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世界绝色花魁

    车轿沿着朱红的墙垣缓缓行进,借着车帘微微掀开的缝隙,年冉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宫城,景是极好的景,汇聚天下人力物力建造的至尊之所,怎么奢华也不为过,就是好似有些没有人气了,冷冰冰的,路过的一列列宫人就像是自动行走的木偶,动作是一样的,神态是一样的,连表情也是一样的,在这样的地方住久了,真的不会压抑吗?

    也难怪史书里皇帝时不时就要微服出巡,或者去宫外皇家园林避暑,搁这住久了,谁不想出去走走。

    这般静静地想着,车轿突然停了下来,年冉知道,这是到了。

    果然,下一刻帘子被撩起,王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殿下,养心殿到了。”给自己做了一下心里建设,年冉这才下了轿,跟着王公公,往殿里去了。

    刚刚站定,王公公就退了出去,留下这对天家母女独自相处,尽管心里很紧张,尽管手心已经被汗濡湿了,年冉依旧循着记忆里的样子,老老实实得给女皇行了礼:“儿臣拜见母皇。”

    案桌后的人没有说话,香炉里的烟袅袅地散着,沙沙的写字声和纸张翻页的声音在此时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楚。为君者没让起,年冉自然只能老老实实跪着,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时也摸不清楚女皇是什么心思,果然伴君如伴虎啊,脑阔疼。

    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是一炷香,年冉不知道,只觉得时间格外漫长,别人是度日如年,现在自己是度秒如年。

    终于,座上的人开口了。

    “清醒过来后,竟是连性子也好了几分,起来吧,别跪着了,到母亲这里来。“沉稳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似乎带了些许无奈,又有几分纵容,年冉分不清楚,只觉得女皇陛下对她的小女儿应该是极好的,在她面前,竟然自称母亲,这般带有烟火气的称呼,亲昵地像是民间普通的母女。

    女皇现在心里也是颇感欣慰,之前听皇女府的人来报,说是六殿下恢复清醒了,自己本来还有几分疑虑,现下一看,果真是好了,不然平时要让这孩子跪这么久,早就闹开了。

    年冉顺从地走上前,仍是不敢抬头,垂眼看着地上华丽繁复的地毯,像是要把那勾勒的金线盯出花来。

    天可怜见的,实在不是年冉害羞,而是这场面,没见过啊,自己从小就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孤零零地上学,头一次,接触到名为母亲的女性。

    “怎么了,这才几日不见,冉冉就忘了母亲不成?“女皇伸出手,把年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慈爱地摸了摸年冉毛茸茸的脑袋。

    又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这孩子,越发像她的父亲了,尤其是这双眼睛。

    想到那个在记忆里依旧鲜活明媚的男子,女皇微微沉默了。

    事实上,年冉现在脑子处于停机状态,心里疯狂刷屏,啊啊啊啊,好温柔的女皇大人,这就是母爱的光辉吗?

    空间里的系统看着又开始刷屏的心理活动,第一次觉得文字竟然这么吵,默默打开了暂时屏蔽,自己可不想再去维修一次。

    年冉可不管系统心里的小九九,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搁自己头上的那只手,和一只被顺毛的小猫一样,她可是女皇耶,但是她真的好温柔,动作轻柔地就像阳春三月的微风。

    年冉第一次开始觉得,好像,做任务没那么难受了。

    被轻轻碰了碰脑袋,这才回神一般抬起了头,这一看,年冉觉得自己语言系统可能要开始紊乱了。这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大气又不失精致的五官,微微上挑的凤眼,纵使穿着便装,也能一窥她穿着君王冠冕时的威严无双,年冉总算知道六皇女这幅好相貌哪里来的了,合着是有先例的。

    “母亲,我现在已经好了,您不用为我担心了。”年冉觉得,如果真正的六皇女有神智的话,她应该也想和她的母亲说这句话。

    闻言,女皇有些欣慰地抚了抚年冉的发髻,又拉了年冉说了好一会话,直到底下人通传兵部尚书求见,这才放了年冉回府,又赏赐了好些东西。

    待出了宫门,已是华灯初上,千家万户点起了盏盏灯火,街上一派热闹又祥和。

    年冉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想立刻就回府,到了这个世界,还没好好逛过呢,又想起下午听人说过的金缕阁每月一次的盛事,当下就让车夫往金缕阁的方向走。

    人挤人,车挤车挤了好一会,才终于踏进了这座有名的销金窟。

    进去之后,年冉这才真真切切了解了什么叫纸醉金迷。

    金缕阁一共六层,除了皇宫以及醉仙楼之外,这里就是京都最高的建筑了,只见四根巨大的柱子擎天而起,支撑起了整座建筑。

    其中间镂空而建,层层叠叠的荷花灯就从上空垂下,缠缠绕绕挂了六层楼,明晃晃的烛火,衬得这像是一条天梯。

    楼上是各式的雅间包厢,楼下是直接打通的,人群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演出用的台子就那么悬在半空中,雕栏玉砌,美轮美奂。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这座戏台子见证了许多才子佳人缠绵悱恻,见证了无数五陵年少一掷千金,也见证了数不尽的起高楼、繁华散。

    而当今风头正盛的岁继公子,就是金缕阁十余年来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年冉并没有表明身份,是以没办法去到楼上的雅间,只能与普通宾客一起待在第一层。说是普通宾客,其实其中也不乏家境殷实的商贾之流,只是这金缕阁,天子脚下,一块砖下去都能砸到一名八品官员,在这,有钱不够,还要有权。

