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洛苏入关

    祖宗保佑:我建立了千年世家封邦建国,王道之始第二章:洛苏入关杨坚年少时,受大环境影响,很崇信佛教,他也相信神灵的存在,自古以来,史书上的帝王,总是生来不凡的。
    五帝若神,多有种神龙、神灵而降者。
    素王降时,有紫气东来三万里。
    洛神母西子孕时,尝梦有凤入怀,及降,紫光满室。
    秦皇有大日入怀。
    汉高有龙诞之说。
    自古以来的传说,层出不穷,谥号上呈皇天,洛水大誓灭司马阖族,他不由不信。
    但一切直到他成为天子。
    他是确信自己出生时没有什么异象的,他成为天子的过程中,也不曾有什么神异之象。
    但天下人不这样认为,因为他或主动或被动的在向外传播一些言论。
    于是在民间有了这样的声音——
    “帝生于波若寺,生时紫气充庭。”
    “有高僧自西域来,谓曰:‘麟儿不凡,不当于俗世长’。”
    “皇妣尝抱帝,忽见头有角出,似鹿,又见鳞长,皇妣大骇,此龙之相也。”
    如此这般的声音不绝于耳,于是他成为天子似乎是顺理成章之事。
    但杨坚自己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他自己造出来的,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怀疑,那些历史上帝王生时的异象,也是假的。
    直到这堪称峰集的异象滚滚而来,他上一份斥责的圣旨还没有落下,下一份异象就已经登上了他的案头,让他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拥有敏锐政治嗅觉的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些异象要充分利用起来,能够加强他的统治。
    但民间多有传言,说是有圣人出世,于是上天降下异象。
    杨坚执政比较严苛,税赋也比较重,对百姓的压榨比较厉害,民间一直都有经久不息的反抗,于是有人借用这些异象起兵造反。
    这些造反就如同浪花般,根本到不了杨坚那里,就会被地方郡守扑灭,最后只不过是汇报工作时,随意的一句话而已。
    但杨坚很在乎这些东西,他从中感觉到了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
    在无数的流言中,洛氏主动传播的那一条渐渐传到了中原,那是一句歌谣,洛氏要回来了。
    当这条谶言传播到中原后,所引起的反响之大,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只能是地震!
    普通百姓还好,那些权贵简直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洛氏是什么?
    在世人的印象中,是姑苏洛氏,和那兰陵萧等士族并列的江南门阀士族,在如今的天下,算是一等的门阀,比起北朝那些从龙百年的门阀自然是差一些,但声望高、门第高、传承时间久,没有人会轻视。
    凛冬城的洛氏主支,在大多人眼中,已经是一个湮灭于历史中的家族了。
    毕竟凛冬城所在的地域,是人所不知的黑暗之地,诸夏的目光穿过辽西走廊后不过数百里而已,这已经是中原所投射最远的地带。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消失了将近两百年的家族,突然出现了活动的迹象,而且还是圣人降世这种大事,谁能不在意呢?
    如果是其他家族,还有假冒的风险,但那可是洛氏主支,具有防伪圣痕的家族。
    难道真的有洛氏嫡系还存在于世上?
    难道洛氏真的要准备南归,从那座传说中的凛冬城,回返中原。
    无论传出童谣的人到底是不是洛氏,无论传出童谣的人,到底抱着什么心思,身为天子,杨坚都必须要查清楚。
    否则他担心自己的皇位做的不踏实,他可是能为了皇位屠杀前代皇族的人,洛氏也不能影响他的皇位。
    独孤伽罗更是崇信这些神异,她鼓动着杨坚去寻找洛氏存在的迹象。
    于是杨坚向着传说中凛冬城的方向派出了人手去查探,“不得到洛氏的消息,不得归来中原。”
    不仅仅是他一人,姑苏洛氏以及临淄吕氏以及兰陵萧、清河崔,这些家族听闻这个消息,都往凛冬城去寻找。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另外一個大人物,那就是晋王杨广!
