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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伊在床上翻了个身，对她的系统念叨。
“话说有没有那种，像我这样没有什么恋爱经验，整体排名比较靠后的视频给我看看。”
“怎么？你要向比你还差的人学习？”
系统不解，他都快关闭摄像头准备休眠了，这姐突然要干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我现在的水平也得看看竞争对手什么样吧。”
连伊一反常态笑嘻嘻，似乎有什么阴谋，但系统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可以，给你一段睡前读物。”
〓「136号」影像 〓
“你们这里的NPC做的跟真的一样诶，是从现实世界里雇来的吧。”
叶星月关上便利店的门，边喝水边小声询问。她扎起的头发完全松散开，汗湿的刘海塌在额头上，整张脸素面朝天。
“只是记录了部分人类人生的轨迹，然后通过计算模拟了每日的行动路线而已。”她的系统冷冷回复。
“可是他们每天都不一样啊！”
“我们把他们的一生，都模拟出来了。”
“哇，这么厉害，那我这算是沉浸式体验了吧。”
少女把空水瓶放入投箱器，换取了一枚硬币放在兜里。然后划开手机，在屏幕帅气男星的照片上抚摸一会，最后打开记账本，把今天的支出全都加了上去。
镜头沉默地看着她，幽幽开口。
“你不害怕吗，一般情况下刚刚成年的人类，来到这里都会有一段应激的恐惧期。而你来到这里，却兴奋得像一条小狗。”
“嗐呀。你这是什么话，反正我的人生，本来就是颠沛流离的啊，每个月只能挤出时间赚一点点钱，算计着吃饭，不敢生病也不敢见人。你们这里给住的地方已经是我赚到了，并且拿积分就能活命，比我在外面活着简直好太多，为什么要害怕。”
女孩对于小狗的描述并未生气，只是坦荡描述自己的经历，解释里甚至带着乐在其中。
“不好意思，你是孤儿吗。”
“孤儿怎么了，孤儿不配进你们世界吗。”
女孩立马露出反常模样，吓了连伊一个激灵。
她似乎看起来对孤儿的描述很是介意，吊起的眼中写满挑衅，还有不掺任何掩饰的恶意，与刚刚的朴素判若两人。
“没有。只是想再次提醒一下您，如果不尽快找到心动对象，积分不够的话就会消失的。希望您不要一直处在上学，打工，回家的无用循环中，该做正经事了。”
“嗯我会努力的。”
“我说消失。”
叶星月拉起她的小背包，恢复欢快的脸不再搭理对方。她大步跑向公交车站，傍晚的风吹起她宽大的外衣，将她的身形从光影中暂停，把她消瘦的人生也定格。
成功让她的系统，不再追问了。
〓「136号」影像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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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女孩子才18岁诶！而且身世听上去也太惨了吧，你们怎么连这种都抓来，还有没有人性！”连伊看完后鲤鱼打挺坐起来，很是愤怒。
“可是你没听她说她很满意吗，这里有可以让她轻松赚钱吃饱的工作，有更好的学习环境，还有住的地方，比她在外面可强多了。”系统回复。
“是有那么点道理，”连伊皱眉，原来不同的人在进来之后，都有不同的安慰自己活下去的方式啊，她叹息，“……我怎么跟这么小的孩子争排名嘛。”
“你还别说，18岁正好情窦初开，是最容易长分的年纪，你在这担心人家，人家说不定比你升得快多了，你才是要在人家底下爬很久了……”系统恨铁不成钢地抱怨。
“我谢谢你哦。”连伊边把那段视频保存下来，边小声念叨，“叶星月……”
“可以了吧，睡觉吧。”
“我还有个问题，你这些影像都是哪来的？是你们系统里面共享的嘛，是不是我的也会共享出去？”
连伊严肃询问，其实她第一次看到就想问了，这种摄像头随身监视到的影像视频，谁都可以看不是完全没有隐私可言。
“这倒没有，普通监视系统之间都是不能共享影像的。因为我的权限比他们高级，所以能拿到。你没看到别人都只有悬浮球系统摄像头，而我能变成人吗？肯定比他们级别更高。”
“变成人…就高级了…？”连伊忍住吐槽，恍然大悟，“所以这些素材不会都是你……”
“是我偷来的～”
见连伊感兴趣，他忽然变成了人，满脸兴奋地说。
“……哇大哥，你可真行啊！这要被你领导发现，还不把咱俩一起回收咯……”
连伊一听他怎么闷声做这种事啊，也不跟她商量，一不留心死了怎么办！