    有钱没权者,待底层,有钱有权者,楼上雅间。

    逛青楼算不得什么好名声,虽然年冉也不在乎这些,只是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些为好。

    在楼下寻了个座位坐下,悠悠喝了几盏茶水,又用了些点心,岁继公子还是没有露面,周围的人群已经开始隐隐躁动,更有甚至有的开始起哄,大声叫嚷岁继公子什么时候出来,中间有夹杂着调笑声,十分嘈杂。

    年冉摇了摇头,觉得这也太吵了点。但是对于这位神秘的岁继公子,心里是越发好奇,便也耐着性子等着。

    侍卫随从和车夫都被自己遣在门外等着了,是以现在年冉也要自食其力,给自己倒茶了。

    刚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周围的烛火就忽然倏的暗了下来。

    只余莲花灯中的烛火还幽幽地燃着,在黑暗中,星星点点地缀着。

    却听万籁俱静中清脆一响,其声如流水击石,空灵悠远,众人凝神一听,竟是箜篌。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岁继京都弹箜篌。

    天下谁人不知,岁继公子最善箜篌。

    原本空荡荡的悬空戏台上不知何时架起了屏风,隐隐绰绰间,可以瞧见有人正垂首而坐,轻拨箜篌。

    屏风的遮挡,更添几丝朦胧,橘黄的烛火安静地打在衣服的褶皱里,美人如花隔云端,就算是一道不甚清晰的剪影,也美好地让人心折。

    岁继没有看一眼周围的人群,似乎对他们的存在并不在乎,满心满眼的,就只有眼前的凤首箜篌。

    一起调,彼时正年少,少年初涉江湖路,轻快明丽的曲调里,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意气,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凌云之志,有买桂花同载酒的意趣风流,也有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稚拙可爱,箜篌幽幽作响,引人共入年少时明媚的梦境。

    人终究会被少年不可得之物围困一生,岁继这是在,造梦。

    却见曲调突然一转,轻快不在,逐渐低沉,屏风中人安静垂眸,转轴拨弦。

    二起调,白云苍狗,人生路迢迢又遥遥。箜篌声和缓下来,似水流到了低地,携带了岁月的灰尘,陡增无奈与凄凉,曲中品百味,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的孤旅漂泊,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的惆怅哀叹,不一而足,让人心生苦涩。

    正当众人陷于低落时,那隔云端的美人却不再拨弦,箜篌声,戛然而止。抬手,再起调,已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三起调,苍颜白发,回首间,轻舟已过万重山。人生终因年少不可得之物围困一生,却也因其不可得而释然。

    琴声悠扬,清朗平和。给人以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的豁达通透,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也有轻舟已过万州重山的开怀释然。

    一曲毕,箜篌声停。

    众人如梦初醒,却似还在梦中,鸦雀无声。

    屏风后的剪影动了,美人从云端走了下来,现了庐山真面目。

    然后人群更加安静了,好像是在怕一个呼吸都会把神仙般的人吓走,又或是怕惊醒一个迷蒙美好的梦境。

    年冉觉得自己麻了。

    一方面,是心理意义上的麻了。

    年少初读《红楼梦》,里面写薛蟠不经意间瞥见林妹妹“风流婉转”,便“酥倒在那里”,以前是不懂薛蟠,甚至觉得他有点夸张,现在开始理解薛蟠,成为薛蟠了。

    眼前人身着的是素色的流云袍,素雅得像云,冷清得像月,明明身处喧闹的风月场,却仍冷清的不像话,仿佛是天上仙来赴这人间一场惊鸿宴。

    那脸却是明媚艳丽得极致,对,就是极致,只有这个词才能描绘出一丝年冉此时的震撼。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在一人身上,是仙也是妖,是天上月也是人间客。

    年冉有些模糊地想,纵使是这世间最好的画师来,也仅能绘出其几分光彩,只因美人在骨不在皮,能画出美人皮者,难以画出美人骨,能画出美人骨者,未必能兼具二者之神。

    而岁继,便是这天造的美人皮骨具有者。

    另一方面,是字面意义上的麻了。

    谁能想到,系统说得见到攻略对象会有触电的感觉,真的就是触电,这个狗东西在岁继从屏风出来那一刻就滋滋放电,虽然微弱,但是年冉觉得自己的手都是麻的。

    默念一百遍“不生气不生气,生气为难的是自己”,这才堪堪把暴打系统一顿的冲动压住了。等这电流的麻劲过去,再抬眼时,上面已经是人去台空了。

    是的,演奏完箜篌曲后,岁继出来露了下脸,就走了。

    长得好看的人果然都有个性,但是,不说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箜篌绝技,就单单是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就足以让众多人趋之若鹜。

    周遭的人群彻底醒了,见戏台已经空了,刚刚那画中人好似没有出现过一般,又是懊恼,又是愈加狂热,纷纷往台子上砸钱,要求岁继再出来弹一曲。

    老鸨见状笑的牙不见眼,一边命人捡钱,一边赔罪到岁继一月只演奏一次云云。

    年冉冷静地挤出喧闹的人群,冷静得上了自家的马车,冷静得把系统喊了出来。

    系统:果然很冷静

    个鬼啊

    要不是空间可以看见年冉的内心弹幕,它差点就信了呢。

    空间里的五颜六色的弹幕已经满的要溢出来了。

    “啊啊啊啊,我的天,怎么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妈妈,我见到了仙子”

    “不笑都这么好看,更想看他哭怎么办”

    ........

    当然,其中还掺杂了几句对系统的友好问候。

    系统:.......这是我带过话最多的一届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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