    他去寻找的目的可就不简单了,“孤为天子,需得洛氏增光添彩。”
    至于人该往哪里走,除了姑苏洛氏外,基本上没人知道,只能根据传说中“凛冬居于白山黑水之间,群山聚合之地”,恰好对应谶言中的位置。
    ……
    凛冬城的洛氏自然不知道因为一句谶言就引来了天子以及众人的搜寻,自从洛苏降世后,如今的凛冬城气氛大变,虽然依旧是如同往日一般生活,但城中却充斥着一种燥热,俗称,心不静!
    这种气氛的始作俑者自然是洛苏,但他自己倒是很沉稳,没有因为迟迟不能长大离开凛冬城而着急。
    洛呈先给洛苏准备的小院在凛冬城洛宫的最中心,小院并不算是大,整座凛冬城也不曾有很大的院子。
    院中铺着灰青的石板,有一棵颇为粗壮的柳树,柳树下放着一张四方石桌,石桌表面尽量被打磨平整,但在光线下还是能够看到一些凹凸不平以及坑坑洼洼。
    建筑是石质与木质相结合的,石头上的岁月痕迹,有种颇为古老的味道。
    洛苏已经比刚刚降世时长大了许多,他的长发不曾束起来,柔顺的披下去,穿着极其简单的服饰,就像是一块布将他包裹起来,腰间扎着束带,眉间的凤羽圣痕,让侍奉他的侍女呆呆的愣神。
    洛苏手中捧着书坐在柳树下,感知到了这一幕,他食指中指一并,在眉心间一抹,凤羽圣痕便瞬间消失,白皙无物的额头却仿佛亮起了光。
    “老祖宗。”
    洛呈先在院门处躬身求见,洛苏应声,洛呈先亦步亦趋的走进,跪坐在洛苏面前,低声道:“老祖宗,您降世的消息已经渐渐传遍了中原,需要家族时刻关注吗?”
    洛苏摇摇头道:“不必了,家族的力量要保存好,不用浪费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现在只是让他们做个心理准备而已,我会亲自前往中原走一趟的。
    去见见天下事和天下人,从现在得到的信息来看,这隋朝的数据有些不对劲,我要亲自前往其国中看一看。”
    洛呈先以为洛苏这么快就已经考虑离开凛冬城的事情,连忙问道:“老祖宗,您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洛苏轻声沉吟道:“十年后,我会离开凛冬城,先往黑水大鲜卑山去一趟,那时五十名灵兵与我同行,保护我的安全。”
    洛呈先应是后离开。
    院门被推开,一群孩子欢呼着跑了进来,都认真的对洛苏行礼,齐声稚声稚气的道:“老祖宗~”
    这些孩子围在洛苏周围坐下,天气已经不冷,和煦的暖风吹过来,拂动柳枝轻盈摇摆,柳叶哗啦啦作响,洛苏脸上笑意盈盈,翻开书道:“今日给你们讲君民的关系。
    君王是天下之首,万重之重,百姓,是天下之根基。
    君,舟也;民,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洛苏的声音在小院中回荡着,在他苏醒的这些日子中,这就是他的日常,吃饭睡觉,读书教书,印证变化。
    他本就曾经是一个王朝的统治者,现在所需要做的,是将他那些已经过时的东西,从脑海中去除掉,只保留最根本的逻辑。
    ……
    洛苏准备离开凛冬城了,他要开始振兴洛氏之路,以及解决诸夏问题之路,如今的洛氏情况,大致如下——
    【始祖:姬昭、洛昭
    族长:
    神·洛苏
    洛呈先
    爵位:无
    国家:无。
    阵营:诸夏。
    能力属性:
    神·洛苏——
    权斗:;治国:;御人:;统率:;武力:;军略:;狡言:;学术:;魅力:
    洛呈先——
    权斗:;治国:;御人:;统率:;武力:;军略:;狡言:;学术:;魅力:
    声望:
    家族声望:州郡之贤
    家主声望:
    神·洛苏:默默无闻。
    洛呈先:默默无闻
    气运点:。
    天赋:沉鱼、落雁、闭月、国色、天香、温柔乡、商运、文华、洛神。
    天命之子:神·洛苏。
    六维天赋超,祖宗保佑者:神·洛苏。】
    其中大部分的信息即便是神洛苏也看不到,但家族底蕴即气运点他是能够知晓的,而家族声望和家主声望,他也知道太低,对于他而言,大概信息如下——
    【家族声望:默默无闻
    家主声望:默默无闻
    家族底蕴:极少。】
    ……
    江上波光粼粼,洛苏等人涉水而过,间或有鱼儿跃出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夕阳洒在江面上,金色的光芒与碧绿的江水交相辉映,这里是人类的禁地,生灵的净土。
    这里便是黑水!
