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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们曾一起在梧桐树下共舞

    美国,一家律所楼下的大堂。

    “师兄~”郑祺笑眯眯地站起来,朝向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伸开双臂。

    “Such a long time~”说话的正是郑祺大学时候的学长,wilber,两人相拥了一会儿。

    “这位是我的朋友,张先生。”郑祺为二人引荐,通过这次的谈话,郑祺才得知了张伯文和他前妻之间的很多事情。原来他的那位妻子的学历、甚至包括家庭背景都是造假的。当初他们迅速恋爱,女方迅速怀孕之后,便匆忙结婚。后来双方相处过程中,因为孩子产生了不少矛盾,男方要求离婚,女方便原形毕露,把孩子带走不让男方探望。

    “张先生,女方的要求的确是比较过分,不过你这边提供的证据相对来说是不够充足的,对方明显从结婚之前就做好了今天的准备。”郑祺的师兄对这个事情做了一个概述,“不过法官或许不介意多听一些你们婚内的小故事,建议你回去再多准备一些证据,毕竟财产分割下来不是一个小数目。”

    郑祺点点头:“谢谢啦师兄。”

    “come on ~”对方再次拥抱了郑祺,“在这里多待几天,我叫上其他的同学我们一起聚聚。”

    “算了吧,我跟他们也不熟。”

    “多聚聚就熟了,晚上我来定地方。对了,你住的酒店在哪里。”

    “要不明晚,今天我先带她熟悉一下。”张伯文绅士地插了一句。

    “No problem!”

    郑祺看着这两个人为自己安排好时间,也只能点头微笑了一下。

    张伯文带着郑祺取到了他预定的酒店,刚到门口就有一个年轻的亚裔男人跑了出来:“boss!”

    “这是我助理,小亮,你可以叫他leo。”

    “你好。”郑祺微笑着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郑律师你好~”小亮友好地和郑祺打了声招呼,“老板,这么久不见你好像精神好很多了。”

    郑祺看了看张伯文,他的表情很淡然。

    “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事你叫我。”

    郑祺有些惊讶:“你、你也住这里?”

    张伯文没有继续说话,小亮回了句:“不住这里回去被那个女的知道了又要来闹。”

    张伯文立刻打断了小亮:“好了,你先跟我进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哦。”小亮尴尬地朝郑祺笑了笑,随即跟张伯文进了房间。

    第二天,张伯文和郑祺正在一起吃饭,小亮拿了个文件袋过来。“其他的东西我都放你房间里了,这个你拿着,我怕弄丢了。”

    张伯文接过来,打开文件袋看了一眼:“行,下午我带郑律师四处走走,你帮我们开车吧。”

    “好嘞。”

    下午,小亮将车开到一处像是办公楼的地方停了下来,张伯文打了声招呼,让郑祺稍等他一会儿,便匆匆离开了。

    “郑律师,你和我老板很熟嘛?”

    “嗯……还好,我是他哥哥公司的法律顾问。”

    “哦……你说大张总啊,那你也蛮厉害的。”

    “没有啦。”郑祺笑了笑,“对了,你昨天为什么说他精神好很多,他之前怎么了。”

    一说到这个,小亮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哎郑律师我跟你讲,我老板因为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之前都患上失眠症了!后来没办法,他只能出去住,但还是不见好。那段时间,他整个人都消瘦了,更别提工作了。”

    “哦,这样……”

    “刚刚拿的那些都是之前医院开具的证明,老板本来不想拿出来的,这次回来不知道怎么想通了,都拿给律师去了。”

    “哦……失眠症,很严重吗?”

    “当然严重啦?谁整夜整夜不睡觉还像个人样啊?”

