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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四)

    陈鸢带着祁珩在房檐上飞快掠过。他们要抢在祁尚书之前回到房内。

    祁珩主动和陈鸢搭话:“祁拓对你倒是痴心,都为了你违逆祁尚书了。”

    陈鸢迎着夜风赶路,祁珩在她耳边讲话,吹得她耳朵痒痒的,不由感觉有些心猿意马。她定定神嗤笑:“嗯,确实是对我痴心。”

    “多年以来他一直对我虎视眈眈,除了李殊他实在是对付不过,我身边的年轻公子哪个没被他整过?推人落水,传人谣言,害人名声,差点没把我搞成克夫灾星。”

    “尤其是他那一张嘴,自己造事,自己传谣,坊间那些我的戏文都是他写的。琉舍人的大名谁人不知?极受京城小娘子追捧,是当代的洛阳纸贵。”

    祁珩都会调笑她了:“怎么?有人为你如此尽心尽力不好吗?爱慕者众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事他就深有体会,不然哪来的厌女传闻?

    陈鸢的声音顺着夜风有些虚虚实实:“这世上的人和事吧,有时候怕你不用心,有时候又怕你过于用心。就祁拓这样的,我和人多说两句,笑一笑都不行。”

    “我陈鸢可不愿过这样的憋屈日子。而且谁知道哪天醋意搂不住了,那些手段就用到我身上来。”

    祁珩刚想笑话陈鸢自恋,看到眼前场景就说不出来话了。

    陈鸢说得对,有的时候确实怕别人对你太过用心。就比如他的好父亲。

    回到祁珩房间后,两人一推开门,迎面一个半解罗衫的美貌女子就扑了上来:“祁郎你终于回来了~奴家可等你好久~我们继续呀~”

    陈鸢一个劈手将女子劈晕,然后将祁珩放下,一把推进屋中,双手按肩按在门上,语气顷刻之间就变了,愤怒而危险:“嗯?”

    “祁郎?继续?”

    “祁公子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啊。”

    祁珩看着陈鸢陡然凌厉的眼神,心下一震。陈鸢是第一次对他翻脸,以前都是哄着商量着。

    他一时气性上来了:“怎么?难不成只允许你四处留情,就不许我有个露水情缘了?”

    陈鸢猛然将他推倒在地,还抓了一把,将他衣衫扯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出这话?”

    她的语气轻蔑不屑:“本宫告诉你,本宫宠着你时当你是个宝,本宫厌了你你便是个玩意儿。”

    “明天你就不用随我回东宫了。”

    “孽障!你竟然做出这等丑事!还不跪下!”断喝声来自祁尚书。

    祁尚书刚步入外廊,看样子正好将经过听个正着。这次他身边跟着祁拓。

    祁拓看到门边倚着的衣衫半褪的侍女,再看看祁珩衣襟散乱的样子,脑补出了完整剧情:“嗤——登不得台面的东西。”

    祁珩被推倒在地,也没搭理祁尚书和祁拓,坐在那里有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他看着陈鸢说变脸就变脸,任由别人羞辱他,没为他开口说话,仿佛刚才的说笑都是假的。

    他后悔了。有人给了点甜头,就当了真。

    陈鸢的羞辱有如劈脸盖下的冰雹,打得他面颊生疼。也是,哪来的无缘无故的好。

    可笑的是哪怕他活了两世,还是这么轻易的就上当。

    他嘲笑自己,你莫不是缺爱太久了?抓住块浮木就以为得到了珍宝?

    祁尚书骂完祁珩后向陈鸢告罪:“是臣教子无方,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陈鸢看向祁尚书,语气神情都是阴阳不定:“这大半夜的祁尚书怎么来了?难不成是专门来看笑话的?”

    祁尚书连连哈腰:“殿下严重了,臣怎么敢?这不是今晚府中闯入歹人,引起了骚乱,臣担心殿下安危,故而前来查看。”

    陈鸢语气稍霁:“此事进展如何了?歹人可曾抓住?”

    祁尚书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只不过将自己扮成侍女的女儿,说成了半夜游园被人骚扰。

    陈鸢一副了然模样:“表哥此次行事确实有欠妥当。这事本宫既然赶上了,明日定会和姑母认真商量,给令爱一个满意交代。”

    陈鸢语气又是一转:“不过尚书大人您今日可是流年不顺,一日之内竟然两个子女接连出事。”

    “您倒是看看令郎这事该如何处置?我二人成婚还不出一月,令郎就如此迫不及待。这是置我天家尊严于何地?”

    祁尚书连连告罪:“是臣教子无方,扰了殿下后宅安宁。只是此事说出去也不光彩,殿下不如过两日找个理由休了犬子?”