    因水质漆黑而得名,但在光照之下,洛苏所见到的,是折射出的五彩斑斓。
    江边是无数的松柏高杨,金光下,层林尽染。
    金黄的落叶飘落在江面上,渐渐变深变黑,而后沉尽水中,化作腐烂的淤泥,亦有无数的落叶随波逐流,随着奔腾的江水东流大海,芦苇亦在秋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这片本该没有什么生机的地域中,洛苏却见到了堪称蓬勃的生机,这里生活着无数的部族,其中许多都曾经前往凛冬城去做交易,但还有许多就连他也不能叫出名字。
    他来到了大鲜卑山,来到了黑水之上。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他意识到这里,就是一千多年以来,东胡系层出不穷的源头,他回望凛冬城,从凛冬城到这里,可以谓之遥远,大军是难以到来的,这里的部族,一旦离开,就难以回来建立统治。
    因为没有任何的大帝国,会将政治中心建立在凛冬城,那统治这里就遥遥无期。
    洛苏顺着黑水开始翻越大兴安岭,他所走的路径,是之前从未有人走过的,这里不能行车,于是他骑着马,走在森林间,青翠碧绿的森林,仿佛无边无际一般,不时有巨大的咆哮声自山间传来,每当此时,洛苏身侧的山君就会回应一声怒吼咆哮。
    大兴安岭是辽东这片土地天然的屏障,这道横贯两千里的山岭,划开了游牧和渔猎的文明,同时也将那温暖的水气阻隔在外,让辽东变成了最冷的地带。
    只有站在大兴安岭的最顶端,才能够看到凛冬城的位置有多好,那是一片平坦至极的土地,一点都不比中原的土地差,在凛冬城待过十年的洛苏,自然知道那土地之下的肥沃,只可惜难以开发。
    站在大兴安岭的一侧尽头,洛苏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山君,轻声笑道:“好了,你该回去了山君可不要随意离开山,回到你的领地去吧。”
    那身躯庞大的山君低沉的嘶吼着,条纹分明的皮毛光滑,宛如绸缎,它的脑袋在洛苏手中蹭着,它自然是不敢舔洛苏,毕竟它嘴中尽是倒刺。
    山君一步一步离开,每走几步就会回头望向洛苏,眼中流出浓浓的不舍之情,洛苏笑着挥挥手,那山君终于发出一声响彻山谷的咆哮,几个纵越就消失在洛苏的眼中。
    烟尘落下,不见踪影,人再向西,越过大兴安岭再往西,便来到了洛苏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地,漠东草原,草原人对它的称呼是“呼伦贝尔”。
    何谓漠东?
    大漠之东也!
    漠南与漠北不陌生,这二者一向是草原和中原争锋所在,这漠东草原,便是唯一连接漠南和漠北草原的所在,如果军队不想翻越那荒无人烟甚至没有植被生灵的大漠,那漠东草原就是必经之地。
    如今这里是冬突厥的地盘。
    洛苏在这里待了许久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冬突厥应该灭亡,这片漠东草原,要想办法拿下来。
    他降临在世上,所要做的,便是解决那些难以解决的问题,而不是让一个王朝逞一时之凶。
    如果单纯的在这里施加影响力的话,他相信那个新建立不久的隋朝,可以凭借强大的实力,降服冬突厥,乃至于整个草原世界,就如同汉朝曾经做到的那样。
    但在洛苏看来,那并不能根本的解决问题,当年灭胡之战,可以说是集合诸夏之力,刨除洛氏要灭绝胡人天命,诸夏取得的成果只维持了一百年。
    一旦中原衰退,周围的外藩就会卷土重来,至于杀光胡人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东胡系,在广袤的大兴安岭中,这里会是任何征服者的噩梦。
    就算是敢战士也不会想要在这里作战。
    记录下漠东草原这个诸夏不能控制的顽疾后,他便想要去冬突厥境内看看,在他的时代,那些游牧民族和现在是不同的,当年的西戎和北狄,都在现在诸夏境内。
    他想要亲眼看看那些纯粹的游牧民族,然后他就被数百骑冬突厥的骑兵围在了狼居胥山的一处山坳中,谁让他实在是太过于招摇呢?
