的绾掌珍到了。”

    南绾柠垂首规矩地站在雨萍身后,屈膝行礼道:“奴婢南绾柠参见何昭仪。”

    “起来吧。”何昭仪的语调平静却还是让南绾柠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傲慢。

    “是。”南绾柠起身瞬间雨萍已经识趣地退下了。

    南绾柠一抬头,见珠帘后走出一道婀娜身影,一身桃红色宫裙的何昭仪带着盈盈笑意走到南绾柠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亲切道:“妹妹,三年不见真是愈发漂亮了。”

    南绾柠被她吓得连连后退,赶紧抽回手,弯腰垂首道:“昭仪真是折煞奴婢了,这声妹妹奴婢当不得。”

    何昭仪手僵在了原处,见她如此反应,何昭仪似笑非笑道:“妹妹这说的是哪的话,虽说没什么名分,但无论如何你也曾服侍过陛下,我这声妹妹你自然当得起。”

    南绾柠心下一凛,毫无疑问,她这是冲自己来的,南绾柠忽然有些想笑,刚还庆幸自己运气好,这会儿就打自己脸了。

    这尚功局就好像是一个屏障,在里面的三年相安无事,才刚一出来就有麻烦找上门,看来以后少不了有人跟她翻旧账了。

    何昭仪上下打量了一遍南绾柠,心里恨极了她这副装出来的低眉顺耳的模样,也不知道陛下瞧上了她什么。

    已故的李美人当年风头正盛,有孕后不能侍候陛下,从而才让何昭仪抓住了机会,圣上本就寡欲,来后宫的次数少之又少,何昭仪一月被招幸三次已经相当惹眼了,要不是南绾柠的出现她本来可以得到更多的恩宠。

    她恨南绾柠恨得咬牙切齿,她堂堂一个兵部侍郎的嫡女,正三品的婕妤居然被一个贱婢比下去了,想想都觉得恶心,不光是她,后宫的哪个妃嫔不是视她为肉中刺,眼中钉?

    现在终于是让她逮到机会,贵妃只说不允许她们去找她麻烦,可没说不能惩罚做了错事的婢女。

    何昭仪走到桌前,坐下,命令道:“本宫有些渴了,你帮本宫倒杯茶吧。”

    南绾柠低头应是,倒完茶,恭敬的递到何昭仪面前,整个过程规矩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何昭仪看了眼茶盏又看了眼南绾柠,嘴角忽的扬起一抹无声的狞笑,接过茶盏,“啪”的一声,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这一声吓到了南绾柠的同时也惊到了在外等候的竹雪与杏儿。

    杏儿被吓得脸色煞白,竹雪则一脸的怒气,她就知道这个何昭仪没安什么好心,由于太过担忧南绾柠的处境,竹雪一下子失了分寸,抬脚就想往里进,刚迈了一步,雨萍就一脸冷漠的挡住了她,“未经召见,不得入内。”

    “你...”竹雪愤愤不平的瞪着雨萍,雨萍这一副轻蔑丑恶的嘴脸让竹雪的拳头瞬间一紧,要不是不允许,她真想...

    雨萍被她瞪得有些发虚,一个宫女的眼神竟跟那杀过人的侍卫的眼神一样让人不寒而栗,雨萍咽了咽口水,在那强装镇定。

    竹雪深深吸了口气,咬着牙强忍下想一掌打晕雨萍的冲动,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能冲动,贸贸然闯进去,反倒给姐姐添麻烦。

    南绾柠前额抵在冰冷的砖面上,“奴婢一时手抖摔坏了昭仪的茶盏,还请昭仪息怒。”何昭仪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自己,可见是恨极了。

    何昭仪在接过来的一瞬间把手松开了,南绾柠看的真真切切,却也只能咬牙认了下来。

    何昭仪低头俯视着她,面上为难道:“我知道妹妹是无心之举,只是这只粉色莲花托盏是袁才人在我封昭仪时送的,东西虽值不了几个钱,但这情谊却是无价...”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感觉不出有丝毫的惋惜。

    南绾柠人在屋檐下,明知何昭仪不可能放过她,与其放下尊严求她饶恕不如直接认罚,“...奴婢知罪,奴婢甘愿认罚。”

    “按宫规是要被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的,但你我也算姐妹一场,我就罚你......把打碎的茶盏收拾干净吧。”

    南绾柠眸光蓦地一沉,“......谢昭仪不罚之恩。”

    贴在砖面上的双手早已被茶水浸湿,湿冷的手指冻的泛白,伸向那堆碎片时隐约可见的抖了一下。

    锋利无比的瓷器碎片,只需一下就能轻松划破白嫩柔软的皮肤。

    南绾柠拾起了自己眼前的,还有几片落在了何昭仪脚边,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指尖刚碰到碎片,一道阴影突然罩了下来,皮伤肉绽的疼痛在一瞬间袭来,南绾柠眉眼紧紧拧在一起,一只绣着淡蓝色莲花的锦鞋犹如泰山一样狠狠地压在她的手背上,南绾柠感觉满手的碎片正一点一点划开她的皮肤钻进她的肉里,钻心蚀骨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哭喊出来,她狠狠咬住唇瓣才勉强压下喉咙处呼之欲出的痛苦。

    见她如此狰狞痛苦,何昭仪心里才觉得畅快了些,“说起袁才人,倒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当年李美人养的猫被袁才人打死了,陛下一怒之下便把袁才人降了位打入了冷宫,听说当时还有两个御前宫女挨了打,这其中有你吗?”