    “臣自知犬子理亏,绝不怨言,并愿送上重礼赔罪。”

    祁珩心下一片冰冷。陈鸢竟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说丢弃他就要丢弃他。

    也是,在仙界时,他又不是没看过她是如何拒绝离疏的。

    她应该是厌倦了他这个人,想要借机甩开他吧。看,找了多么好的借口,错不在她。

    祁尚书从没把他当作亲子,心里只有那个姨娘,他要现在回了祁府,以后绝没有好日子过。

    他心中暗念:宸鸢,你我的梁子这回真的结下了。

    祁拓这时又站了出来:“虽然愚弟荒唐,不过太子您是知晓在下心意的,在下爱慕您多年,绝不会有不忠之事发生。您看,,,”

    陈鸢打断祁拓的自荐,她看祁拓身后的祁尚书胡子都快吹起来了:“本宫今夜累了,余下事情日后再说。”

    祁尚书扯着祁拓袖子抬脚就走,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要脸面的话。

    祁拓走前留下一把折扇,放在了回廊栏杆上。

    祁拓离开后,陈鸢上前将折扇收下。

    一转头,却发现祁珩仍然跪坐在地,周身缠绕着几乎有如实质的阴霾。

    陈鸢愣了一下,脑中过一遍,明白过来。

    她上前将祁珩打横抱起,语气分外郑重认真地夸他:“看不出来啊,祁郎你演技真好,你父亲定是信了。”

    祁珩沉默不语,陈鸢任由他不说话,小心将他安置在床上,盖上被子。转身又将地上没人在意过的女子抱到榻上,盖上她自己的衣袍。

    祁珩看着她妥善安置好自己和那侍女,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能这么若无其事,到底还是问出了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与我和离?”

    陈鸢眼神好,在这昏暗的灯光里也能看到祁珩变来变去的脸色。她憋着笑:“等祁尚书为你找好下家的。我想看看他是什么打算。”既没有站队衡阳公主,也没有站队她。

    祁珩一愣:“你什么意思?”

    陈鸢这回是真有些惊讶,这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居然能单纯成这样?

    她解释道:“祁尚书接你回来不就是为了拿你联姻吗?如今你已经与我成过婚,京中定然没有贵女敢光明正大与你二婚。祁尚书还想把你要回去,定然是要把你送人当面首了。”

    祁珩感觉哪怕身边有陈鸢一直在刷新他的三观,他也还是跟不上这些人的思路。

    陈鸢挑亮灯花,窥着祁珩神色,继续拱火:“当面首的日子可就不会好过了,祁郎你日后得学着放低放低身段,我可不想日后与你的交集是听到一段贵女弄死面首的风流秘闻,再或者是在流风馆里。”

    祁珩“呵”地一笑,语气冰冷无比:“所以你知道今晚这事是个局,你只是想要摆脱我对不对?祁某哪里对你不起了,要被你如此践踏?”

    “祁某自遇见你开始,便是各种难堪之事都经历过了,但祁某心中有数,知道殿下你大多数时候是在对我好。可你为何又要得到我的信任之后再来糟|践?”

    “玩弄人心就是如此有趣吗?”

    陈鸢压着笑意,出口挑衅:“糟|践?你一说糟|践本宫想起来,你我成亲这么久本宫还没有试过你。这眼看着都要送你回去了,本宫若不试一试岂不是亏大发了?你这一张脸连魏薇都赞不绝口。”

    陈鸢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双手向床上摸去,十足的色|鬼相。

    祁珩冷眼看着,思量着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躲过这一劫,他有法力的事不能暴露。三界之间有结界,仙界管得更是严格,在没人乱动法力情况下擅动法力乃是重罪。等陈鸢复位,以她的性格定会用此事做文章。

    他往陈鸢身上扔了个幻术,想要陈鸢做个梦,假装事情已经水到渠成。

    而等明天醒来,呵呵,这桩差事他不干了!明天直接上吊自缢,理由充足,这样也算是过完了一生,历过了一劫。他还省事了!

    然后,没管用。陈鸢直接扑到了他身上,将他抱个满怀:

    “原来祁郎你信任我呀。那你喜欢我吗?”

    祁珩大脑则在当机状态中,不信邪地继续扔幻术。

    陈鸢抱着他的脑袋,将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

    “我知道我做事出格,要不是多年好友,对我好的我都信不过。认识你这么长时间,始终看不出你的底细,我还以为你也有所图谋。嘿嘿,我这也还有点自知之明不是?”

    “如今看来倒真是我多心了。祁郎你是个心胸宽广的真君子。祁尚书可真不识货,居然一心只想把你送人。”

    "祁郎我错了,刚才只是想试探试探你,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我以前对你的承诺都是真心话。只要你不负我,我也必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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