    一看就是贵人出行,毫不遮掩,于是自然就被人盯上,不等他说话,灵兵就已经呼啸着一拥而上,砍瓜切菜的将一众骑兵惊走,留下一地尸体,以及一些俘虏。
    从这些俘虏口中,洛苏得知冬突厥和西突厥之间出现了剧烈的摩擦,西突厥进攻西域取得了一些成果后,实力大增,不愿意臣服于身为宗主的冬突厥汗国,于是爆发了战争。
    “隋朝将要得到草原的臣服了。”
    听罢这些话,洛苏便这样说着,草原部落内斗历来是中原王朝统治草原所不可或许的条件,现在两个突厥汗国内斗,势力弱的那一方,一定会依附中原,自古以来,从邦周时期就是如此。
    杀掉这些突厥人后,洛苏沿着漠北一路往西而去,他要看遍那草原上的十八部,他要见识见识这些最底层的牧民,以及那些草原上的贵族。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洛苏见到一支部族正在迁徙,那些人说着中原的雅语,部落的首领穿着出产自凛冬城的服饰,洛苏从山后走出来,那部落首领眼见一支甲胄齐全的军队出现,正大骇之间,却见其中走出一人,形貌昳丽,恍如天神,二指并拢在眉心一划,竟然显出一道凤羽圣痕来。
    那部族首领一见更是大惊失色,立即跪在地上高呼道:“天生的至尊,日月环绕着您。”
    他的声音诚挚至极,还带着难以言明的激动。
    洛苏径直问道:“阿其那,你要到哪里去?”
    这阿其那不是突厥人,而是出身辽东的胡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些辽东胡人有许多都对洛氏嫡系敬若神明,更不用说洛苏。
    阿其那跪在地上高声道:“至尊,冬突厥占领了我们的草原,族人们不能生存,我们不得不迁徙,听闻中原的天子,愿意接那我们,让我们到温暖的漠南去,我们想要去归附中原的天子,为他牧马求得生存。
    至尊您曾经说过,南国可以让一万万人生存,我的部族只有四万人,想必是可以存活的。”
    以胡制胡,以漠南控制遥远难以进攻的漠北,这是中原王朝的通用做法,不是没人看不出这个办法的坏处,但这个办法最省钱,可以有效的缓解财政压力,可以说,在进入帝国中期后,这是唯一还能够在草原上保持影响力的办法。
    洛苏闻言点点头道:“我们夏人有句古话,第一个投效的总是可以得到更多的果实,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阿其那依旧跪着,“至尊,您这是要去哪里,我愿意追随您成为您的仆从。”
    洛苏朗声笑着,“我要一路向西去,你的部族可难以活下来,你带着你的部族向南去吧,我要走了。”
    阿其那有些遗憾的说道:“至尊,请您接受我为您奉上的良马,愿它能够随着您一路向西。”
    说罢他起身将几匹一看就膘肥体壮的战马牵过来,这些马都是最烈的马,但阿其那知道,在这位至尊面前,没有什么马是烈马。
    果然,洛苏手一抚弄,那战马就直接半跪在地上,让洛苏骑上去,洛苏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收下这几匹战马,日后如果再相见,我送伱一份礼。”
    阿其那满是欣喜,二人分别,洛苏向西,阿其那向南,隐隐约约间,洛苏听到阿其那率领着儿郎们在高歌。
    “敕勒川,阴山下。”
    “天盖穹庐,地笼四野。”
    洛苏感受着胯下平稳的马匹,听着那苍莽的歌声,回想着自己这些时日所见到的那些草原部落,忍不住感慨道,“唱罢阴山敕勒歌,英雄涕泪儿郎高歌啊。”
    洛苏能确定一件事,从来没有人,如同自己这样,在草原上以一种调研的心思待过这么久,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去深入了解草原的诸夏人。
    在草原上待了这些时日,洛苏就知道为什么中原和草原之间,似乎有一道横贯的天幕了。
    这不仅仅是生产方式的区别,同样也是思维的巨大区别,双方几乎是不能理解的,比如在冬突厥国中,有一种官职叫做达赤汗。
