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女王

    四月花开,一年一度的金杯电视艺术节选址杭州。

    唐书湉在候选名单里,其实大家都清楚,此次金杯节桂冠会花落谁家,名额都是提前定好的。

    激动人心的倒计时开始,主持人数到三的时候,刘时锦已经用慈爱的眼神看向唐书湉了。

    “今年金杯女王的得主是——唐书湉!”

    掌声、喝彩声齐齐响起,唐书湉站起身,向大家鞠了一躬,上台站到主持人身边。

    舞台的聚光灯太亮,照的令人目眩,唐书湉看着台下黑漆漆的观众席有一瞬间眩晕,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不到三年的时间,她就站到了这里。虽有波折,相比于其他人的星途却可以称之为是一片坦途。

    造就这一片坦途的,唐书湉微微偏了偏头看向侧席,季宴礼果然隐在角落。

    这些站在钱权巅峰的人,向来不喜欢张扬。

    领完奖发表完感谢词,唐书湉来到化妆间换衣服,一会儿要穿着百花礼裙重新上一次台,开启今晚的表演环节。

    季宴礼随着唐书湉来到后台,他的到来引起一片躁动,哪怕不认识他的,也会窃窃私语他的英俊和气质。

    有认识他身份的,已经过来投怀送抱了。

    季宴礼偏偏身形,那女子扑了个空,“哎哟,先生对不起,脚滑。”

    季宴礼微微点头,甚至都没有一个笑容,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向唐书湉。

    唐书湉笑笑,季宴礼有个怪癖,他不喜欢肢体接触,除非他认可的人。

    季宴礼打量着百花礼裙,表情看着并不满意,“穿那条山茶裙吧。”

    “百花裙早就亮相过了,应该不可以随意更改吧?”金杯节的百花礼裙都是提前几个月赶工,也早就在社交媒体曝光过了。

    季宴礼微微压了压眉,“也好,虽然用树脂封层,到底没有我们订婚那日看着鲜艳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好啊,就穿那条山茶裙。”唐书湉抱着他的胳膊拿捏道,“本来我是想把它珍藏在衣帽间,当作一段独一无二的回忆封存起来的。”

    季宴礼果然很吃这一套,“那条裙子不好运输,上次我看你给它定制了个玻璃罩,也不太好拆,那就穿金杯节定制的那条吧。”

    “哎,如果今晚的花冠能有季哥哥花园里的山茶就好了,这些花与季哥哥的山茶相比,简直云泥之别。”唐书湉其实已经看到季宴礼手中拿的盒子,她猜那盒子里的东西肯定跟今晚有关,也跟他挚爱的山茶花有关。

    季宴礼刮了刮她的鼻子,提起手中的礼盒,“看,季哥哥多懂你。”

    唐书湉暗暗的坏笑,大笨蛋,谁懂谁啊,嘴上却惊叹道,“哇,季哥哥跟我可真是心有灵犀。”

    季宴礼听了这话,乐得眉毛都要飞走了。

    刚刚投怀送抱失败的女子撇撇嘴,“果然是个只会哄男人高兴的金丝雀。”

    这声音不大不小,带着愤愤不满传到两人耳朵里。

    这女子显然只了解季宴礼的财势,却不了解他小肚鸡肠、极其护短的为人。

    唐书湉能感觉季宴礼有一瞬间的僵硬,她默不作声的挡在那女子身前。

    倒不是她有多圣母,实在是觉得只不过一句难听的话,没必要接受那么重的惩罚。

    可能对于季宴礼来说,不过是抬抬手的事,在普通人这,却是灭顶之灾。

    王柚琪和张清衍就是一个例子。

    她很害怕那些杀戮和残忍,早晚有一天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季宴礼心思比普通人要细腻些,他感觉到唐书湉对那人的维护,便没有追究。

    “心善的小丫头。”季宴礼摸摸她的脑袋。

    唐书湉笑笑,“不必行善积德,但也别作恶多端吧?自古暴/君哪儿有好下场。”

    “贤君就有好下场啦?”季宴礼低头看她一眼,“站在顶峰享受的不就是操控他人命运的权利吗?不然我付出的血汗有什么意义?我付出那么多心血,要的不就是怎么高兴怎么来吗?”