    “真的看不出来。”

    “后来没办法,医生让他换环境,他去瑞士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去了澳门。”

    “难怪……”

    “你看他今天的样子,估计是回来美国又睡不好觉咯。”

    话音未落,张伯文开门进来:“好了,我们出发吧。”

    ……

    晚上回到酒店,郑祺躺在床上回忆白天小亮的话,她回想起自己离婚的那段日子,虽然是她提出的离婚,但其实她也不好受,想到之后自己要独自面对生活的种种,还有经济上的压力,独自抚养女儿的压力,也曾失眠过几个夜晚。但毕竟她和安志禾是和平分手,不像张伯文,他回美国连家都不肯回,这到底是怎样的婚姻关系啊。

    “你睡了吗?”手机响起,是张伯文发过来的。

    郑祺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句:“没有。”

    “我也没有,我有点睡不着,你愿意过来陪我一起喝一杯吗。”

    郑祺再次陷入了犹豫,但最终还是回了句:“行。”

    张伯文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T恤,他站在书桌旁:“谢谢你过来,你有什么喜欢喝的酒么,我让他们送上来。”

    “我…都行,我主要是陪你。”

    张伯文笑了笑,给前台打了电话。

    “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耽误你工作了。”

    “没事,我也好久没出来了,正好也可以看一下校友。”

    张伯文露出他招牌的抿嘴笑,十分的客气又十分的冷静。郑祺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虽然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但他总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他对人彬彬有礼,却又透出生人勿进的气场。

    “抱歉我的这些事情,说起来有点滑稽。”

    郑祺也是被迫接收了这么多的信息,虽然她有些一时难以消化,但还是回答道:“没什么,我们做律师的都见怪不怪了。”

    “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也好回去着手live house开业的事情,我没忘记对你的承诺,我为你准备了好听的新作品。”

    郑祺低头笑了起来:“那个……那个都是小事。”

    二人喝着酒,聊着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张伯文似笑非笑地半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他拉起了郑祺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郑祺也喝的有点恍惚,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被张伯文拉着的手,有一瞬间她想抽离开,可看着张伯文微闭的双眼,她好像被定住了,动也动不了,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唤了一声:“阿文。”

    “……”对方没有回应。

    郑祺放慢了自己的呼吸,她用另一只撑着自己的头,就这么看着他,他的嘴长得真好看,轮廓清晰,不厚不薄,颜色红润,好像擦过口红一般。他的胸部随着他的呼吸缓慢的起伏着,郑祺不禁看得有些失神,她慢慢地将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还没有触及到对方的瞬间她才醒过神来:郑祺,你要死了,你在做什么啊!

    郑祺使劲摇了摇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她轻轻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里抽了出来,找了条毯子给张伯文盖上,便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郑祺迷迷糊糊地醒来,看了眼手机,一条信息赫然出现在眼前。

    是张伯显的信息。

    郑祺一个激灵坐起来,也不困了,怎么回呢,总不能跟他说我和张伯文在美国吧。

    “在外面办事。”刚回完郑祺就后悔了,完了,这个点在国内也不是正常办公的时间啊,完了完了。不过现在张伯显估计在休息,也不会立刻发难她,算了,过两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再说吧。

    张伯显给郑祺发完信息,竟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他很疑惑,因为郑祺从来没有这样过。想来想去他再次把娜娜叫进来:“材料发给律师了么?”

    “发了张总!”

    “那印律师有没有说郑祺去哪儿了?”

    “没有啊。”娜娜挠了挠头。

    “我有事情要找郑祺,你去问一下她去哪儿了?”

    “哦……”娜娜应了一声,“哎?张总,你直接问郑祺姐不就行了么?”

    张伯显怒气冲冲地看了娜娜一眼:“我能联系上她还要问你啊?”

