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太子

    陈鸢对自己这次抢回来的男人非常满意:有一张冷酷锋利的脸,同时还有着一副弱不禁风的身体。这铁血少将军和病美人的搭配,狠狠地满足了她的癖好:推倒阳刚美男。

    “小源子,把这位公子给我洗干净了!本宫今晚要抬一位侧夫。”陈鸢跳下马,将趴在马背上的俊朗公子丢给小源子。

    “太子殿下,您,,您这是当街强抢民女,啊不,民男了!”小源子急忙接住被扔货物一样扔过来的公子,手足无措。

    “瞎说什么,这才不是民男。”陈鸢神采飞扬,大踏步向府中迈去。

    小源子看着自家衣冠楚楚的主子,有如在看衣冠禽兽:“难不成还能是殿下你从流风馆带回来的?”

    陈鸢被盘问得神烦:“别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位是礼部尚书家刚从青州回来的小公子。”

    小源子表情转为崩溃:“殿下啊!您这两个月已是接连纳了三位小郎了,各各都是朝中重臣的公子,您怎么还抢啊!”

    陈鸢转过头挑眉,笑容张扬肆意:“诶~这次可不一样,本宫可是对这位公子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废话这么多干吗?你可好生招待这位公子,本宫今晚就要洞房。”

    与以往被抢民女相比,这位尚书家的小公子从头至尾非常安静,连斯斯文文的讲理都没有,整个过程表现得像一个人偶。

    小源子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早上陈鸢才把人带回来,等到傍晚,府中已是张灯结彩,红绸满目,热闹非凡。

    朝中重臣来了一半,另一半没来的也都托人送了贺礼,唱了贺词。

    陈鸢在酒席上与人把盏谈笑,恭迎往来,在一众男人中间,身着既像女子衣裙,又像男子衣袍的喜服,妆容简单,竟是丝毫不出戏。

    宴至中巡,宫中圣上派贴身宦官前来颁旨赐物,竟是配合着上演了一出先斩后奏的戏码,补全了太子大婚的必要手续。

    酒过三巡,陈鸢在一片恭贺声中步入洞房。

    陈鸢前脚离开,后脚宴席的气氛就变了。

    “这太子一连纳了三位小郎,居然还嫌不够,今日竟当街强抢人回府。我看她这太子怕是要做到头了。”

    “你小声点,不知道圣上宠她宠的很吗?圣上刚剪断她和李殊的姻缘,正是愧疚的时候。别说四个,就算她现在弄出个三宫六院,圣上也只会帮着她继续填人。”

    “唉,真真是社稷之危啊,当初圣上立她一个女子为储君,就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她竟还如此荒淫无度。”

    “欸~话也不能这么说,太子殿下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虽是纳了不少人,但也只有这个正式办了婚宴不是?不然我等岂能来此捧场?”

    一个静静坐在角落里的人影握着酒盏一动不动,半晌后拂袖离席。

    陈鸢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婚房里的冷峻公子会是什么个装扮,总不能穿着婚裙盖着红盖头吧。

    她想象着冷面公子穿红裙化浓妆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端的是一副玉树临风的贵族公子样。

    正怀揣着猥琐思想的她,刚刚推开洞房的门就被人扛肩拐跑了,只看到新嫁郎的一身红,是裙是袍都没分辨出来。

    坐在婚床上的祁珩狠狠松口气。

    他本来只是送宸鸢进轮回,没想被人暗算推了一把,自己也进来了。

    进来便进来了,还成了个不受宠的病秧子,从小被养在外地,学了整整十多年的琴棋书画,儒墨法道,硬生生补上了他在天界时落下的教育,可谓苦不堪言,他在天界时对这些是一窍不通的。

    但为了履约,再加上怀疑那股清正之气是宸鸢,他咬牙坚持下来;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已经算是被动历劫了,随意自戕属于历劫失败,是要陨落的。

    好不容易聚集起一点灵力,找到了宸鸢所在,打算如约陪她来历练。结果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混去宸鸢身边时,嘿,人家直接动手把他抢过去了。

    宸鸢以前是这样子的吗?虽说她喝了孟婆汤失了记忆,但性情也不至于变这么多吧?而且他听某人说过,说她明面上最是明事懂礼。

    今天祁珩趴在马背上时脑子里只有:去他吗的明事懂礼,这明明是肆无忌惮。

    等他终于接受了自己堂堂仙界战神被强抢了的事实,又被人七手八脚地套上了女人穿的婚裙,戴上了凤钗,哪怕只有一根钗,内心的羞愤感也恨不能让他一头撞死从头再来。

    陈鸢来时,他刚刚脱了婚裙只剩中衣,那一身大红色让他羞愤难当,因为那是镂、空、的!