    唐书湉心里微微震撼,是啊,现在这个时代,其实跟古代的君王制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以前是明,现在是暗,无论何时,站在钱权巅峰的人,都有着君王般制裁他人命运的绝对权力。

    这大概就是,人人都想跨越阶级的原因吧。

    唐书湉穿好百花礼服,戴上花冠,季宴礼将一朵开的正好的山茶别在花冠里。

    花冠本就是鲜花做的,但那山茶品相上等,一眼就能看到它,就像今晚闪闪发光的唐书湉,这一夜所有的掌声、鲜花、目光都将属于她。

    帷幕拉开,唐书湉站在安装暗轮的台子上,台子由跳舞的人缓缓拉向舞台中央,而她在台子上舞动双臂,跳着金杯女王的特定舞蹈。

    “恭喜本届金杯女王——唐书湉。”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主持人笑道,“今夜金杯女王的花冠有些不同啊,这朵粉白花跟其他花的画风有点不一样,不知道它来自哪儿?”

    唐书湉笑道,“爱人的后花园。”

    此言一落,台下一片起哄声。

    主持人张大嘴巴,“那今晚唐书湉女士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了。”

    唐书湉幸福的点点头,这一点无需隐藏,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季宴礼的未婚妻。

    在一片欢呼声中,首排端坐着一个女子,全程都很冷静,与周围人兴奋喝彩的模样格格不入。远在高台的唐书湉也不由得多打量了她一眼。

    这是一个极其优雅高贵的年轻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模样,有着长长的天鹅颈,波浪长发,发梢都闪着保养良好的光泽。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高定礼服。她的眼睛里有着和季宴礼一样的锐利,尤其定定的看一个人的时候。

    金杯节结束,唐书湉挽着季宴礼的手退场,到了车库正好碰见那个气质出众的女子。

    看到两人迎面走来,那女子停下开车门的动作笑吟吟的看向季宴礼,“季董。”

    季宴礼回看她一眼,略微笑了笑却没打招呼。

    “季哥哥,这位是?”

    那女子一直岿然不动的神色里,竟露出几分看好戏的表情。

    季宴礼冷冷的歪了下嘴角,“不必在意的人。”

    那女子的笑一顿,转而毫不在意的上了车。

    唐书湉进了副驾驶,季宴礼的表情一路都不怎么好。

    当晚,唐书湉金杯节的照片不出意外上了热搜,但没想到,很快被另一个热搜压了下去。

    那些热搜的名字是:#季董前女友##东阳集团千金##前任现任的对决#

    竟然是季宴礼的那个未婚妻,杨婉婉?

    唐书湉抱着抱枕深思,怪不得那女子的气质跟季宴礼如此相似,还能让季哥哥神色大变。

    照片上的女子,脊背挺直、贵气逼人,是唐书湉家里还富贵的时候,也比拟不了的精干和华贵。

    唐书湉摩挲着手机,人生中第一次,竟生出了自卑感。

    “想什么呢?”季宴礼见她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季哥哥,今天停车场见到的是杨婉婉吧?”

    季宴礼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手机笑道,“我跟你说过了,不必在意她。”

    “我还没见谁能调动你的情绪呢。”唐书湉本来不是个爱吃醋的人,但无奈对方气场太过强大,她不由自主的矮了一截,自然心里也在意上了。

    杨婉婉是真正的名门世家,而她家不过算个小福贵罢了。

    季宴礼挑挑眉,眼神里划过一丝兴奋,他慢慢俯下身盯着唐书湉的眼睛,“你这是吃醋了?”

    唐书湉面上一红,有种被看破的尴尬,“谁吃醋,我只不过觉得我们季董真是魅力无限,连……”后半句话来不及出口,被季宴礼覆过来的唇吞入腹中,她整个人被凌空捞起,跨坐在他的腰上。

    “我是挺魅力无限的,不过对于我的魅力,你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吧?”季宴礼眉梢眼角都是桃花色,看得人心里砰砰直跳。

    “季宴礼,你挺祸国殃民的,你的权势救了你。”如果是普通人长了这么一张脸,很容易沦为童真、林越舟那样的下场。

    “祸国殃民可不适合形容我,”季宴礼将她抱坐到窗台上,关上灯,月色投进来,静的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心跳。

    “季宴礼,这里不行……”

    “我看很好,古人道是‘花前月下’,月下有了,要不,去花园?”季宴礼挑挑眉,神色振奋。

    “不行!王叔他们,会看到……”

    “那你总要选一个吧?”

    “那就这里吧……”唐书湉投降道。

    星月流泻,晚风轻吟,唐书湉在一波波浪潮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好像不止有这两个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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