    娜娜吓得直哆嗦:“是是老板,我错了,我这就去问。”

    张伯显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当初用娜娜是因为她单纯少根筋,不会搞那些办公室宫斗戏,现在他要为自己当初的选择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了。

    咚咚咚,娜娜小心翼翼地探进一个头:“张……张总,郑祺姐好像说是去了美国……具体的印律师没说,我问了她说她也不知道……”

    美国?一瞬间张伯显的血压飙升爆表了……她真的和张伯文去了美国?……想到这里,他一失控将手中的pad使劲向窗户边砸过去。

    娜娜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迅速将办公室门关上,但也不敢离开,过了一会儿她壮了壮胆,又打开门,带着哭腔:“老板……你还有什么吩咐嘛……”

    张伯显看都不看她,摆摆手让她回去。

    夜晚,张伯显独自坐在房间里的书桌旁,手机忽然来了一条信息。郑祺回的消息,他看了一眼又放回手机,没有回复,他知道郑祺应该是刚醒,发这么一句敷衍他,他很生气,气得他想现在就飞到美国去,把郑祺揪回来。

    手中的烟掐灭了,又点起,他好久没有抽这么多烟了,原本也只是在外应酬的时候会点两根。手边的手机没有再响起,张伯显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缓缓呼出,凝视着不远处的夜色。

    郑祺这边没有收到张伯显的回复,整个人也轻松不少。她一个人在城市的街道走了走,顺便逛逛小店看能不能给小青她们带着什么回去。晚上还约了师兄他们一起聚餐,想到这里她还蛮期待的,这次美国之行除了是为了支持张伯文,也是为了跟这些国外的校友们交流一下各自的情况,其实她自己对涉外这一块一直都很感兴趣,借这次机会也让自己多学习一些。

    中间接到张伯文的电话,他问郑祺怎么不在房间里。

    “我在外面,晚上我和师兄他们约好了吃饭,就不跟你一起啦。”

    “我送你过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用,师兄照顾我,找了一个离酒店很近的地方,我走走就能过去。”

    “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嗯,昨晚…谢谢你,我好久没能睡得这么好了。”

    “哦,不客气。”郑祺有些不好意思,她迅速挂断了电话。

    有人说,在美国,律师这个行业虽然收入非常高,但却不像医生那么受人尊重。或许是因为,律师收了谁的钱,就会站在谁那边。可在郑祺看来,律师是解决问题的人,有人愿意花钱请专业的人士来解决问题,有人不愿意。可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价码,包括律师。

    郑祺和朋友们各自交流着各自的工作和日常,觥筹交错中,郑祺有些恍惚了,原来自己已经三十好几了,再也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大学生。她常常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她也常常忘记自己曾经结过婚。好像在很多个平行世界,她拥有了许多的分身。她笑着举着酒杯,从容地喝下这杯忘记忧愁的美酒,时不时与左右欢快地交谈。

    师兄wilber和郑祺一起步行到酒店楼下,他再次拥抱了郑祺,郑祺也欣然接受,她知道这是入乡随俗,毕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以后还有多少机会再像今天这样呢。

    “今晚真是十分开心。”

    “我也是,学长。”

    “好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说,希望很快还能再见到你。”

    “嗯。”郑祺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再次向师兄告别。

    晃晃悠悠地来到房间门口,郑祺正四处摸索房卡,放哪儿去了,这时隔壁房间的门打开,张伯文走了出来。

    “怎么喝这么多啊。”张伯文清冷而略带性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扶住郑祺,“我以为你自己有数呢。”

    郑祺踉踉跄跄笑着回答:“不多,真的不多,就是、哎?我的卡……”

    “先进来吧。”张伯文将她扶进了房,给她拿了一瓶水。

    郑祺靠在沙发上,忽然有些沉默,她盯着张伯文,有些出神。

    “怎么了?”张伯文第一次这么被郑祺看着,他忽然有些不自在。

    “你长得好看啊。”郑祺忽然冒出了这句。

    张伯文低头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长相讨女人喜欢,他坐到郑祺面前,凑近她的脸问:“那你说说,哪里好看。”

    喝了酒的郑祺十分粗线条,她很认真地回答道:“嘴,嘴好看。这个线条,还有颜色,还有你笑起来的时候抿嘴的表情^”说完郑祺自顾自笑了起来,“比女人的嘴还好看呢……”

    平时的郑祺一本正经的,原来喝了酒以后这么会说好话。张伯文不自觉地又抿嘴笑了笑:“好了,看来你今天喝了不少,我让他们送杯咖啡上来给你解解酒。”