    这不是可汗,而是可汗的仆从官,这个官职拥有什么权力,可以审判犯人,可以决断军机,可以管理政务,他甚至能直接杀人。
    从汉人这里,是找不到和这种官职所相对应的官职的,汉人臣子最高就是丞相,但丞相也不可能这么权力大。
    如果不能理解胡人的思维,粗暴的用统治汉人的方式去统治胡人,那最终的结果就是现在。
    汉朝的统治崩溃之后,魏国和燕国的统治也崩溃了,明明压着胡人打几百年,结果隋朝建立后,还需要重新整合草原。
    洛苏甚至可以下一个定论,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即便隋朝经略了草原,但等到隋朝陷入衰落这个体系立刻就会重新崩溃。
    想到这里,洛苏摇了摇头,这不行,解决胡人的统治问题,这本就是他此行进入草原的目的之一。
    中原将草原上的势力称之为草原十八部,但实际上存在的部族比这个多得多,这些人被中原人称作突厥人,但实际上内部都各有划分。
    在这里,洛苏见到了完全迥异的胡人和夏人。
    在草原上见到夏人并不奇怪,当年燕国崩溃的时候,有的跑回了辽东老家,有的往西跑,在河西以及西域那些建立国家,有的则往草原上跑。
    这些汉人即便是过上了放牧的生活,但和其他游牧部族还是完全不同,比如他们读书,更加有组织,还比如首领的服饰,是汉人服饰,这些都是曾经在中原生活过的痕迹。
    但洛苏对这些不在意,这些人在草原上生活久了,最后一定会屈服于另外一个强大的部落政权,这些东西是难以维持的。
    他在草原上真正感兴趣的是,僧人!
    草原上的民族有相当多信仰长生天,至于什么是长生天,只能说这是一种自然崇拜,就如同诸夏人信仰苍天一样。
    这种自然崇拜拥有着原始的味道,也充斥着野性。
    而出现在草原上的僧人,为草原带来了另外一种信仰,洛苏稍微一了解,就知道这些僧人都是来自西域,是西突厥带到草原上来的。
    洛苏在凛冬城时就听过,西域和中原的佛门,完全不是一个路数,中原的佛门在不断的融合道教和儒门,越来越往哲学发展,而西域佛门则越来越往神秘发展。
    在两百年前,区别就已经非常大,经过这混乱的年代后,还不知道西域佛教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至于以洛苏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僧人,西域佛教已经颇为邪性,至少在他这个只信素王的人来看,已经有些不可理喻的味道。
    洛苏跟着这些僧人一段时间后,他的眼中光彩愈发的亮,长生天这种自然信仰,在西域佛教的面前,完全就是被动挨打,可以说毫无抵抗之力。
    确认这个事实之后,洛苏就知道,西域这一趟,自己是非去不可了,果然行万里路是没错的,如果不曾出去见见世界,怎么能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些东西呢?
    不过在去西域前,洛苏知道自己该结束这一趟草原之行了,历时两年半的草原之行,让他收获颇丰,同时也收获了两个问题。
    如何低成本、稳定的统治草原胡人。
    用什么方式控制漠东草原,保证它的稳定。
    草原看完,接下来就该是中原。
    洛苏从东到西经过草原,然后从草原南下,恰好可以直接进入关中。
    这是他降临在世上,第一次回到中原,所以他要去关中看看。
    不是看那座巍峨的长安城。
    而是去看已经成为遗址早已经破落的镐京城!
    他魂牵梦萦的那座镐京城!
    ————
    时异象大现,至民有谣曰:“凛冬极北,雪国天城,白山之间,黑水之上,圣人降生,洛氏南归!”
    帝后惊惧!——《隋书·文帝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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