    南绾柠的脸因痛苦而变得煞白,额前冷汗直流,听到她的话,南绾柠下意识想否认,又转念一想,万一她是已经查过了才来问的自己,怕是会更加激怒她。

    沉默了片刻...

    “......是。”

    何昭仪心像是被扔进了陈醋坛,顿时酸涩无比,冷哼一声,咬牙道:“你这个贱人,到底使了什么狐媚功夫竟然能让陛下为你做到如此!”

    她嫉妒的发狂,恨不得现在就将南绾柠千刀万剐。

    何昭仪踩在南绾柠手上的玉足牟足了劲儿捻了几下。

    瓷器与砖面摩擦而发出的尖锐声格外刺耳,这中间还伴随着南绾柠痛苦的低吟声......

    时间对于南绾柠来说仿佛静止了,手上的钻心之痛遍及全身,那些冷锐的瓷片正一点一点往手心的最里面渗去,就在她几乎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何昭仪移开了脚,算是放过了她。

    恶气已出,何昭仪心满意足的深深吸了口气,陛下对南绾柠的态度尚未可知,她如今这样本就担着风险,人要真死在她这儿了,陛下生气的后果不是她一个人能承受得了的。

    她才不是袁才人那个无脑的蠢货,竟拈酸吃醋到了陛下面前。

    仗着老爹是兵部尚书就无法无天,要不是父亲让自己与她多亲近,她才不会低声下气的巴着她。

    手上重量消失后,南绾柠咬牙忍着痛,用最快的时间规矩的跪好,鲜血顺着手缝染红了衣裙,小的瓷器碎片嵌在肉里与其融为一体,血肉淋漓。

    何昭仪身体微微前倾用手勾起了南绾柠的下巴,此时的南绾柠脸色惨白,两鬓的头发早已被冷汗打湿,一双杏眼存着微薄的泪水将落不落地,给她本就清冷美艳的脸上平添了一丝柔弱之美,“啧啧啧,真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无可挑剔到让何昭仪怎么看怎么讨厌,“只可惜阿,这张脸在陛下心里已经没有位置了。”

    “昭仪误会了,奴婢从未想过要接近陛下。”

    何昭仪似笑非笑,“是吗?那你为何不老实地在尚功局待着了。”

    “起因是前日吴司珍不慎染了风寒,如今还卧病在床,司珍怕把病气过给各位主子,不得已才让奴婢代劳司珍之职。”南绾柠痛到说话都带着颤音,“这件事江尚功以及司珍院其他人都是知道的,奴婢绝无半句虚言,还请昭仪明鉴。”

    何昭仪沉寂了片刻,这话倒是与她派人查的对上了,只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她为了复宠而施的计谋呢。

    何昭仪哼笑一声,“这吴司珍的病真是会挑日子,陛下前日刚刚召幸了新入宫的郑才人,她就染了风寒,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吴司珍是故意的呢。”

    何昭仪这么说无非是不信自己,南绾柠话锋一转说道:“奴婢进宫已有十一年,承蒙各位主子抬爱,才能接任掌珍一职,只是奴婢自知做事粗心浮气常惹主子生气,且奴婢身体时常有恙,恐难再继续服侍各位主子,掌珍之职更是力不胜任,为此奴婢早已将离宫申请呈交给了贵妃娘娘,期满后奴婢便会离开皇宫。”

    南绾柠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年岁已满,今年便可离宫。假的是她从未给贵妃呈交过什么申请。

    她不怕何昭仪去查,因为何昭仪是不可能去问贵妃的。

    南绾柠虽一直窝在尚功局,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多少还是听说了。

    贵妃的父亲,从一品宋国公是武将出身,十五岁便跟随其父征战沙场,两朝元老,战功无数,近些年来染上了好赌的毛病,被何侍郎也就是何昭仪的父亲抓到把柄,到皇帝面前参了他一本,何昭仪现在躲贵妃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自己往上撞,前朝后宫向来是分不开的。

    何昭仪审视了她半天,见南绾柠一脸坦诚,才将信将疑道:“起来吧。”

    “谢昭仪。”

    门口的竹雪正惴惴不安着,也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

    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除了那茶盏破碎的尖锐声外,她们再没听到其他突兀的声音。

    雨萍为了壮胆儿也为了防止竹雪硬闯,还特意叫了几个侍卫过来。

    竹雪沉思半天,蓦地眸光一动,既然不能硬闯那就...搬救兵,下定了决心,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南绾柠一脸煞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右手血淋淋的搭在身侧,衣裙也早已染红。

    众人皆是一惊,竹雪快步走到南绾柠身边,她的手还滴着血正微微颤抖着。

    怒从心中起,竹雪什么都不想管了抬脚就要往里冲,南绾柠却一把拉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回去再说。”

    竹雪欲言又止,见南绾柠眼里满是坚持,便只得点点头,扶着南绾柠先回了尚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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