    “谁大晚上的喝咖啡啊,不喝。”郑祺甩了甩手,她看了看张伯文,忽然俏皮地来了一句,“放音乐!我要听……”

    张伯文知道她是喝多了,不过他喜欢惯着她,他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问了句:“想听什么。”

    “都可以。”郑祺眼睛滴溜转了一圈,“你写的曲子我都听过,我可是你的粉丝。”

    “啊~是,我都忘记了。”

    “你说人怎么这么奇怪,对一个从来没有见面的人,只是因为听了或者看了他的作品,就觉得这个人可以成为自己的精神支柱。为什么?”郑祺突然回过头,看着张伯文,“是量子纠缠,音乐或者其他都只是介质。”

    张伯文看着郑祺,不说话,他点开手机里的播放软件,打开了那一首钢琴曲《Sundays》,这是之前他思念郑祺的时候喜欢弹奏的乐曲。

    郑祺意识到自己今天有些失礼,她撑着坐直身体;“谢谢……”

    张伯文抿嘴笑,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音乐。

    这世上或许真的有量子纠缠,郑祺是个很多梦的人。她的梦境总是会出现很多奇幻的画面,七彩绚烂的天空总是会降临在她的梦中。总有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在她需要被治愈的时候,安抚她的心灵。或许此刻,她的四周也开始掉落梧桐树叶、又或是雪花,缓慢地纷纷地落下。

    张伯文将其他的照明灯都关掉,只留了一盏小灯,他轻轻将郑祺抱到床上,然后和她面对面地躺着。昏暗而温暖的灯光下,她的呼吸很均匀,光洁而饱满的额头反射着微弱的光线,高挺的鼻梁与下巴的曲线互相呼应,原来她睡着的样子是这样的。

    张伯文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她就像一眼清泉,在他即将干涩的生活里,注入了一点希望。他的嘴角舒展,眼神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愫。

    “你知道的,我们曾一起在梧桐树下共舞。”

    说完他轻轻拉住郑祺的手,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

    男人的味道,淡淡地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四周的空气。空气,空气为何有些稀薄,迷迷糊糊中,郑祺有这种感觉,厚实的胸脯,挤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郑祺下意识地转过身,想要挣脱束缚,却又被扭转了回去,她不耐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轻轻抱住了男人的腰部。

    酒店的大床上,郑祺小小的脸庞被埋进了张伯文的胸前,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这画面……有些让人春心荡漾,而就在下一刻,我们的郑律师被渴醒了。

    嗯?什么情况?郑祺皱了皱眉,慢慢被拉回了现实,她的指尖下意识地轻轻的触摸了一下,微微抬起鼻尖,看到的是熟睡的张伯文。这、我怎么睡在张伯文身边?完了完了……冷静冷静,郑祺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心跳,她慢慢地抽离开自己的手,又将对方抱住自己的手轻轻拿开,试图拉开和对方的距离,见对方没有反应,她这才掀开被子,鞋都没来得及穿就逃出了房间。

    郑祺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瓶矿泉水,她开始自省:郑祺啊郑祺,你可真是晚节不保啊,你怎么爬到张伯文床上去了你!郑祺懊恼地摇了摇头,不行,要赶紧回去,不能再待在美国了。想到这里,她决定立刻收拾行李,赶最早的航班回去。

    “阿文,因工作原因,我要先回国了,你安心处理你的事情,不必送我。”发完这条信息,郑祺陷入了思绪。

    如果可以早点遇见这个男人,人生或许会有很多的不同吧。可是,早前的自己更普通啊,就算遇到了对方也不会看上自己吧。郑祺陷入了对自我的怀疑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可面对他,这样的情形之下,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吧。

    在人生的至暗时刻,身边没有能够支持自己的人,曾经最亲密的爱人也早已时过境迁,事业的挫败、情感的空乏,如果不是有一个精神寄托,和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或许很难重新振作了起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拥有放下一切重新开始的可能。可是可是,自己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做出这样羞耻的事情来吧。郑祺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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