    终于终于,最难的一关还是到了,洞房。他正在盘算着要不要吐口血说自己身子骨不行,就看到陈鸢没等进门就被人拐跑。

    脑子宕机了整整一天的仙君狠狠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又认命地追了出去。

    陈鸢被人拦腰扛到了东宫角落。她像是早有预料般并不挣扎。

    甫一放下她,青年满是酒气的吻就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阿鸢,阿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陈鸢也不反抗,在青年的吻终于找准位置,印到她嘴唇上时,她环抱住青年脖颈,用力地吻了回去。

    青年仿佛受到鼓舞,用力抱紧她,与她唇舌纠缠,难解难分。

    月光照耀下,青年清俊的面容露了出来,只见他紧闭着双目,全心投入,收紧的双臂似要把陈鸢嵌到自己的骨肉里。

    半晌,两个人终于分开了。青年解了陈鸢的发髻,将她揽在怀中,手掌轻柔地顺着陈鸢的如瀑青丝。

    陈鸢哼笑一声,呢喃着撒娇:“怎么,咱们李小将军如今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李殊无奈笑出声:“你怎么这般记仇?不就那一次不小心拽掉你几根头发吗?”

    “嫌我记仇你就去找别人啊。”

    李殊没把心上人的傲娇之语当回事。他低下头,珍而重之地在陈鸢额头落下一吻:“阿鸢,你与他们和离吧。”

    陈鸢懒洋洋地反问他:“和离?你说和离就和离?他们各各背景深厚,我娶回来已是让他们的家族丢了面子,没两天就和离,你是想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阿鸢,,,”

    下一秒,陈鸢的话浇灭了他的满腔柔情:“我没使小性,也不是开玩笑。李殊,你娶别人吧。”

    “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我们自小便有圣上赐婚,你一直都是愿意的。”

    陈鸢感受到面前人的急切,却坚定地推开他:“不一样了,我如今是太子,将来要继承皇位,成为我朝历史上第一任女皇。”

    “那又与你我的婚姻何干?”

    陈鸢抬眼,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丝毫旖旎情丝:“你能接受我三宫六院吗?能接受我刚与其他男人缠绵过后再来找你吗?你能为我执掌后宫吗?”

    李殊瞠目结舌,眼中的温存迷蒙渐渐散去:“阿鸢你在说什么?你是女子啊。”

    陈鸢微微一笑,李殊被她晃了眼,险些要再次沉溺:“从我成为太子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李殊身形晃了晃:“可你还是喜欢我的,刚刚,,你是喜欢我的。”

    陈鸢保持着微笑的弧度,说出的话却直扎人心:“是啊,我是喜欢你的。李小将军的相貌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地出挑,是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情郎,我当然喜欢。”

    “不过我今天发现一个相貌比你还出挑的公子。”

    “我刚刚和你亲近,只是想问问你,你可愿意入东宫?念在你我自小相识,,嗯,,太子妃还是可以留给你的。”

    青年的脸一点点褪去血色,到了最后已是一片铁青:“还真是得太子殿下您高看了。不过我人微位卑,配不上您太子妃的位置,您还是另择他人吧。”

    青年翻墙离去,落地声音一顿,然后脚步错乱离去。

    陈鸢看着地上的斑驳月影,伸手去摸,刚刚还是成双成对的,良久才回房。

    等她回到婚房,发现婚床上的红衣男子已经入睡。

    陈鸢暗叹一声,唉,一辈子一次的大婚呐,曾经的她期盼了多久。

    唔,刚刚初吻也没了,不过感觉还不错,不愧是迷倒京城万千少女的李小将军。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悄悄掀起被角。出门前那一瞥似乎看见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来着,也不知小源子那个机灵鬼安排了什么,偷偷看一看。

    然而她看到的,是男子已经换上的白色中衣。

    陈鸢叹口气,唉,这场大婚唯一的乐子都没看到。

    她又找出一床被子,卷着被子去了榻上。

    床上装睡的祁珩放松了紧握的双拳。

    第二天陈鸢醒来时感觉浑身酸痛,睡塌子就是不舒服。

    她揉揉朦胧睡眼,下去去摸床铺,打算来个回笼觉。

    可惜她并没有感受到床铺的柔软,反而鼻子狠狠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身下传来一声闷哼,她抬头去看。

    这是一双幽远深邃的眼眸,像山间清澈而又望不到底的深涧,又像云缠雾绕深不可测的断崖,他看过来,就把人拖入了漩涡。

    就是眼神冷而凌厉,浪费了这对长而翘的浓密睫毛,像一只褪去呆萌相后凶相毕露的山猫。

    陈鸢心里一乐,呦,这昨天的木头美人原来是带刺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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