“不会啊。”他坐在她的床上，骄傲地拍胸脯介绍，“我们整个系统只有10个管理员，分配给了初始的001-010序号的人。我们10个之间共同合作，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除了我们之外就是普通系统，还有一个初始管理。”
“那一个初始管理呢，不管你们吗。”
“不管呢。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它是谁，只知道是它开发了这个游戏，开发了我们，能招募人进来之后，它就很久没有出现了。不过有我们10个在，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再次保证。
“所以说，你这样的胡子寸头男，还有9个。”连伊若有所思。
“大家的设计，其实都不是一样的……”系统听出来了，她很不满意自己的外形。
“那有没有一种办法，让其他几个打起来，把整个游戏系统破坏掉，然后解救全部人出去呢！”
连伊完全没在乎她，自己开始起畅所欲言。
“你说这种话，很危险。”系统无奈警告她。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拥有权限把我的积分造假，给我做到第一名，送我出去呢！”她还是畅所欲言。
“……我对你真诚以待，你怎么老是这样对我啊……”
她的系统，第一次，居然像个人一样，低下头，浅浅抱怨了一声。
连伊惊讶，眼中闪过轻柔的清澈，望着这个非人的电子产物，然后伸出宠溺的手安慰。
“哎呦，怎么还委屈上了？”连伊看他好像一只被嫌弃的狗。
“第一阶段结束后，如果你排名掉出前十，001-010换成别人，我就得服务其他人了。”
“这个不行！我还想从你这知道更多的事呢！”连伊一听立马反对。
“是吧！你终于发现我有用啦！”
他把身体瞬间坐直，眼神晶亮十分期待地看她。还是非常像一只狗。
连伊捂住嘴巴，“你不要用这种表情……我觉得自己好愧疚。”
“你不要愧疚！只要我们想办法，一定能保住排名的。”
他甚至举起拳头开始加油，他、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喂。”
“嗯？”
连伊思索半会，最终用脚踢一踢她，用意犹未尽的表情神秘建议。
“把胡子剃了，能剃么。”
“胡子？可以呀。”
系统从洗手间出来，真的剃光了胡子。然后连伊亲手操刀，对着他的寸头做了个造型。还让他穿了紧身黑上衣，露出伟大的胸肌。
加上他本来就高，整个人、哦不整个系统都帅了180度！
“OMG真是帅惨了……我就说你们那个初级管理员，审美是真的不行，太土狗了。”连伊拍手不住感叹。
“嘿嘿，所以我这样算好看吗？”
“你不会没有审美吧。”
“一点点……老实说，我们也就是吃了很多人类素材做出来的高级AI而已。其实与真实的人类还有很大差距。尤其是对「感情」这个方面，我们无法特别正确地自我产出。我们会哭会笑，但我们为什么哭为什么笑，是需要与人类接触才能学习到的。”
“学到的……所以你，现在变成这样……是跟我学的？？”
“对！我会越来越像你。”
怪不得性格变好了，人也变帅了，果然是她这个品性兼优的主人生得好哇！
“那挺好的，起码你不会害我。不过，你那土狗审美的管理员，没有给你们设定自己的个性吗，你完全像别的人类，这不就是复制粘贴？”
“有的，我们有初始菜单。”
系统给她展示了四个标签，「温和派」，「感知型」，「忠诚主义」，「跟随正义」。
“这是啥啊。”
“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每个标签都有4种不同类型，然后我们10个是4档随机排列组合设计出来的。”
凌希细想了一下。“就相当于，你们被写了一堆属性条，那个土狗随机抓阄，给你们抓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
好随意，好荒诞，和这个游戏的设计一样令人无语。
不过没关系。从这里开始，连伊觉得这个游戏开始有趣，她像发现了前所未有的新体验，对自己的新计划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期待。
“你有名字吗？”
连伊看着她的系统申请自豪，无论他还叫什么，准备给他起一个专属自己的好听名字。
“没有。但是不要叫我胡子寸头。”
“OK，我给你起个好的。”连伊郑重保证。
“什么！什么名字！”系统要有名字了，激动得抓紧了拳头。
“王强。”
“……”
有没有警察把这个女人带走啊……
“好啦强子，我要睡了，你出去吧，晚安～”连伊钻进被窝。
“知道了，呜呜呜。”
连伊睁开眼睛，她的胜负欲完全燃烧。
随着她知道更多秘密，她也握紧了争夺排名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